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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不期而然

惊羽神剑录 樱簌千雪 6725 2024-11-18 23:54

  我怔然抬首,眼前一双黑耀石般的眼睛,璀璨夺目,恒久坚定。良久,他冲我展颜一笑,侧目望了南宫海,朗声道:“阁下身兼武林盟主之职,自然少不得借重武林前辈以正视听,不知对枯叶神君,长白三杰,雪域飞虹几位前辈的警示,可有心采纳几分?”

  南宫海敛眉颔首,以示敬意,“几位前辈望重四海,在武林中实有举足轻重之势,晚辈纵然胆大,但事关昔年仇怨,却也不敢一意孤行。”

  夏紫尘面色肃然,自长袖中取出一小截玉坠流苏,坦然相示,“在下此番前来,只因身受几位前辈嘱托,前来奉告盟主:因果早已注定,不妨抱着息事宁人之心,免去杀戮之祸,否则,盟主与诸位掌门纵想置身事外,只怕也难以如愿了。”

  江湖中传递消息的手段大同小异,南宫海只瞥了那流苏一眼,便知其中关窍,“可今日之局有关武林劫运,如不做出了断,在下只怕难以安心。”

  “今日纵使杀了这冒牌货,便能保得往后武林中的一片平静么?要知魔教中不少高手今日俱未涉足此间,倘若赶尽杀绝,必会引起他们全面报复,九派实力虽强,但总不能常聚在一处,杀一个傀儡,更将留下无穷祸患……”夏紫尘谨慎地收回信物,征询道:“侠义之心,当以慈悲为坏,在下若将这几人说服,佛前忏悔,洗尽孽海杀劫,不知盟主意下如何?”

  忘玄长老双手合什,沉声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既造恶业,必承恶果,果报累及儿孙,恐将留下无穷孽债,樊大侠言下无虚,老衲劝盟主以正公道之余,万勿再造杀孽。”

  “仇怨纷争,永无休止?”南宫海沉吟良久,视线忽而落在毒圣身上,“在下作东恭请贵教高人到我九华宫一游,往后每隔两年,诸位掌门于敝派集会一次,建议各派设法查明暗中祸源,再定对策。”

  玉虚子、震阳子、南宫翠袖、慕容忆雪等人纷纷默然颔首。司徒霜容色微变,似乎想说什么,却终是未发一言。

  姬月凤疏眉微挑,狂肆无忌的环视群豪,仰天笑道:“即是如此,咱们便告辞了。”

  巩宗霖戟指道:“且慢!”

  方自随着南宫海走出几步的毒圣,闻言忽而一愣,回头道:“你又待如何?”

  “盟主慈悲心肠,尊正道耆宿之命暂且饶了你们,几位非但毫无悔过之意,竟胆敢作出如此猖狂之举?”

  “老夫为何要有悔过之意?你等只不过是畏惧圣教不死不休的追杀而已,若有人敢对老夫……”

  “阿弥陀佛……”忘玄长老倏然止步,截然道:“此际我等如要取你性命,实如探囊取物一般,如非樊大侠屈尊此间,诸位也绝无可能活在世上,这一点,施主莫非还不相信么?去吧!老衲但望九华宫中香火繁盛,能消磨去你等几分戾气,以此余生多造善业,至于听或不听,便全都在你了。”

  毒圣胸膛起伏不定,不知是感愧还是怀恨在心。临末,只迸出了一声不甘心的短叹,霍然拂袖而去。

  司徒霜若有所思的看着群豪离去的背影,转眸笑道:“岛中方圆三里之内,暗藏火油五百桶,一把火将烧尽宫中所有虫蝇,纵使轻功绝世,只怕也难在顷刻间纵出火海,贱妾虽已事先传令属下切断火线,却还是漏了几个隐秘之处,今日如非尊驾相助,中原武林便成了战宗涛一人的天下,此事之后,贱妾当尽力息隐洞庭湖,但望二位转告各派掌门,魔教精锐硕果犹存,并没有一败涂地。”

  “盟主为人诚厚,亦是一心维护武林苍生,才能化解今日争杀之局,在下不过是受人之托,焉敢居功。”

  司徒霜举袖掩口,扑闪着一双翦水瞳眸,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双方恩仇相抵,祸源已消,不管怎么说,也确实比争个你死我活要好太多了……”

  夏紫尘默然相应,忽而转过头来,眸色一如既往地看不见底,“此间大局已定,你也该走了。”

  血液汩汩的疯狂奔流,胸臆中有什么蠢蠢欲动,直欲破土而出,我凝了眉,愕然道:“魔教虽败,但此间仍有未了之事,你却要我走,到底是何居心!?”

