第105章 谁入了谁的圈套?3
程姨,看女孩儿在露台上看书,惦记着向往常一样想要送一杯清水过去。
先生不让太太晚上喝茶水,说是不利于睡眠,而太太除了茶水对果汁饮品都不是特别热衷,所以程姨每次都送纯净水过去。
程姨准备上露台送水过去,却见刚刚从书房出来的祁邵珩隔着太太不远的距离也在看一本财经杂志,但是看杂志不是主要目的,程姨注意到先生是在看着太太的。
在一靠近,又见太太一边看书一边在吃巧克力,且往日里素净的脸有些不自然的晕红。
程姨疑惑,往日里先生总说,太太爱吃黑巧克力不好,让她不许多吃,更不让家里的人给。
所以,除了祁邵珩,宜庄也没有纯黑的巧克力,要给,也是先生给太太的。
平日里不让,现在却在这儿看着纵着她吃,先生到底在想什么?程姨不明白。
祁邵珩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看着不远处的以蒙,近在咫尺的以蒙。
他确实是在看她吃巧克力,也是在纵容她吃。
只因为这纯黑的酒心巧克力和普通的巧克力一点都不相同,国内的人不爱甜品,更不喜爱纯黑的巧克力。这次给以蒙的巧克力,是国外人们常常用来给戒酒人士吃的。
戒烟去烟瘾,不容易,戒掉酒瘾也不容易。
所以都是按部就班慢慢的来,即使如此这种特殊的戒酒专用巧克力所含酒精成分颇多,并非普通酒心巧克力。
也可以说,这种巧克力吃多了会醉,绝对会醉,但又不至于是喝酒对胃有刺激。
以蒙小酌了,并没有醉,她清醒的很,祁邵珩虽然故意允了她和向珊去‘薇禾’胡闹饮酒,但也不愿意她真的喝醉,喝的肠胃难受还不是他心疼。
酒不能喝,那就吃这种他有意为她准备的巧克力吧。
今晚,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露台上,程姨送了一杯水过去,以蒙说了谢谢后要接,可眼神突然恍惚的没有接住,‘啪’的一声碎了。按了按额头,她只觉得现在浑身燥热的厉害。
“抱歉。”本还好好的,现在的以蒙只觉得在回来路上的那份沾了酒水后的燥热再度涌来,并且又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太太,难受么?”程姨处理了地上的杯子碎片,见以蒙的脸色便知道小姑娘喝了酒可能酒劲上来了,但是即便是酒劲上来了也不该是这么晚才如此的。
太太醉的时间不对。
心下疑惑,程姨又问以蒙,“醒酒汤喝了么?”
“什么?”
“没有喝醒酒汤么?”刚才明明给了先生让他端给太太的,怎么竟然没有喝。
看以蒙确实是已经昏昏沉沉的,愈发的不太清醒了,程姨说,“太太稍等一会儿,我再盛一碗醒酒汤过来给您。”
“嗯。”顾不上说谢谢,指尖按在太阳穴上似乎在舒缓着什么。
夜晚凉风习习,在露台上坐着,以蒙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冷的。
不该沾酒的。
意识清晰,大脑清醒的前一秒以蒙在自己的心里给自己下了如此一个结论。
程姨从露台出来,到了客厅,只是纳罕,刚刚还在这里看杂志,像是看着太太一样的先生现在却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反常的很。
照往常,太太忘了赤脚走忘了穿鞋,先生都要跟在她后面训斥半天,今天这是怎么了?太太醉酒,不太舒服,先生怎么只看着,也不上前来问;还有那碗醒酒汤,刚才也没有喂太太喝了。
二楼露台,祁邵珩长身屹立于其上,修长的指尖有烟,直到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这是抽的第几支烟了。
阿蒙不喜欢烟味,他今晚到底是过度放纵自己了。
可是,想要自己的妻子,又算什么放纵呢?
不能算放纵,这本是应该的。
他是她的丈夫,他的妻子不该抵触他的,他的阿蒙本该就是属于他的。
想到那张机票,祁邵珩就变了脸色,过了今晚,让他的妻子彻彻底底的属于他,
和别的男人不再有任何的干系。
他妻子婚前心有所属,他不管他们发展到什么程度,祁邵珩要的是她婚后的绝对专一。
阿蒙,怎么可以躺在他的怀里,想着别的男人?
不可以。
那就彻彻底底的断了她内心淤积的念想。
想是这么想的,且祁邵珩又是说到做到的人,他毅然决然的这么做了,看着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慢慢发生着。
但是用了手段,费劲了心机,就要到最后的现在,祁邵珩却是前所未有的矛盾。
从二楼的露台向下望去,一楼的露台开着灯,一切景象竟收眼底。
莹白色的灯光下,女孩子环抱着手臂枕着彻底醉了过去,乌黑如墨的发散在雪白的手臂间,看不清楚她此时已然粉嫩的脸颊,但是祁邵珩可以想象得出他的小妻子醉酒姿态有多娇媚。
手边的书,还在翻着,被夜风吹得‘哗哗’直响。
他站在楼上看阿蒙,看她像一个孩童一样酣睡的甘甜,越是这样他就是越不忍心。
夜里。
起风了,踌躇了半天的祁邵珩怕是她着凉才慢慢下楼去。
程姨端着一碗醒酒汤出来的时候,刚好迎上祁邵珩抱着以蒙上楼的身影。
他示意她不出声,程姨见有先生照顾太太,便也安心了。
祁邵珩抱着以蒙向楼上走,看着怀里的人,唇角微扬,他小妻子酒醉后不闹腾,也不折腾,安然的沉睡,睡相宁美乖巧的很。
到了卧室,抱着她进去。
一直到床上。
“阿蒙。”
他唤了她一声,以蒙在祁邵珩的怀里动了动,长如蝶翼的睫毛不停地轻颤着,她似乎有了些许意识,又不太清醒的靠着祁邵珩。
直到,祁邵珩抱着她让她躺在床上,以蒙动了动像是要醒过来,可终究昏昏沉沉的像是睁不开眼。
“阿蒙,先躺着,等下来抱你洗澡好不好?”
