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只要你幸福,是我唯一的愿望
安安和然然睡着,以濛牵着祁邵珩的手,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她说,“不管怎么说,孩子和所有事情都无关,他们刚出生,想要的只是你和他们亲近,你都不抱一抱他们,以后了怎么办?”
“容我过几天,再和他们相处。”
“别冷落了他们,我不想让安安和然然和小时候的我和之诺一样,那种感觉我们的孩子不能再尝。”
“他们有我们,放心,绝对不会。”俯身吻了吻他妻子的额际,以濛透过落地窗看到天很晴朗,落地窗里倒映出他和祁邵珩相互依附的影子,突然浅笑。
——就这样吧,一直这么下去,一辈子,但愿她能陪他走得路远一些。
一周后。
时间久了,以濛身体慢慢恢复过来,到婴儿室看安安和然然,觉得这两个孩子的个性大致相反,安安爱动,而然然则是安静的很,男孩子活泼一些好,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安安长大了会很像他父亲,那样的性格幼年如果不十足的活泼一些,怕是等到年少青年就不得已不能要这样的孩子气。
最近祁先生很忙,反倒是以濛,自从身体好了,就在家里卧床休息,再休息,她原本对照料孩子不是那么的在行,现在有家里的育幼师照顾,她更觉得自己相差甚远,只是偶尔到婴儿室和安安然然玩儿一玩儿,逗逗他们嬉笑,除此之外,倒是清闲的十足让她受不了。
不久之前聂久和方素到这儿来看过她一次,有意对她们隐瞒了自己之前身体的状况,三个人在一起大多时候话题不离刚出生的两个宝贝,倒是让以濛也不觉得聊天谈话有那么的没办法跟上节奏。
四月份,清明节。
以濛和祁邵珩回了一趟A市,看了看祁女士,而后那天下去以濛带着安安去了之诺的目的。
四月天,天已经很暖,可双生然然似乎比他哥哥的身体弱一些,飞机上孩子就有些不舒服的哭了一次,她没有带她来。
安安倒是自出生身体就好得很,以濛过来墓园,看到清明时节,之诺的墓碑前已经摆满了花,白色雏菊,清雅芬芳。每次以濛来看他,都能看到很多祭奠的花,之诺生前十足人脉广,人缘好,受大家喜欢,这么多人喜欢他,自然祭奠的人也不会少。这么想着,一直积压在以濛心中那份难说的愧疚和疼痛也渐渐消退了很多,“安安,你看这是舅舅。”白白嫩嫩的小家伙,像是听懂了自己母亲的话,侧头向外看,倒是因为找不到人觉得有些急了。
以濛抱着孩子轻拍了拍他,然后看着墓碑前照片里的俊朗男子,感觉好久没有见,又觉得仿佛他就在她身边一直都没有离开。
春日和煦的风吹拂着万物,以濛的长发被吹开,之诺墓前的花瓣被吹得纷纷扬扬,像是一场花瓣雨。
以濛将手里的鲜花放在墓碑前,看着黑白照片里的人,像是一下子就想到了年少时光,那些青涩的往事,还有与少年相互扶持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像是不论多惧怕,多难,只要有他在她身边,她就真的什么都不怕。
16年,从来都不是弹指一挥间,之诺陪她十六年,那些最难忘的过去,不论如何也忘不掉,像是镌刻在脑海深处了一样,会就这么一直陪着她。
“之诺,这是我和祁先生的孩子,你看他是想我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点?”她问他,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像是回应。
“你说,让我带着孩子来看你,我来了,你还好吧?”
