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与世隔绝
就在我默默注视他的瞬间,坐在轮椅上的老者也是看了过来,因为身体不灵便,所以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并轻轻的摇动轮椅,将它的方向调动了一下,然后才不用那么别扭的看着我。
我微微一愣,却是冲着他轻轻一笑,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过去打声招呼。
柔柔的风轻轻的吹动他花白的发丝,风中摇曳却不杂乱,那干净整洁的衣衫衬托出他独有的品质,略显消瘦的身材丝毫没有较少他身上独有的贵族气魄。
“伯伯您好。”我轻声向他打了招呼,却不见他有任何反应,再次靠近了几步,停在他面前只有两步远的距离,再次开口说道:“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点了点头,打量了我半响才微微张口:“你是谁?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
老人有些好奇的问道,他仿佛在这里呆了很久一样,对于我的出现却是一片陌生,和颜悦色下宛若一位老父亲一样带着一种慈祥。
我环顾四周,却是不见一个人影,他的身体不好,行动不便身旁却没有一个人照顾,一个个疑问浮现在脑海,对此人的身份更加奇怪起来,看他的年纪应该是父辈,但是吴越的父亲一直寄居在国外,那么他究竟是谁呢?
“我是这里的一位客人,可能会在这里呆上很久,我也说不好。”我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甚至隐藏的悲伤也全部显现在了脸上,只能默默的低下头,很害怕被眼前的老者看穿什么。
老者静静的看着我,仿佛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这双独具的慧眼,不知道是从我的眼神还是从我的语气中发现了什么,沉思了一会继续问道:“你和吴越是什么关系?”
淡淡的悲伤涌上心头,却满是无奈,我和他本来没有关系,可是现在仿佛已经扯上了关系,带着腹中的孩子想要逃跑都觉得困难。
“怎么,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老者越发好奇的问道。
“没有,我是家里出了事情,没地方去,吴越照顾我,暂时让我住在这里。”我不知道自己的谎言可不可以掩饰住内心的凄凉,逃过老者深邃的黑眸,但是我总不能跟别人说自己的是他抓来然后禁锢在这里的吧。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信还是不信,只是微微点点头,便不再言语,仿佛他的世界也有着淡淡的忧伤,只是被隐藏的很深,而在这一刻再也掩饰不住的一点点被挖掘出来,仿佛有着和我相同的凄凉。
自从见到这个老先生,我便经常会遇见他,而自己也整天无所事事的在院落里溜达,吴越虽然会来这里,但是明显会间隔很久,有时候四五天,有时候一个星期,也许是因为工作太忙,我竟然渐渐的被遗忘,除了同时照顾我和老先生的李姨就是守住大门的几个守卫和打扫院落的一个工人。
这样安静的日子仿佛与世隔绝,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时时刻刻都在思念外面的世界,想念外面的人,老者从来没有对我说起过他的身份,他在我的面前也变得更加神秘起来,他每天都会看好多的报纸,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清楚的了解外面的世界,而起也会陪着他看,因为我也想知道关于萧逸尘的事情。
其实我们每天都在关注着同一个人,但是彼此却不知道,直到三个月后的某一天。
“雨晴,谢谢你每天都来陪我。”老人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语言,也许他真的是孤独了太久。
从老伯的口中我知道他姓萧,因此我称呼他为萧伯伯,在这寂静的地方,我们彼此成了朋友,而他也不再那么拘束,把我也当成了自己的亲人看待。
“萧伯伯,你真的不用谢我,我父母走的早,我都没有来得及尽孝,是您给我这个赎罪的机会,或许这是老天的安排,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阵的恶心让我直接扎进了洗手间,最近半个月几乎每天都会这样,有时候呕吐的厉害,有时候只是轻微的恶心感,我一直对老伯伯说自己肠胃不好,可是这次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了。
萧伯伯到了一杯水递到我的面前,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因为他身体不适,所以住的地方阳光充足,活动方便,就连出入门口都是平坦的大路,与院落接壤,根本不存在台阶。
“你是不是有身孕了?”直到我把整杯水喝了下去,他才半信半疑的问道,似乎还不是十分的肯定。
我微微点了点头,以前不说是因为不熟悉,而现在熟悉了却想着多照顾他,让他的身体尽快恢复,每天都会按时的帮他按摩,带他晒太阳,已经成为了习惯,担心被他知道了却是不给自己这个机会了。
“哎,傻孩子,你没有必要对我这个将死的人那么好,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一直呆在这里,但是我却能看出你想离开这里,是不是吴越抓你来的,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怨吗?”萧伯伯的轻轻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到了最后才问出了似乎纠缠他很久的问题。
我微微愣在那里,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我跟他之间属于仇怨吗?就连他关自己在这里的目的都不知道,不过李姨却对我照顾的很好,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吩咐还是李姨自己的做法。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听起来却十分沉重,直到门没轻轻的推开,那个修长的身影缓缓的走进来,房间的气氛变得冷清下来,这还是第一次吴越同时出现在我和萧伯伯的面前。
“没想都你们的关系这么快就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了,真是一家人一家亲啊。”冷冷的声音带着嘲讽之意不断的回响在安静的屋子,我却是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叫做一家人一家亲?
“吴越你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想怎样?”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但是他的话却是适可而止,根本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到是萧伯伯的眼神幽深,仿佛在猜想着什么。
吴越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悲凉,我却不知所以,但是那个眼神却是深深的刺激着人的眼球,让人带着深深的同情与怜爱,仿佛在某一时刻从萧逸尘的身上看见过。
“走吧,我想单独跟你谈谈。”转眼间悲凉变成了冷漠,直到背影渐渐淹没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