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朱邪玉溶闻言,便拱手回了下去准备。
朱邪玉堂向来在朱邪家一直都是司刑的,此刻也没等苏海棠吩咐,便道:“主母,这毒在市面上是没有的,属下这先去问问那何姨娘哪里来的药。”
苏海棠摆摆手,示意他去,自己则徐徐的走向那放着朱邪逸南尸体的厢房,只是刚走到这门外,便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不想进去,此情此景,不禁叫她想到了母亲去世之时,一面静静的坐在了那回廊边的一排扶椅上。
“夫人……”书香见此,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劝说她才好。
苏海棠抬起头来只道:“我没事,不过是有些觉得乏罢了,给家主的信送了出去么?”眼下,她连乏也不能乏,朱邪家就她这么个能做主的在家里,如何能乏呢?站起身来,又道:“吩咐个院子里的下人们,五天之内,不能戴红穿绿的,二公子虽然不是正经主子,但是也吩咐下去,全都给我换上素衣裳。”
书香点头应了。大管家便进来了,身后跟着几个老人,一面给苏海棠行礼道:“夫人,该是给二公子梳洗的时候了。”
苏海棠闻言,便示意丑嬷嬷带着几个丫头进到厢房里去,不过是一会儿,便见丑嬷嬷带着丫头们把宗政雨娘俩给拉了出来。大管家便领着那几个老人进去了。
但见宗政雨两人眼泪鼻涕一处的流着,模样十分的悲伤,但见到苏海棠,却都是丑心大起,什么也顾不了,直接就向着苏海棠扑去。
而那宗政英因为方才已经痛痛快快的大哭了一场,心里堵住的地方也都散开来,此刻正好有精神,狠狠的朝苏海棠抓挠去。似乎苏海棠才是害死朱邪逸南的凶手一样。
朱邪玉溶恰好出来,正好见着她们俩朝苏海棠扑去,这便一个劲儿的上前去,冷喝一声:“你们这是干什么,成何体统?”
他的性子在人前,向来都是十分温润的,不像是那五管家一样,好的时候笑呵呵的,不好的时候拿蛇出来相见,而且朱邪玉溶在苏海棠还没有嫁到朱邪家来的时候,是很少出现在旁人的面前的,十分的神秘,大家对他的印象也不深,只是知道其他的四位管家都听他的,而且他的身份,也算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家都很是忌讳他,不过近来经常见到他了,而且他不管是做事还是待人,无形中都似乎常常带着一抹如玉般的温润,所以渐渐的,便也没有人在像是先前那样畏惧他了。
而此刻突然听见他的这一声冷喝,宗政雨跟着宗政英都怔住了。
苏海棠没叫她们俩碰着,便也不恼她们,只吩咐身边的丫头道:“先扶着她们进去,在几个媳妇过来,安慰着她们。”简单的吩咐过了,便转向朱邪玉溶问道:“棺可是准备了?”
朱邪玉溶出来,原本正是要跟她请示的,此刻听她问起来,便回道:“合适的倒是有两棵,一颗是前三年从北方大林子里收来作梁子的,不过当时师傅们说那么好的银杉作梁子实在是可惜,所以便给留了下来,还有一棵是西凉山上的千年老水曲柳。主母看哪一个合适?”
苏海棠见还站在院子里没进去的婆媳俩,只问道:“看她们是个什么意思。”
那宗政雨心里虽然是难受,不过却也是冷静了下来,“人都死了,还讲究什么作什么,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此刻她是在担忧自己,这眼下连个子嗣都没有,以后靠谁去啊,恐怕连朱邪家的半分财产也分不着了。心里只想求着宗政英,准许她去过继一个孩子到朱邪逸南的名下来,这样的话,自己以后若是不想留在朱邪家作奴的话,还可以分到一部分财产养老。
然此刻却知道不能开口,自己相公死了还可以在找,可是宗政英跟着自己不一样,她那是儿子,而且她又是这个年纪了,就算是想生也生不了。自己还等她的情绪稳定些了在跟她提。
只听宗政英却是道:“用那银杉!”
朱邪玉溶听罢,便转身下去安排准备改木装棺。
宗政英见着他走了,这才朝苏海棠冷冷的骂道:“你这个妖女,当时父亲就该把你一同带进墓里去的,可想父亲竟然是老糊涂了,把你留到现在,先是祸害了我们老爷,又害了莲儿那无辜的孩子,这会儿你又变着法儿的把我儿子给害死了。”宗政英越说越恼,见着苏海棠不会,反倒是涨了气焰,指着她骂道:“你这个贱人,凭什么她们都死了,你却还能活着,真是拿好人不长久,祸害遗千年啊,看我不打死你这妖女,让你继续在祸害我家里的人。”
苏海棠见她此刻正是处于那丧子之痛,也懒得理会她,而且这朱邪家的主子,本来就该是那无情之人,若是太多情了,常常都处于那伤春悲秋里,怎么能当好这个家呢?冷冷看了她一眼,“你最好给我安分些,心里不满有什么委屈,你冲着我做什么,你虽然是长辈,可是别忘记了我还是这个家的主母,在我的面前,你便是心里有一万个不服,也给我憋着,朱邪逸南的事情虽然我这里也是由责任的,不该相信了那何婉书,不过你最好还是分清楚,下毒的人不是我。”
其实说来,宗政英这还是第一次正面的看见苏海棠发脾气,有些愣住了。
然宗政雨家宗政英这么骂了苏海棠,那苏海棠怎么说的也是和自己一样的是个媳妇,而且宗政英还是公主,见她被苏海棠的话给唬住,便帮着腔道:“你这个贱人,你虽然是主母,不过你也别忘记了你是母亲的媳妇,一样是朱邪家的主母。”
宗政雨的这话才说完,便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身子一个不稳,便狠狠的摔倒在地上,有些难以置信的捂着被打了的脸,抬起头朝苏海棠看去,结目堂舌的看着苏海棠,她竟然打了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