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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他掌心的温暖牵引着她

  “以蒙,你先回家好吗?”

  向玲,见以蒙不松手,只能狠了心用力掰开以蒙的手,却没有想到她被以蒙直接推到在了一边。

  她看她的眼神,带着些许躁动不安的厉色。

  向玲被一众护士扶了起来,气急了,有些无奈的对她说道,“宁之诺要进行手术,你不能跟着他苏以蒙,你听见了吗?现在不让你跟着,你在这儿只会给他添麻烦。”

  不松手,没有丝毫的回应和反应,像是没有听见向玲已经恼然带了忿忿的声音。

  以蒙就那么沉默着,站在之诺的病床旁边,握着他的手,像是怕有人带走他伤害他一样,意识完全不清醒的苏以蒙,内心现在就这么一个想法。

  不论如何,她要守着之诺。

  宁之诺的手术迫在眉睫,怎么能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耽误,所有医生护士都很着急,但是又毫无办法。

  他们知道这姑娘是病人,病情复发,已经经不起刺激了。

  局面难以调整,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直到,有人推门进来,那人也不靠近她,也不去强迫她松手。

  “阿蒙。”

  他唤她的名字,站在离她不近不远的距离。

  以蒙的眼睫动了动,而后,一直对外界没有反应的人侧过头看了看那人。

  她看着他,眼神里还是很浅,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阿蒙。”那人又叫她。

  “过来。”他说。

  清冷的医院白炽灯光下,那只手骨节分明,以蒙望着那只手不再只是看着病床上的之诺,她的视线即便麻木,但是更加的清明了一些。

  “阿蒙,过来,我们回家。”

  渐渐松开了紧紧握着之诺的手,以蒙一步一步走向对他伸出手的那个人,神色麻木,但是潜意识地将手放到了那个人的掌心。

  祁向玲惊异与如此病情复发,意识甚至不清楚的自闭症患者,还能听到祁邵珩的话。

  即便,没有按照祁邵珩说的全全去做,已经实属不易。

  以蒙失神的瞬间,病床上的宁之诺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半晌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以蒙蓦地回头,她看到的确是紧紧关闭的手术室的大门。

  之诺!

  她的神情有些焦急,想要转身去追,却被匆匆过来的人握住了手。

  “阿蒙,我们回家。”

  祁邵珩拉着她走,以蒙木然地抬头看着他,而后脸色苍白地跟着他向前走着,走着。

  祁向玲看到安定下来,没有情绪恶化的以蒙,才放心地转身进了值班室。

  送走了以蒙,宁之诺的手术也棘手的厉害。

  她蹙眉。

  这两个人真是……哎!

  祁邵珩牵着以蒙的手在医院的走廊上慢慢走,以蒙脸色虽然苍白,潜意识里还是‘听话’的,直到她看到不远处迎面推过来的病人。

  医生对护士交代,“这是因为肾脏坏死的过逝的,送到……”

  被盖着白色遮布的病人,白色的遮布被吹起,露出一张长期经过化疗的死者可怖的脸。

  祁邵珩恍然反应过来去看他身边人的情绪,却感觉到以蒙突然挣开了他的手,以蒙又开始向回跑。

  “阿蒙!”

  祁邵珩想要追逐她,却被医院走廊上来来回回的医生挡住了去路。

  以蒙突然受了肾脏病过逝的人的刺激。

  白色医用遮布下那样青色可怖的脸,在她的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

  “肾脏病死去的患者”医生说的话里,这几个字清晰地在她的意识中无限放大,如果之诺有一天,病逝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的模样。

  她恍恍惚惚地向回跑,一路上不知道撞了什么人,也不知道什么人撞到了她,撞到了再站起来继续向前走,以蒙现在似乎只有一个意识在驱使着她,她要找到之诺。

  手术室,她记得之诺被送进了手术室。

  距离手术室还有一段距离,她继续向前走。

  ‘手术中’的红色指示灯那么亮,亮的在以蒙的眼中演变成了血红色,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就当在离那扇门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她的手被人紧紧地握住了。

  有人桎梏了她的行动,动不了,就在几步之遥的时候,她被人生生阻拦住了。

  那人抱着她的力度,好大,好紧,勒的她的肋骨都疼了。

  意识混沌不清晰的以蒙,想做的不能做,触手可及的手术室近在眼前,可抱着她的人不让她靠近,情绪躁动,加之看到刚才的肾脏病患者,让以蒙陷入极端。

  大肆挣扎,毫无效果后,以蒙直接俯下身一口咬在了抱着她的人的手臂上。

  “以蒙!——”

  从一旁的值班室里跑出来的向玲,见以蒙意识不清醒的时候狠狠咬住了祁邵珩的手臂,惊吓到了极致。

  “四……四叔。”向玲根本不敢看此时祁邵珩脸上的神情,她问,“您,没事儿吧。”

  祁邵珩抱着以蒙,看着她无神的眸,眼中的神情晦暗不明。

  见以蒙咬地厉害,祁邵珩的手臂上开始渗出鲜血,向玲道对她身后的护士道,“准备镇定剂。”

  “不用。”

  “可是,这样下去……”

  “不必了。”

  向玲本以为会动怒的人,说话却带着喟叹的感觉。

  她对准备好镇定剂的护士摇摇头,让她们先回值班室去。

  以蒙咬祁邵珩用的气力很大,鲜血越滴落越多,向玲实在看不下去,沟通不来,只能用蛮力去动以蒙,毕竟以蒙现在的身体状态,很虚弱,她的气力还是大过她的。

  向珊伸手,却被祁邵珩用另一只手扶开。

  “她只是想发泄。”

  向珊自然知道以蒙想在是不清醒的,只是下意识地在发泄着内心不甘愿的情绪而已,强制她,对她用蛮力,只会让她内心再次受伤。

  关键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让她堂而皇之的伤人。

  半晌后,以蒙累了,牙关放松便不再咬着他。

  她虚脱了一般地靠在祁邵珩的怀里,嘴唇上和牙齿上都是他的鲜血。

  祁邵珩低头看她,抱起来已经完全虚脱的人问道,“这附近有洗手间吗?”

  “有的,有的。”

  向玲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她带祁邵珩去医生值班室的洗手间。

  看祁邵珩抱着以蒙进去,向玲只觉得心惊胆战,想到刚才那个鲜血淋漓的场面,她慌慌张张地转过身,去准备一些医用的药棉和酒精,以蒙咬的伤口很深,如果不及时给祁邵珩处理很容易发炎感染。

  端了医用托盘到洗手间的盥洗池台旁,向玲正想说,“酒精药棉,绷带都有,您需要……”

  出口的话说到一半被打断,是因为眼前的这一幕。

  她本以为祁邵珩来此,打开水龙头是为了清洗自己的伤口,却没有想到,他在用刚才拿了的医院的医用毛巾沾了水,给以蒙擦干净了唇上和脸上的血迹。

  他的伤口还在流血,滴落在盥洗池洁白的瓷砖上,而后被溅开的冷水慢慢冲刷掉。

  饮用水处的一次性纸杯,他的手里也有一个,接了冷水,祁向玲看着祁邵珩对以蒙道,“漱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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