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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他推门而入

  是祁邵珩!

  见他一步步走进来,以蒙不停地后退。

  “遵循那错望的道途,我踩到荆棘,才晓得它们不是花朵……”

  ——泰戈尔

  卧室,晕开的暖橘色灯光下。

  “祁邵珩……”模糊不清的呓语,他误以为她醒了,没想到半睁开眼的人,看他一眼说了一句,“你等着,我们没完。”

  话音落,床上的人翻身,继续闭上眼,睡着了。

  祁邵珩站在床侧,哭笑不得。

  他这才意识到床上的以蒙根本就没有清醒,到现在她都是在说梦话。

  苍白的唇色,只有脸颊带着些许病态的晕红,果然又是病了!

  刚才进来他听医生说,这次小小的花粉过敏,就让她整整烧了一天,虽然是低烧,低烧最磨人,也最难以承受。

  哎,身体怎么会变得这样差了呢?

  撩开她额前被汗水润湿的碎发,祁邵珩伸手将一边放着的干毛巾拿起来,给她擦了擦发烧过后蒸腾而出的汗水。

  吸了汗水的毛巾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草本木本的清爽的香味,以前祁邵珩觉得这是她特殊的体质导致的,这样的特质更让人喜欢,但是,从前两天在以蒙昏睡中给她做过的身体检查报告来看,人体出汗发香并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站起身,将卧室内的窗子关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外在的花香影响到室内,花粉过敏,本就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不过依以蒙现在的身体状态,这些小问题都要谨慎。

  几日不见,思念在作祟。

  坐在床前,修长的指轻抚上她的眉眼,虽然最近总是能看到她的照片,但是平面的冰冷触感及不过现在的温软。

  不肯好好吃饭,又消瘦了很多。

  明亮的室内灯光,怕她睡不安稳,祁邵珩将室内的吊灯关掉了,昏暗的壁灯让睡梦中的人蹙紧了眉头。

  ‘啪!’地一声将明亮的灯再打开,床上睡得不安稳的人,脸上的神色安然了很多。

  惧黑?

  什么时候又多了这样的习惯?

  翌日,清晨,以蒙没有在祁邵珩的预计中醒过来。

  持续低烧,依她现在的状态又不适合用药,医生对这样的患者也没有丝毫办法。

  注射药的强度太大,现在的她只能服用口服药。

  “阿蒙,喝药了。”

  将低烧昏迷中的人单手环抱起来,一共两片退烧药,喂了很久都没有吞咽下去。

  没有办法,只好碾碎了,浸泡在温水里用小匙来喂,终于喝下去的人,在中午喂第二次的时候,直接呕吐了出来。

  法国医生看过床上持续昏睡的人很无奈,她说,“很抱歉,祁先生,太太的身体状态对药物极度敏感,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吐药的话只能强行再喂。”

  无数次的吐药后,再继续给她喂下去,一直到凌晨,持续的低烧才真的有了转机。

  冷敷了一块毛巾在她的额头,祁邵珩站在一边说,“这么不省心,如果没有我,看你怎么办?”

  以蒙越是虚弱,她的身体状态越是差,祁邵珩就会忍不住想到缺失她的两年时光。

  不说,她有她的理由。

  不问,他也有他的心思。

  有时候,对于空缺的两年的空白,祁邵珩处于一种极端矛盾的状态,他想知道她的所有,想知道她沦落如此境地的原因,但是他又怕这事实是他最不愿听到的一种。

  埋藏尘封不见阳光的过往,必然有它阴腐暗沉的一面。

  以蒙不是懦弱的人,连她都想要隐藏的东西,定然不会寻常。

  关于两年前的事故,祁邵珩还在查,可以蒙就像是从人家蒸发一样,那两年没有她在世界上存活过的踪迹。

  唯一,他可以查到的就是他妻子返回温哥华的一张机票,那张机票成为了她两年前和这个世间存在联系的最后一件东西。

  古堡深居第十三天。

  以蒙从昏迷中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个世间是眩晕的,头脑昏沉,目光涣散,让她猛然起身的瞬间又重新摔回了床上。

  嘴唇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看室内周围的一切全都是模糊不清楚的。

  强撑要继续坐起来,手脚失了力柔软无骨,喉咙间撕扯的痛让她整个人都处于病痛的焦灼中。

  “醒过来,觉得怎么样了?”

  视线模糊不清,耳边低沉的嗓音使人如沐春风,有人环着她的腰际,让她靠在了对方的身上。

  往日,刚睡醒的以蒙都不会清醒,更何况现在的人在病重中,就少了很多考量。

  她甚至不知道现在抱着她的人是谁。

  依靠,是因为手脚失力。

  身后的人,还在说话,“是不是觉得头晕目眩,口舌干燥的厉害。”

  下意识的想要点头,以蒙的视线逐渐恢复了清明,抬起头的瞬间,透过对面正对床侧放置的镜子看清楚了身后的人。

  一张俊逸的脸,漫不经心的似笑非笑,眉宇间是一切掌控于手中的傲然,而她苍白着一张脸,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偎依,仿佛只能等待着被对方安排命运的‘为所欲为’。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呵!

  低烧没有完全褪去,整整两天两夜的低烧让以蒙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致的焦灼中。

  “会发烧,是因为火气太大了,哪有那么多淤积的怒气呢?在这儿住不是挺好的么?”

  本是持续忍耐的人,听到身后的话彻底被惹恼了。

  “祁邵珩——!”

  喉咙撕扯的痛,让她遏制不住的大肆咳嗽起来。

  整整十多天的禁足,完全的封闭的‘囚禁’,现在他又故意说激恼她的话,她怎么可能不动怒。

  狼狈至此,她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人。

  也不知道生病虚弱到如此程度的人从哪里来的力气,纵然地翻身而上,她全身倾压覆在了他的身上。

  脸色苍白,是极致的白,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长发散乱,眼神没有了清冷,焦灼到极致,这才是真的被惹怒的苏以蒙,以往被惹怒依旧神色淡然的苏以蒙都是假的。

  她的冷静自持,极致的理智,没有人能打破。

  除了,现在这个人。

  祁邵珩是苏以蒙的克星,只有他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触动她从来没有展露过的情绪。

  整整十多天的禁足,让低烧中人再也顾不得其他,俯下身的一瞬间,她直接张嘴就咬住了他的脖颈。

  气急了的人,哪里还有丝毫的理智呢?

  “先生!”

  祁邵珩神情自若的给她咬,站在一边的佣人可按捺不住了。

  有人上前,却见祁邵珩摆了摆手,并不让人靠近,让他们全部都出去。

  法国佣人虽然担心,但是遵从佣人守则,他们只能听祁邵珩的话。

  以蒙咬祁邵珩,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是没有用的,体虚的厉害,她这些极致的动作都成了最无害的,没有丝毫的杀伤力不说,反而,让自己脱力脱得更厉害了。

  这咬噬,随着以蒙的脱力,痛感渐渐减弱,没有力气,怒到极致的人最终在身体的力不从心中,最终虚弱地倾覆在了祁邵珩的身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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