以蒙翻了个身,倒是将床上的兔子抱枕抱在了怀里,乌黑的发散乱在香肩和枕间,她像个孩子一样蜷缩着自己。
祁邵珩去了浴室。
以蒙在床上只觉得难受的厉害,身上被人盖了的薄被被她掀开,她只觉得热,现在太热了。
背脊上,额角上不停的发汗,她的体香也越来越浓郁。
像是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口干舌燥,以蒙被这种身体的不适生生给逼迫醒了过来,但就算是有了一点意识,但也是昏昏沉沉的。
卧室内的光只让她觉得刺眼,以蒙从不喝酒,上一次喝酒导致胃出血,让以蒙直接晕厥了过去,也没有受过现在这种醉酒的煎熬,现在的以蒙躺在床上,只觉得体内像是有一把火在烧,可这火让她觉得喉咙嘶哑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醉着,她伸手遮住了刺目的卧室内的光,迷蒙着眼,望见了雕花木床,意识不清醒,错觉一环套这一环。以蒙以为自己回到了祁家老宅,回到了她曾经的少女时光,可为什么她躺在床上,这么难受,是发烧了么?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觉得烫,却是出了一头的汗。
浑身酸软无力的很,以蒙觉得无依无靠,喉咙干涩着,半梦半醒间她开始呢喃着叫自己的父亲,好半天父亲不曾出现,以蒙依着记忆,只觉得父亲又出差了?
不自觉的无助间,她想到陪在她身边的少年,“之诺……之诺……”
她叫着他,像是在等着他的出现。
浴室里,祁邵珩换好了睡衣,蓄好了温水,挽起袖子他用手试探了试探温度,觉得微烫,又蓄了一些冷水进去。
他的妻子最爱干净,今天在外面呆了一晚,应该是抱着她先给她好好洗个澡的。
温热的水,洒了茉莉花花瓣,祁邵珩知道阿蒙是喜欢茉莉花的,从茶庄园移植回来的那一株茉莉花被她照顾的很好。
蓄好了温水,祁邵珩去抱以蒙过来洗澡,洗掉她一身的酒气,今晚,他不想给她妻子留下什么不好的阴影。
推开浴室门,祁邵珩见本来躺在床的正中央的人现在却已经滚到了床的外侧,到底是小女孩儿,他无奈过去抱她,怕她摔下床去,摔疼了。
一手揽着她抱起来,祁邵珩叫她一句,“阿蒙,我们去洗澡。”
以蒙意识不清,伸手挽了祁邵珩的脖颈,哑着嗓子呢喃,“之诺……”
好心情瞬间被破坏,祁邵珩眉宇陡然变得森冷。
“阿蒙。”他继续唤她,箍在她腰际的手也微微用了力。
以蒙只觉得腰际有些疼,睁开眼看着祁邵珩半天,她说,“你不是之诺。”
她认错人了。
“阿蒙说,我是谁?”他温热的呼吸洒在以蒙的颈项间,她只觉得痒得厉害,向后退了退,她看着他,在思索这个问题。
不知道他是谁?
可,她又像是该知道的。
想了想,头疼的厉害,以蒙像个孩童一样可怜的蹙着眉靠在他胸膛上,让祁邵珩不论多有怒气也不忍心对她发作。
尽量缓和了神色,祁邵珩抱着以蒙进了浴室。
飘满茉莉花瓣的温水水池,祁邵珩让以蒙靠在他怀里坐下,以蒙视线迷蒙的靠在他的怀里,感觉着他身上湿透的外衣贴着自己难受的厉害,她不愿意靠着他了。
“咳咳咳……咳咳咳……”
“囡囡,别动。”见她挣扎着呛了几口水,祁邵珩抱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依附在自己身上。
头痛的厉害,温水的作用下,以蒙的神智在一点一点恢复。
昏昏沉沉的,她感觉到有人在抱着她给她洗澡,低沉的嗓音似乎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她现在在哪儿?
太阳穴酸疼的厉害,呼吸间竟是茉莉花的香味,清新的让以蒙总觉得忽略了什么的存在。
茉莉花?
以蒙在心中想着,就听耳边有低沉暗哑的嗓音叫她,“囡囡,小囡。”
囡囡?小囡?
茉莉花?
这些都和谁有关?
仿佛是在一瞬间大脑里有了反应,以蒙在温热的水中突然像碰触了冰水一样一个激灵瑟缩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