黄色白色的雏菊被风吹得花瓣飞舞,落在人的脸颊上,手上,像是曾经年少时期最孤独的时候相互陪伴的他向她伸出的手。
多年后的现在,以濛明白,那个时候每一次努力向她伸出手的时候,他的内心其实也是在惧怕吧。
他们就像是依偎在一起的生命体,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他不在了,她会连同着他的那份好好活下去。
春日料峭风寒,以濛看着墓地旁盛开的不知名的野花,不由得想起,学生时代回家的路上,他骑单车载着她,那条路上处处也是这样的花朵,往事历历在目。
放学回家的郊区乡间路上。
“濛,我再骑快一点。你可要抓紧了。”
“好啊。”单车速度骤然增快,少女抱紧少年,长发被风吹的凌乱,两个人却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快一点,再快一点,乡间小路,带着你回家。
春天里,春风迎面扑鼻而来的花香,唱着歌谣,骑着单车,少年的白衬衣,少女的蓝色长裙,她坐在单车后,迎着风校服的裙摆恣意地飞扬。
——濛,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我希望你可以和别人好好在一起,结婚,生子,不论如何,只要你幸福,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清明时节,去看葛女士的那一天下着细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初日的雨水都是温润的倒是不觉得冷,夫妻两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小女儿然然被祁邵珩抱着,安安则被祁家老管家钟叔的儿子钟贤抱着,以濛身体孩子恢复期,抱孩子不能太久,一路上,安安被钟贤抱着倒也不哭不闹,就是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以濛看,表现出依依不舍的神情,然然倒是在祁邵珩的怀里很乖。
一直到A市女子监狱,以濛才接过钟贤怀里的安安,似乎是等的太久了,这一看要到母亲的怀里,安安早已经迫不及待了,钟贤刚要将他给以濛,小家伙已经开始挥舞他白嫩嫩的小手。
以濛接过安安和祁先生,在赵警官地带领下见了葛女士,孩子出生初次和葛女士见面,手握着监狱约见电话听筒的葛婉怡在看到以濛的那一刹那就流泪了。
“妈,我们来看你。”
“好,好——”这大抵是葛婉怡这一生中第一次如此狼狈,即便曾经被宁渊逼迫到那步田地上,不得已在酒吧卖唱,她骨子傲,性格烈,选择强撑就很少会透露脆弱,这一次眼泪一次一次不停地掉,大有越掉越厉害的趋势。
阿濛分娩生产一直是她最担心的事情,现在看到他们母子平安,她倒是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心来。
“你的身体还好吧?”葛婉怡第一个问题问得就是这个,“怎么孩子出生这么久才来见我?”
以濛怔然,女儿最是不能隐瞒自己的母亲,不论如何淡漠的人,在自己的母亲面前倒是也难说出谎言回避。
倒是祁邵珩很自然地接了以濛手里的听筒第葛女士说道,“阿濛生产那天很顺利,孩子也很健康,你不用太担心,到底是她身体虚弱,两个孩子出生后就在家里卧床静养了一段时间。”
“既然身体不是很好,就要在家里好好休养。”对于祁邵珩的话,经商,葛女士怎么会不明白商人之间周旋的手段,这灵敏的反应,大抵是以濛有事隐瞒了些什么。
女儿女婿不说是为她好,她也不继续问,这样能看到阿濛和出生不久的外孙和外孙女,她已经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乐了。葛婉怡入狱,她这样的人当真是一切看得开,即便身处牢狱这么久倒是不显得憔悴也不会显得迅速苍老,一身囚衣,眉宇间的从容镇定,她还是葛婉怡,素颜,不施任何脂粉,气韵在,倒显得这样的四年牢狱对她来说像是一种修行。
佛说,人生悲苦,修苦行也是一种修为。
“阿濛,邵珩,妈答应你们,等出去了一定好好的,我还要帮你带孩子呢,过去的再也不想。”
“好。”
回来的路上,以濛抱着安安走在前面,她说,“祁邵珩,这里孩子不会喜欢呆,他们不适合留在这儿,我们要快些走。”
没有回应他妻子的话,祁邵珩倒是问道,”抱得了安安么?不然我替你抱他一会儿。”
转身看了一眼他怀里的然然,以濛说,“你要抱他们两个?”语气略显质疑。
眼前的光亮越来越明显,出了女子监狱,祁先生对他妻子说道,“你都抱得了,两个小家伙怎么可能抱不了。”以濛浅笑,最后还是将怀里的安安递给了祁先生,安安起先感觉到要从母亲的怀里和她分开,敏感地蹙眉,有不开心的趋势,但是直到看到祁邵珩,他倒也安静了下来,大抵是很少被父亲抱过,他睁着眼睛看着祁邵珩,倒是忘了和母亲短暂分开不悦。
人人都说双生有奇妙的心电感应,大抵是不会错了,以濛看到自从安安被祁先生抱进怀里,他们的女儿然然也瞬间清醒了过来,襁褓里的两个孩子,对视一眼,哥哥和妹妹,还有抱着他们的她的丈夫。
春日的暖阳里,以濛站在他们身边,看他们一眼,终究是笑了起来。
有什么呢?
生活不过就是这样,我陪着,你陪着我,一辈子也许不长,但是有你在就好。
四月份,这样的细雨绵绵总是说不尽相思,数不尽情意的季节里,以濛看过之诺,又和祁邵珩一起看过葛女士后,五日后迎来了的是向珊的婚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