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飕飕,穿林过梢,幽星散发着微弱的光,映满兴泽湖面,看上去有些凄迷,但又是那么平静,云影和月晕倒映其中,极象是一个个在远游途中困倦至极的旅客,疲惫彷徨,无奈而又看不到希望的彼岸。这时,只有偶尔跃出水面的鱼儿,才能够泛起尘封已久的涟漪。
张显家的磨坊内,那头驴子正在磨道里不停的转动,四蹄轻叩在磨道,清脆的啼嗒声在寒风里不断的向辽远的夜空扩散。坐在旁边的张尚德一直默默无语,两眼若有所思的看着从屋顶瓦漏处渗下的一片几何型的天空。不时有紧凑的风挤过门缝,他可能感到了寒冷,把本来已经在颈项里位置很低的脖子又往了缩了一下。
仅隔两屋之距的正堂里,摇晃的灯光下,几张已经涨红的脸,情绪高亢,推酒把盏间,使劲的把那两点黑不断的向外扩散。
“哥俩好啊。”
“三桃园啦。”
“五愧手啊。”
“四季财啊。”
“呵呵,邵主任,该你喝了。”
“张村长,怎么又是我喝啊,你已经赶两躺空了。”
“邵主任你看你出的指头是几个,再看我这里出的是几个?”
“我怎么又出它了呢,张显兄弟代我喝一杯如何?”
“怎么能够代喝呢,是不是把这杯酒喝了你给张显的贷款就会批下来啊。”
“张治才,你又在说屁话,我就是喝到桌子下了,也不能够拿原则做交易。发展畜牧生产上面是有明确的指示的,并有红头文件,理当全力支持,和喝酒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知道邵主任一向坚持原则,支持我们村的发展。来,来,来,张显你代邵主任喝下它。”张治才手里握着酒杯,说话间给张显让路。
“张显真够哥们,自己受了这么大的损失,还给我们上这么好的酒,你们知道这剑南春现在的市面价是多少吗?”
这次中毒事件影响很大,在本地方基本失去信誉,曾经那些踏破门槛的杀猪匠见了他们犹如见了瘟神一样,不是避而逃之,就是缄默其口。但精明的张显发现,外调的生猪却是络绎不绝,在公路上每天都会发现一批批开外地的运猪车队。信誉首先来自于信心,如果信心都没有了,何谈再塑形象呢,在得到张治恭的一些咨询后,张显准备东山再起了,可启动资金又在哪里去找呢?还好,在这个时候张治才出了面,这不,镇信用社邵主任今天晚上专程到张显家考察来了。
家里几乎拿不出什么象样的东西了,口袋里更是空空如也,拿什么招待这些经常大吃大喝的嘴呢?
村长就是村长,在这关键时刻,张治才显示出了一个村长应有的气度和驾御全局的非凡能力。
“马上去我家,我家还有五斤纯高梁酒,你把这些高粱酒装在屋角处那些空的剑南春酒瓶里提来就可以了。”
“这能行吗?”张治才看出了张显对拿纯高粱酒充当剑南春的质疑。
“去把,没事的,我经常喝这两种酒,他们的差别不大。”而张尚德见此情景带着一张苦瓜脸一声不响的进了他的磨坊,不一会儿从磨坊传出驴子的嚎叫声。
大家没有人回答话,邵主任慢慢的说道:“每瓶要卖50元啊,同志们,我们今天晚上喝了多少,我知道张显是舍命陪君子,是勒紧裤带在招待我们,所以我们没有理由不支持他的事业,这杯酒哪怕是农药我也要喝下去,才能够对得起我们的张显兄弟。”邵主任眼睛有点歪斜,看人有点晃,张显已经移到了他的身边,可他却推开了张显,自己一咕隆喝了个底朝天。
“邵主任真是好酒量啊,邵主任真是好酒量啊。”满屋一片喝彩。
“来,张治才,我今天晚上要和你单挑,你敢吗?”邵主任在努力地往外挺眼。
“我们张村长也是海量啊,那就来吧。”众人在一旁为张村长加油打气。
“我就免了吧,我的酒量大家都知道,就那么一点点而已。”张治长与张显对视了一眼,张显的目光有些迷茫,仿佛在后面隐藏着巨大的恐惧。
“你,你不够义气,我是客,你是主,相反我还邀请你,成何体统哦,我看你这个村长是看不起我这个主任呢。”邵主任面色潮红。说话已经结巴,可他是今晚的主角,没有谁敢去干扰他的兴致,那就喝吧,张显又给邵主任和张村长满上了一杯。
“不行,这样不可以。”邵主任大手一挥,显得非常气派。
“你张治才既然看不起我,我们就一盘定胜负,拿碗来。”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大家不知道这邵主任是哪根神经失灵了,他这哪是在喝酒啊,简直就是在喝脑髓,不要命的整。
无奈的张显只有给他们换了碗,就在这时,张治才把张显的衣角一扯,张显自然心神领会。
咕噜噜,张显把紧挨张治才身边的一碗倒满后,把瓶子摇了摇。