  突地,他牢牢擒住我的腕,口吻虽温柔,却带着前所未有的霸道与决绝,“你若是远走高飞,从此退隐江湖,便在市井中嫁人生子,纵使过去的身份难容于世,却未始不能善终。”

  我冷笑不断,甩手挣开腕上的钳制,一字字道:“若以身份而论,只怕阁比我更为惊人,这原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为何不肯说?”

  “只因……”夏紫尘垂眸仔细端详了我良久,轻轻叹道:“你不必为此赌命,更不必牵涉到二十年前的恩怨之中,此间种种,俱与你的人生丝毫无涉。”

  我茫然一怔,正欲再问,他却俯身靠近分许,修长手指轻柔地抚上我的肩,声音出奇的平静,“再说,天山四明座下亦有人力前来鼎力相助,你大可放心愚兄的安危。”

  看他的反应,似乎比任何人都更顾念我的安危,魔教此番大势既去,他极有可能将整个若水神宫都置于鼎镬,在宫主现身之前,司徒霜需要的只是击垮魔教;倘若仍留有外来势力,少不得便要发号施令,在岛上展开一场彻底的肃清。

  我拧了眉,深深看进夏紫尘的眼底,“两日之后岳州相会,阁下侠心盖世,想必不会食言,我言尽于此,就此别过了。”

  对面眸光亮若星辰,深不见底,我却不知自己是愤怒还是害怕,转身仓惶而去。

  刚刚从江湖存亡的危机中解脱,想来人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与之相比,自己那些无法挣脱的灰暗却未褪色几分,从始至终,都仿佛被某种力量无形地牵引着,在自己所谓的信念下,做着无谓的坚持。

  周遭不知何时陷入一片寂然,飞雪疏落在黑压压的林径中,伴着夜幕的垂落,愈发显得不可触摸。

  我站在悬梯边,趁势一跃,袖襕同漫卷的黑发交织在一起,无数砂尘似的细雪如暴雨般袭落脸面,即便奋力吞吐着空气,也无法使沉甸甸的胸臆为之一清。

  足尖轻点树脊,飘然落地,还未来得及举步前行,一双水雾弥漫的黑色瞳眸却跃然撞进了视线。对面的人儿,一袭白衣,笑容清绝,弯睫上粘着点点雪渍,仿佛饰满珠贝的羽扇,来得清新,来得明媚。

  他眸中迷离似梦,痴痴地盯着我看了半响,“是你,果然是你!”

  没来由的,直视着他的眼睛,竟让我一阵心悸,“昔日之我,已非今日之我,你还来找我这不详人作甚?”

  “我……我……”他急得跺了跺脚,截然道:“以前我说过什么来着,得蒙雪若恩收在身侧,今后自当听命于你,如果口不应心,必遭天谴!”

  我不由得一怔,恍然意识到某个十分重要的问题:自打从雪域回来之后,已有差不多旬月的光景,可偏生就像好几年疏忽而逝,难过得厉害,胸腔仿佛被硬生生挖空了一般,在岛中、在湖上、甚至连最终履迹西域的那段记忆都已变得模糊不清,只有最零碎的几分残识还存留在身上,分分毫毫,拂拭难去。

  “雪若,你怎么了?”

  牙齿咬得太紧,以致下颚有些发酸,连同眼泪也不争气地涌了上来,心口像是被丝线狠狠勒住,堵得快要透不过气来。

  我举步趋近些个,极力控制着喉音的平稳,好要让他听得足够清楚:“毒圣行事老奸巨猾,难以测度,此番他本人并未亲涉岛中,而是安排了某个极为相似的替身前来周旋,我担心魔教仍留有后招,你在魔教司掌情报多年,知道些什么,不妨一并都说出来吧。”

  聂宣点了点头,口吻却像要碾石碎珠似的,白皙通透的眉心紧蹙如镌,“我适才混迹在峨眉弟子之中,便是怕被他们瞧出端倪来,你说的这些事,自是约略知晓,至于魔教下一步会有何等举措,非但我不知情,怕是沫儿也被蒙在鼓中。”似是想到些什么,又补充道:“你可知道,寒龙潭底的水牢机关重重,里外俱有十八层玄铁焊牢的丝网严密覆护,若非这两日教众劳师动众的倾巢而出,我怕是永远难见天日了。”

  “你被抓了?”

  岂料聂宣的错愕竟还在我之上,初时的那种风流倜傥的潇洒模样瞬间冰消瓦解,一瞬间又回复成那个刁钻古怪的小贼,“当日你虽患了雪盲,好歹也该知道都发生了何事,沫儿轻功不济,我这做哥哥的又不能舍她独逃,否则哪里轮得到那群兔崽子骑在小爷头顶上撒尿。”

  我很快会过意来,“你是说,当日我们遭到了伏击?这才失散的?”

