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迟处死乃是大邑至今还保留的一种令人闻之色变的刑罚,专门针对所犯罪孽深重的人。
那名张姓公子所犯之罪对白辞来说就是足够恶劣的了。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湛王麟渊驻守边疆衷心为国,朕心甚悦,特命麟渊为摄政王。”
“臣,接旨。”
圣旨一出,朝廷燥动起来。
麟渊从武是镇守边疆的一颗好棋子,但摄政王这样大的职位,他们不认为麟渊能胜任。
摄政王并非是虚名而已,他得帮助皇帝管理国家!
但圣旨已出,他们想反驳也没有办法了。
王中临与陆岩相视一眼随即撞开。
麟渊是他的亲兄弟,且与他感情甚笃,他不担心他会谋反,看来他果然是已经怀疑朝中有人在密谋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内侍唱喏。
朝臣无本起奏,随即退朝。
路上,正准备出宫门的麟渊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皇兄此意为何,虽然他有能力担任摄政王一职,但是他并不想成为眼中钉。
正想着,忽闻一道尖细的声音自背后想起
“摄政王,请留步。”
麟渊停足回头,是皇兄身边的原公公。
“原公公何事?”麟渊挑眉问道。
原公公上了年纪,这一路似是跑过来的,此时正扶着腰喘气。
麟渊也不急,等他歇好。
“摄政王,陛下有请,请随杂家来吧。”原公公笑着说道,侧身引路。
麟渊微一挑眉,心中疑惑白辞唤他所为何事。
正好他也有话要问白辞,随即大步随原公公离开。
走到一半,麟渊发觉这条路并不是去书房或者白辞寝宫的路,不由皱眉。
“原公公,这似乎不是去书房的路?”
“回摄政王,陛下此刻未在书房,摄政王随杂家走便是了。”
闻言麟渊也不好再问,原公公深得皇兄信任,且又是看着他们长大的自是不会害他。
麟渊稍微放下心,可随着越往里走麟渊的心绪便越发不宁。
这条路!这条路分明是去后宫的!
麟渊神色剧变,复杂的望着原公公的背影。
是谁要陷害他吗?
又是谁竟然能使得动原公公?
麟渊思绪万千,疑惑不已,但已走到这里届时若真发生什么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原公公,这是去后宫的方向吧!”麟渊沉声道,声音中略带了些寒冷之气。
原公公自是听出来了,笑道:“是了,陛下此刻正在照顾皇后娘娘。”
“照顾皇嫂?”麟渊疑惑道。
“娘娘这些日子身体欠佳,太医吩咐好好养着,陛下心疼娘娘,已是好几日不去上朝了,今个下了朝朝服都未换便赶了去,陛下也是个痴情人呐。”原公公怅然的摇头。
“皇嫂身体不好?”麟渊低声呢喃。
说来离那日他偶遇林知白过了好些日子了,后来也没有再见过了,原来是身体欠佳了。
可上次他看着觉得他皇嫂并不是那么娇弱的人,怎么说病就病了?
夏日炎炎,外面活似个烤炉,烤的人受不了那高温。
林知白寝宫里放了好几盆冰块降温,但就是林知白仍觉得太热,不得已,白辞又命人搬了两盆子的冰。
宫人来禀报麟渊来了,白辞一听看了林知白一眼便出去了。
寝宫的温度让人冷的受不了,外面的温度又热得慌,正所谓是冰火两重天一次让白辞体验了个全。
原公公领着麟渊在偏房等候,没过多久白辞就来了。
“皇兄!”
“陛下!”
两人一见白辞便行礼。
白辞摆了摆手,道:“原公公先退下吧,朕与麟渊聊聊。”
“诺。”
原公公应了一声行了一礼便退下,走时带上了门,走到离门口远远的地方侯着。
“不知皇兄唤我来要做什么?”待原公公走出门麟渊便迫不及待的问。
“麟渊,你可知我让你做摄政王所为何?”白辞示意他坐。
麟渊坐下,摇了摇头:“臣弟不知,请皇兄明示。”
“想来你也听说了,你皇嫂病的较严重,急需要人照顾……”
“那多派几个人人便是了,这和我被封摄政王有何关系?”麟渊不以为然,没心没肺的随意吃着桌上的点心。
白辞见状便悠悠道:“你未成婚,是不懂得!”
麟渊一噎,一口点心险些哽在喉咙里,抬头看白辞的眼神也不禁幽怨起来。
他二十二还未娶亲怪谁?
还不是怪他!非要他去镇守边疆。当初年幼信了他的谎话连篇便去了,这几年他阅边疆无数少女都看不上眼,才耽搁至今。
说什么边疆美女多,他真是脑子被驴踢了,竟然信他。
“这也跟我被封摄政王没关系!!”麟渊咬牙切齿。
“有关系!你且想想摄政王是做什么的……”白辞笑道。
麟渊略一思忖后道:“摄政王是替皇帝管理江山的呗……”
突然,麟渊眼睛瞪大看笑眯眯的白辞,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道:“我不行!你休想!”
“你皇嫂需要我!”
“我也需要找一个妻子!没空!”麟渊瞪眼,想也不想便拒绝。
白辞见他这副坚决的样子不由头疼。
“你不愿就算了吧,说来你也许久没见过你皇嫂了,前些日子她还念叨你,去看看吧。”白辞也不强求他,便转了一个话题。
麟渊踌躇道:“不好吧……我一个外男。”
“无事,我在一旁。”
麟渊一踏入林知白的寝宫便觉一股寒气逼人,不由打了个冷颤。
心中更是惊了一惊,料说再怕热的人也不该放这么多冰块,瞧着温度都快赶上初冬了,连他都受不了遑论林知白了。
屋里没有一人服侍,想来也是受不了这温度了。
虽说麟渊与林知白是叔嫂关系,且白辞也在,但麟渊还是远远的站在一旁。
林知白躺在床上,身上裹了床被子,脸色不是很好,嘴唇也没有血色。
白辞走上前,她便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忙完了?”
林知白的声音轻轻的,有些弱。
“嗯,好些了吗?”白辞将她的碎发捋向耳后,柔声问。
“好多了。阿辞,抱抱我。”
“好。”
“阿辞,早前听说大邑山水极美,我想去看看。”林知白靠在白辞怀里,笑着说。
麟渊很清楚的能看清她的神色,心间便不觉涌起一股心疼。
那日见皇嫂还是那般跳脱,这才几月不见却像个将死之人了。
“明日我们便去看。”白辞轻轻摸着她的头,哄着她。
“可你是皇帝不能离开。”
麟渊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转身出门。
心中苦笑,皇兄是故意的吧,想让他心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