“这瓶酒怎么有气泡哦,可能是把水盛在底部了,主任稍等,我再去拿一瓶来。”进屋的张显马上装了一瓶水出来,咕噜噜一阵把另一只碗倒满了。张治才就要端起喝下。
“别忙。”邵主任把小眼一溜,“我们交换了喝。”
“好。”却不知起了怀疑心的邵主任恰好落入张治才的圈套,话毕张治才不由分说,端起邵主任刚才交换的酒碗,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邵主任,该你了。”旁边的随行可能看出了破绽,“邵主任……、”可这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的酒已经进了肚里。
“张村长,贷款的事,没、没问题……”昂……邵主任一伸脖子吐了一滩,见状,张显家的狗急忙过来,但只是闻了闻,便扭头跑得远远的。
“张显,你把邵主任他们送一程,我也醉了。”在一个岔路口张治才把邵主任一行交给了张显,自己向家里走去。
“这是哪儿呀,怎么不象回家的路呢?”已经醉熏熏的张治才一出岔路口就是一阵呕吐,风夹着飕飕寒意,从山上吹下来,他顿感一股清凉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上穿过,昏沉沉的脑袋一下清醒了许多,这不是去治恭家的路吗,我怎么到了这里呢?
啊,这不是天意吧,难道是我命里注定和弟媳妇杨秀芝有一腿,一阵懵懂之后,他突然记起了借种的事情。
月儿今夜十分暗淡,仿佛隐藏着一些无发告之的暗示。你明白,我明白,有些事只能说不能做,而有些事却只能做而不能说,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奇怪怪,真让人捉摸不透。
呵呵,院子里的灯还亮着,想必是弟媳妇还没有睡觉,真是长夜佳人孤枕难入眠,问得三秋君子在何方啊。而今夜恰是良辰美景,何不一试鸳鸯鱼水情呢。
透过窗户,张治才努力的把眼睛向外挺,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样的画面竟是真的,眼前的杨秀芝几乎一丝不挂,坐在一盆火碳边,不断的擦洗着身子。盆里的水正冒着热气,在她的身体旁边氤氲一片薄薄的雾蔼,旁边,冒着蓝色火苗的火碳在旁边发出嗤嗤的声响。
窗外的张治才贪婪的看着弟媳妇那青春而又优美的身段:这是一个标致极了的女人,虽然她的四肢在露外的部分受日晒雨淋显得略为稚黑外,其他地方的皮肤鲜嫩得如同去了壳的鸡蛋,在淡淡的灯光下发出温润光滑的莹泽,挺拔的前胸硕大而饱满,在雪白的肌肉上两点荔枝的红点使他垂涎欲滴,张治才酒意全无,他只觉得喉头干燥,嗓子发痒,全身的血仿佛都在往一个方向流,他努力的拌了几下干渴的嘴。
啊,杨秀芝从火盆旁站了起来,搭在大腿上的毛巾顺势滑下。大腿,膝盖、小腿完全暴露无遗、张治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这样漂亮的大腿,苗条匀称,雪白。
特别是那隐约的丘林部分,那是张治才多少个日日夜夜梦寐以求的地方,多少个不眠的夜晚都想以身一试穿过那条狭小的缝隙,进入令入醉死如仙的境地。而今夜它就在一墙之隔的眼前。于公于私,我都不能放弃这样的机不可失,失就有可能不会再来的机会。
杨秀芝洗完后并没有穿上衣服,只披了件外衣向门边走来,就在她出来倒水的时候,张治才一跃而起,有个老鹰扑食将杨秀芝紧紧抱住。
“谁、谁?”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杨秀芝不知所措,在惊慌中,向后连退了三步。
“闹什么,是大哥,今夜专程来下种。”
嗡的一下,杨秀芝的头突然大有爆炸之势。后面是墙杨秀芝再也不能后退了,只能用哀求的口吻说道:“大哥,我今天不方便,改天吧。”
张治才知道杨秀芝的脑瓜儿灵,反映快,说的这些都是托词,只要她一逃过,以后的事情就很难说了。
“我刚才在窗外看见你了,根本没事,就依了大哥吧,给张家续一门香火。”
杨秀芝在张治才的怀中努力挣扎,无论是用脚踏和嘴咬都无济于事,她已经被张治才拖进了门里,就在张治才准备用一只腿关门的时候,他翘起的腿没有再收回来,而是被什么东西从后面重重的猛的一击。受此重击的张治才应声倒在杨秀芝的房间的门槛处,娘声老子的失声大叫起来。
“张治才我要让你知道欺负良家妇女的下场。”
“二喜……”杨秀芝愣在屋里手脚无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