  聂宣片刻回神,旋又将寒龙潭之后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连同与接头之事也交代得巨细靡遗,毫无阙漏。

  他却没给我消化的机会,左右环顾一圈问道:“对了,柯姑娘人呢,怎的没跟你在一起?”

  我茫然一怔,聂宣的声音不大,语调不高,几乎可以说是温文尔雅,然而‘柯姑娘’三个字却像是一柄尖刀狠狠搠进了我的心口,脑中登时如起蜂鸣,呼啸着涌入骨髓。

  “你说什么?”我下意识连连后退,大脑仿佛被无形的巨力压挤紧实,甚至能感觉到神经末端被针砭似的锐器不停刮摩,复又猛被抛离半空,巨量的脑液淋漓而下,却瞬间被寒冷的空气所冻结。

  聂宣突然安静下来,震惊、不安、疑虑……种种思绪在眉眼间翻涌激荡,最后汇成了不可动摇的坚决,清晰地逸出口中:“若我没记错,她应该叫‘柯玥’吧?”

  乍一听到这名字,心版仿佛被水精般的光泽映亮,瞬间豁朗了起来,前事如潮水般逐帧闪现,江畔、船中、崖边、以及路途中的素影纷纷跃入脑海,我终于想起与陪我走过雪山的人儿是谁,脱口唤道:“玥玥!?”

  我将背脊深深陷入岩壁,一股莫名的倦意卷上脑识,那妖精般笑靥,新雪似的素手,已如同胎记般牢牢烙印在我的心上。身为杀手,我不怕死,纵算死亡的方式极尽痛苦,我猜自己都能咬咬牙挺过去,然而世上远有比死亡更残酷的事,便是眼睁睁看着至亲之人死在自己的怀中,那早已不是我意志所能承受的范畴,而失载的后果,便是选择性的遗忘了这段记忆。

  偏生主导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际却还好端端的留在岛中。

  我霍然起身,一晃眼便拦在聂宣身前,指影如雪练翻飞,一连点了他几处大穴;聂宣毫无防备,手足僵硬地怔在原地,逆光的侧脸透着一股望不进的深邃,连浅滩下的湖水都像失去了温度,变成夜翳般触摸不到的存在。

  强抑下满腔愧疚,我俯身前倾,在他耳畔低道:“魔教中人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少时我活着也好,死了也罢,俱都与你无关。”

  再抬头时,从夜幕中依稀能瞥清整个落星殿的轮廓,浅滩两侧一支接一支的晕焰燃向远方,那正是后山溪谷的方向。

  凭着往昔的记忆,我沿着林径溯溪而上,岛外风雪乍停,云缝间逐渐倾下几许月泽,许是一路上树影张牙舞爪地切割着视线,心绪已与初来时大不相同,未能亲自手刃凶徒固然遗憾,但聂宣的出现,却无疑填补了我记忆中最大的空洞。

  如果可以,我实不愿与三大殿的旧部刀兵相向,司徒霜之所以放低姿态同八派议和,想必主要的目的还是在拖延时间,好教宫主从容部署,继而布下天罗地网。宫主近年旨在集齐七物,最终目的还是放在破解当年天机童子的秘密之上,此番八派共赴岛中,无疑便是她最好的试金石,‘姑姑’尚未现身,也是变相说明司徒霜无意留下八派首脑的性命,许是为免宫主的计划败露,才不得不挑破毒圣的鬼谋。依着宫主冷酷无情的性子,若放八派掌门连同魔教生生离去,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心念未绝,蓦地,一股细如针尖似的杀气无声穿入颅中,宛若利刃透体,以致连半个身躯都隐隐刺痛起来。

  我足尖一点树脊,飘然止于径前,数丈开外,半幅生满苔藓的朽木似有流萤飞舞,在林中瞧得十分真切。

  自朽木后袅娜而出的,是某个秾纤合度、单手扶剑的蒙面女子,便如当初在岳州城里见到的潞婧宸一般,通体的玄色绸布隐隐泛光,妩媚中透着一股难驯的野性。

  “不成想,少主竟能活着离开西域,倒让属下很是意外呢。”

  我一怔,想起眼下正戴着面具,加之林中光照不足,万无可能被如此轻易揭破身份,此人若有把握杀我,毋须故现行迹,仅需躲在暗处施袭即可,更不必无端端的打草惊蛇,适才那番试探之举,说不定只是虚张声势;气势越是嚣狂,说明心中越不踏实,故作高深的模样不过都是假象而已。

  “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在下身份低微,非是谁的少主。”我唇角含笑,冷冷看向林翳中那抹丽影。

  她信步跃下花坪,眸中似有狡黠的笑意一现而隐,“少主不必掩讳,你纵有千万化身,用过不知多少个化身化名,只怕也难逃我这双法眼,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见她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我立时推翻了之前的设想,冷笑道:“愿闻其详。”

  “这只是因为,属下天赋异禀,嗅觉更是远远胜过常人百倍,大凡被我记住的味道,只消不超过五丈距离,俱是无所遁形。”说到这里,惑人的眼角益发张扬,若非顾念着形势,只怕差点“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少主也该明白,当日险些死在林中,到底是怎生回事了吧?”

