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丰神俊朗的眉眼里也明显透出几分惊讶,惊讶中是说不出的震惊,而我也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丝毫已经忘记了身上伤口的疼痛。他如月光一般清澈的眼中带着我熟悉的神情,温润如玉的气质却丝毫没有影响他强大的气场,一如我在凯旋门时碰见他一样,俊朗又不失风度。
他竟然是我在凯旋门中偷走打火机的龚沐辉,而他显然也认出了我。龚沐辉怎么会在这里,真是无巧不成书,在我最落魄的时候竟然被他给碰上了。
龚沐辉收回手,从他殷红的唇中轻轻吐出几个字:“你叫什么名字?”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我就是在凯旋门中曾和他跳过舞的小清,我虚弱的说出几个字,低的只有我和他能听得到:“杨子清。”
龚沐辉什么也没说,站起来又问杨成:“你兄弟受了什么伤?”杨成不敢懈怠的把我的情况和龚沐辉说了一遍,只见,龚沐辉和两个手下说:“把他们两个带回我府邸。”杨成着急的不知道怎么办,那两个手下已经把我和杨成拉到了车上。
其中一个手下坐到了驾驶座上去开车,另一个手下坐到了我和杨成身边,而龚沐辉径直坐到了副驾驶座上。杨成听见汽车的引擎声响起,车瞬间启动离开了银行时,他急忙冲副驾驶座的龚沐辉喊道:“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龚沐辉并没有理会杨成,而是悠然的撩开车窗上的白色帘布去看外面的风景。坐在我们旁边的手下说:“你耳朵聋了,少爷刚刚不是说过了吗,带你们去府邸。”听到手下和杨成的争吵,龚沐辉冲后面的手下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和杨成吵,手下这才闭了嘴。
走了大约十来分钟,我终于支撑不住虚弱的身体,靠在杨成怀里睡着了。临闭上眼睛前,我听到了杨成焦急的呼唤声,我也不想就这么睡过去,可我实在坚持不住了。
再次醒来时,是在一间非常奢华宽大的房间里。房间内点着暖气,温暖如春,丝毫没有了外面的寒冷。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头还是很晕,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但是伤口没有之前那么疼了,我竟然没有死,是龚沐辉救了我吗?
这里应该是一座洋楼,房间宽大敞亮,墙上米色的壁纸点缀着深黄色的花纹,显得朴素高贵。天花板上挂着华丽的水晶吊灯,透明的水滴装饰仿佛最璀璨的宝石。
远处,是一张紫色的沙发,沙发前面是一张白色带红的石头茶几,茶几下铺着红色的羊毛地毯。至于茶几是什么石材做成的,我就不知道了。看样子一定价值不菲,茶几上放着雕刻古典花纹的茶具,茶壶里冒出几丝氤氲的白气。
我此刻正躺在一张宽敞的四脚床上,床头柜和床是一致的浅褐色,床头雕刻着欧式复古的花纹。我身上盖着柔软的天鹅绒席梦思,鹅黄色的被子和洁白的床单让我感到温暖舒适,席梦思柔软的感觉比我家的绸子被子的触感还要好,四周是密不透风的淡蓝色纱幔,透过纱幔可以模糊的看到房间里的陈设。
我挣扎着坐起来,倚靠在床头,用说大不大的声音喊了声:“有人吗?”话音刚落,白色的双开门就被人推开,龚沐辉一身白色的西装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小清,你醒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果然认出了我,还记得我在凯旋门的名字。他走过来,撩开淡蓝色的纱幔,把纱幔挂起来,优雅的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我就是凯旋门的小清,现在凯旋门已经被查封了,至于是为什么,我想他应该已经在报纸上看到了,如果我还说我是小清的话,那我这杨子清的身份还有什么用?
我故作懵懂的看着他:“什么小清?”他的眼中隐隐透出了几丝诧异,他一定想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就是凯旋门的小清,你忘了吗,我们还跳过舞。”
我抿了抿干涩苍白的嘴唇,虚弱的说:“她是我姐,在凯旋门着火的那一夜被火烧死了。”我只能这样说,如果我说我和曾经凯旋门的小清一点关系都没有,以龚沐辉的智商,根本就不会相信我,我只能说我们是姐弟,这样才能解释我和“小清”为什么长得一样。
“什么时候的事?”他看起来有伤感又有震惊,和他昔日跳过舞的人竟然一瞬间就葬身在火海中,这换成谁也是一时接受不了的事。
“就是在凯旋门被封锁的前一夜,当我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她了。”我故作伤心的压低声音,半躺在床头缓缓闭上眼睛。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你姐是个好女孩,她一定是为了补贴家用,才去凯旋门的吧?”龚沐辉看到了我伤心的样子,连忙向我道歉,又起身亲自扶我躺下,为我掖好被子。
我轻轻点了点头:“刚刚外面的是我哥,我们兄弟姐妹一共三个人,我姐是最大的,她为了养活我们两个弟弟,就去凯旋门了。”龚沐辉刚刚提起了我的伤心事,至于杨成和“我们”长的为什么不一样,他也顾不上思考那么多了,他现在唯一想到的就是安慰我。“你是谁,这里又是哪儿?”躺下后,我问出了他这句话。龚沐辉愣了愣,但还是坦然的告诉了我之前我们跳过舞的经历,并接着说:“这里是龚公馆,也是我的家,我是上海滩第一黑帮帮主的儿子--龚家大少爷。”怪不得龚沐辉的名字令我有点熟悉的感觉,原来是上海滩第一黑帮大少爷,他父亲龚帮主龚元曾经风靡过整个上海滩,龚元的名字在上海滩无人不知,几乎许多做生意的不管是黑市还是正当生意,只要是龚帮主肯和他们做的,他们都会争先恐后的带着自己的货物去见他。但是,我还听说,龚元为人正直严肃,他从来不像那些青帮混混一样,搜刮民脂民膏,而是去抢劫那些贪官为民除害,正是如此,才在上海滩的地位没人可以动摇。他的独子龚沐辉,十七岁就去法国留学,学的一口流利的法语,气质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本性也善良温柔,听说,上海滩不少富家小姐都喜欢他,梦想有一天可以成为黑帮大少奶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