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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我心者,死(2)

  但若按照程所说的,陆箐确实是唯一人选。

  因为程对我早已不是什么“暗恋”的状态,她想知道任何事都可以用问的,已无好奇心可言。大家都不是什么小朋友了,彼此的感情早已倦怠,要不是最后总得跟个人结婚,真想分手算了。但如果就这样怀疑陆箐,是中了程的计也有可能,我转而意识到这一点,毕竟现在嫌疑人就只有两人,她知道我的心,能预判我的行动,她当然也会知道那份嫌疑人名单,从而想撇清自己。所以现在下任何结论都为时过早。

  我瞄了一眼会议室,发觉沙发的沙发套已经被警察取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芯子。他们应该是拿回去做鉴定了。当时我虽然戴着手套,但如果他们找到以往我和袁雪在上面做那种事留下的残留物也很麻烦。我叹了一口气,之前没想到这一点,我开始回想昨晚还有没有其它失误。

  昨晚和以往一样,我已经先一步把会议室的灯关掉了。四周很暗,房间里只有外面透进来的一点白光。墙是玻璃的,光从外面照射过来会在表面形成镜面效果,看不出里面在干什么,非常适合私下约会,我在暗中戴上了手套。

  开始我和她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在那张沙发上。过了一会儿,在黑暗中她小声问我:孩子该怎么办。我回答说打掉吧。游戏规则大家应该都懂,这句潜台词我没有说出来。可她马上说不要,她想把孩子生下来,果然跟我预料的一样,她想以这个来敲诈我。我有点生气,而她却把这当成是正常反应,说除非是拿出十四万来,否则她就会把事情搞大。

  那差不多就是我的全部存款了,拜托,做出版又不是搞网游,连一点都不给我留吗。并且即使给了,肯定也是后患无穷。于是我心头一狠,按照原先设想的,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浸了乙醚的手帕,一把按在她的脸上。惊吓之余她大口呼吸,反而加快了昏迷的速度。就在那时,我的心脏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特殊的冲击,这次来得更为强烈,我清晰地嗅到了那股气息。

  就像有个女人藏在我身体里似的。

  当时我跑出了这样的想法,但在那种场合我无暇多想下去,紧接着按原计划打开了会议室的窗,把绳子的一头固定在沙发腿上。另一头是绳套,绕过窗柱套到袁雪头上,整个动作也算一气呵成。然后我把她人靠在沙发旁,松开手,就看见绳子紧紧地勒进了她的脖子里,她整张脸变成了难看的猪肝色,这也是第二天早上尸体被人发现时的状态。

  当看到老滕推开门走出来时,我忙把思路收了回来,知道要轮到我了,果然,只见老滕来到了我面前,示意我进去录口供。

  进入“审讯室”后,就见警察们个个都神情严肃,在这种氛围下我想装作若无其事,也已经办不到了。

  “袁雪是你部门的吧?”一个长相老成的警察示意我坐下后,率先发问。

  我点了点头。

  “我现在需要了解所有的人员情况,你介绍一下你部门的吧,越详细越好。”

  看来程说的没错,他们的确在怀疑公司内部,照这样的进度发展下去,说不定很快就会锁定到我。我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对自己说只要不去想到“那件事”就行了。

  “那件事”涉及到我的不在场证明,不在场证明是证明我无罪的利器。

  “好,现在要做一下例行调查,请你说一下昨晚8点到10点这个时间段你在干什么?”

  果然来了!在交代完编辑部的人员组成后,警察问道。这应该就是他们检测出的死亡时间段吧,我开始明白自己胜券在握了。

  坐在那里的警察紧握着圆珠笔一脸严肃地望着我,好似在提醒我现在说的每一个字他们都会进行仔细地确认。

  “昨天晚上发生了点事。”我露出沉思的表情,“是这样的,昨晚我女友突然生病了,打电话让我去医院陪她……是晚上8点到10点这个时间段吗?”

  我又问了一次,警察点了点头。

  “好吧,让我看下啊……”我拿出手机翻了一下,继续讲道,“她是昨晚7点10分打电话给我的,我就马上到了华山医院去陪她,应该是7点半左右到的那里。查下来她发烧发到了8度,医生让她挂水,之后我也就一直在医院陪她。”

  “你待到了几点?”

  “她静脉很细,护士挑了最细的针管,总共挂了快个小时才挂完,所以直到十点多我才打的送她回家,我自己则是11点左右到的家。”

  “把你和女友的地址分别说一下吧,另外除了她之外,还有人能证明你在那里吗?你女友的联系方式在这里也写一下。”

  “我问一下,你们是在怀疑我吗?”

  “不是,每个人都会问的。”

  “好吧。如果要找别的证人,应该很方便。你们知道现在是流感多发季,输液大厅都坐满了,我没位子,就很醒目地站在那里。期间她还呕吐了一次,我去拖的地板,护士肯定也对我留有印象。另外我女友就是这家公司的员工,她叫程心卉,你们等会儿也可以找她来进行确认。”

  “她今天也来了?”

  “嗯,她今天比昨天好多了。”

  警察似乎对程也在这家公司有点在意,多看了我一眼:“那就是说,你昨天从7点多,一直在医院待到了10点?”

  “对,正确地说应该是待到了10点半左右。”我补充了一下,“我一直像一根柱子一样站在那里,腿都麻了,所以只要通过调查医院的记录,你们应该也能很方便找到其他病人为我作证。对了,医院离这里至少有半小时的车程,如果是怀疑我的话,这个时间也得考虑进去。”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气氛明显缓和了下来。如果算上路程,这不在场证明简直太充分了。

  对警方而言,这种有路人甲可以作证,并且由随机事件引发的不在场证明最为可信。而最妙的地方在于,即使连她也无法来揭穿我。

  她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刚才对警察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在杀死袁雪的同时,也确实在医院陪着程,重点是程并不是我的同伙。那个女人即使知道我的心,但如果没亲眼目睹我的一举一动,也没法揭穿我的障眼法。

  这时,警察问旁边的人:“那他女友的不在场证明也成立了,对吧?”

  “对,如果调查下来他说的是真的。”那个警察说完后点了点头。

  听到这句话时,我整个人呆了一下,突然间恍然大悟,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个人”是你。

  □

  回到座位上,下一个进去录口供的是公司的人事。

  而我假装在电脑前看稿子,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着“那个人”。不会错,你一定就是知道我心的人。你已经跑不掉了。

  前面在介绍这家公司时我说过有一个特殊的原因,可能你已经察觉到了,我一遍一遍向你重复的,都是你已经知道的事实。

  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我要故意用这些事占据我的大脑,让它处于不停在做“无用功”的状态,才能保证不去想到“那件事”。问题是这样一来,我自己也没法好好思考。所以我一直在试图通过和别人聊天来启发我,只是没想到最后解决难题的竟会是警察,这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了。

  这时,我看到她突然离开了座位,朝公司外走去,我连忙跟在后面。她好像没有察觉到我,径直走向了拐角处的女厕所,我一咬牙,也跟在后面。如果这时还有别人,就会看到这幅奇怪的场景:一男一女,像有默契般一同走进靠墙的那个厕所隔间。

  当我侧身带上了门上的插销时,她没有阻止,果然我的判断没错。真相终于要揭晓了。

  她先是有点惊慌的样子,但也可能是装出来的。她低下头,翻下了马桶的顶盖,一屁股坐了上去。过了好半晌才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我知道她在等我打破僵局。

  “果然是你。”我没有开口就做到了。

  虽然在面对真人时很不习惯这样在心里来讲话,但为了避免被别人听到,也只能这样了,“不可能是别人,只可能是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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