  ‘灭口’二字掠过脑海,我灵光一闪,忽然冒出某个极其荒诞的念头,然而对比潞婧宸的怪异行径,却觉得丝丝入扣,仿佛所有的疑问都有了解释。

  要知当初菲羽固然是通敌潜逃的叛徒,亦须杀以灭口,因为她掌握的情报不在少数,聂宣手下又有不少帮手,如果放任解毒之后的菲羽逃离神宫,她必定率众投向魔教求庇,同时更在无形中增加了毒圣的实力。

  我整理几番思绪,就着推论一一道来:“宫主将冰魄琉璃功的运转法门传授于你,并将你堂而皇之的安排在首座身边,目的只怕远无辅佐行事如此简单,想来除了奉令监视首座以外,另有先斩后奏之权,一旦发现非常之事,大可不必作任何回禀。”

  潞婧宸扑闪几下浓睫,惊讶之余,不免露出一丝赞赏,“宫主确实一向将我托以心腹,却长年被你这来历不明的女人压在头顶,无论如何努力,却永远屈居在你之下,总得不到宫主与首座的关心,我妒你恨你,便借此事将你灭口,同样是人之常情。”说着擎剑出鞘,可叹之余又生出些莫名的惋惜之意,“少主毕竟不是我紫微阁的人,对岛中所知有限,但断琴楼是神宫命脉,生死皆系于此,你带峨眉与华山两派弟子前来,究竟是何居心?”

  蓦地,周遭暗林中不知何时多了几条劲装加身的黑影,手持奇门刀兵,仿佛从地里凭空冒出来似的,纷纷弓身如虾,作势欲进。

  我无意同她纠缠,本欲全力杀出重围,偏在此时,林中倏然曳开十几道扬空抛洒的血线,随着剑光摇曳,随即跃出百十条错落光影,跃动的程度相较适才所及,竟硬生生多出数倍不止,可见来人亦是精锐尽出,旨在将伏兵尽诛于此。

  忽听一把熟悉的女声穿破厮杀,针尖般跃入耳际:“我在这里断后,快走!”

  语声蓦沉,我心识间忽而生出一丝警惕,手中长剑刚刚出鞘半寸,赫见潞婧宸身形甫动,凌空越过数丈浅溪,匹练般的剑芒割开夜幕,径朝我颈间取落。

  我脚下交错两步,手中青虹如瀑抖散,自她肘弯、肩颈、腰腹、膝骨四处飙过,随着几下裂帛似的尖锐细响,眼前登时爆出四蓬血花。流云似的披风沾血既沉,瞬间遮住半抹视野,潞婧宸突遭重创,窈窕的身躯“碰!”一声倒翻在地,连滚了几圈才又一跃而起,捂着创口窜入林中,看模样似是无意恋战,一心只想保住性命。

  看四下再无威胁,我鄙夷而笑,腕间银星应手而分,自络绎交映的密林中飕飕而至,四周掀起一片银涛,顿将潞婧宸结结实实地捆成了一只肉粽子。

  反观林中激战未歇,敌人却早已所剩无几,我目光一转,越过横陈在地的几具死尸,径投居间的白衣女子,“杀害峨眉弟子的凶徒现以伏法,这便交由陆姑娘处置!”

  “你!”潞婧宸面色立变,咬牙试图挣脱束缚,却被蚕丝勒得冷汗直流,一句喝骂生生撞碎在齿间,面巾下倏然溢出一抹殷红。

  陆璇滢神情凝肃,与一旁的峨眉弟子交换几番眼色,抱拳揖道:“大恩不言谢,我派多蒙姑娘赐手相助,自当感铭恩德,永铭五内!”

  我抱剑相应,生怕魔教中人尽数走脱,立时施展轻功,反身往后山掠去。

  溯溪绕过烟笼崖,复又越过重重叠叠的门户,镌有“擅入者死”的门岩已近在眼前。后山溪谷的布局隐有四象之局,三大殿遥遥环伺左近,天穹宫则在正中央;走出半月阶,再穿过中央的演武坪,便是抵达后山的唯一捷径。

  少时转向湖畔,赫见六名锦锻黑袍、头戴鬼面的剑客分占谷径、浅滩、高地几处险要,以半圆为界,将八派掌门连同魔教爪牙紧紧围在中央。长长的袍襕迎风猎猎,袖缘边角精织着三条浅色水纹,形式简约朴拙,却透着森寒慑人的杀气,仿佛鬼神突降尘世,令人不寒而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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