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见她不说话,朱邪玉溶便又道:“或许,二公子根本没事,这酒里的毒不是很少吗。”朱邪玉溶这其实也算是自我的安慰。
酒里的毒素是不浓,可是朱邪逸南喝的也不少!
而且,早在先前的时候,苏海棠已经诊过朱邪逸南的脉了,那时候毒气已经攻心,眼下除了神医在世,方能保持半条人命,若不然的话,只有死路一条。朱邪玉溶的这话,不过是说来宽慰自己罢了。转身看着朱邪玉溶,很是坦白道:“我不是担心现在的事情,我所担忧的是家主回来之后,知道了自己妻妾之间的斗争,而搭进了自己兄弟的性命,到时候他会怎么样的自责,而且我这个所谓的正室又有何脸面在见他呢。”
此时此刻,朱邪玉溶不知道自己该继续担忧二公子的事情,还是替家主高兴,主母对他,是真心以对的,而现在主母先想到的还是家主回来知道了,会是个怎么样的难过。
不过与此同时,朱邪玉溶的心里却还有第三种感觉,那便是心痛,为的是自己,只是自己一直在逃避罢了,家主也说过,自己以后会遇上属于自己的另一半,可是此刻还是觉得心里痛,因为苏海棠在为家主担忧,因为自己还深爱着苏海棠。
本来以为,那是因为自己见多了胭脂俗粉,而苏海棠自己对她不过仅仅是欣赏罢了。可是等自己反应过来之时,这种欣赏就已经远远的超脱了自己的控制范围,不止是超过了欣赏,而且还越过那喜欢,变成了那刻骨铭心的爱,最痛苦的是,对她的爱,是不能明言相对的,因为自己的心里清楚的知道,她是自己的主子,而且是他人所爱,最重要的是她心系他人,所以才决定把着份爱埋着,深深的掩埋,一生不能叫这份爱萌芽。
只是每一次看见她这样蹙眉的神情,那份爱都似乎要马上破土而出,想上前去一把拉住她,说:什么也不必担心,万事有我在!
可是这样的台词从一开始就注定不是由自己的口里说出来,何况家主对她的感情,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院子外面传来的一大声哭喊之声,顿时把这里的寂静一下打开来。像是那宁静的夜突然遭遇一声惊雷一般。
苏海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总算是来了,若不然恐怕在晚来一分,就看不见到朱邪逸南最后一面了。朝那院子外面迎过去,但见着来人果然是宗政雨。
宗政雨哭喊着朱邪逸南的名字,才提着裙角跑到这小别远的门口,便见苏海棠站在这里,一脸的冷漠,这样的神色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似乎一直以来,不管是什么时候,苏海棠的脸上都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苏海棠见着此刻停在自己面前的宗政雨,双手提着裙角,小巧的绣鞋已经完全暴露了出来,里面雪白色的雪缎长裤也露出了一大半,发鬓有些凌乱,几支簪子已经歪歪斜斜的挂在了发鬓之上,似乎只要她在动一下,就会掉下来一样。但见她脸颊上满身红晕,几丝墨色的青丝因为额间的汗水,已经粘在了额头上。
只觉得此刻的她,再无平日里作为郡主的高贵,倒像是那从菜市场里挤出来的妇女,不过却是因为她此刻的模样,深深的震动了苏海棠,宗政雨的心里,那朱邪逸南恐怕不仅仅是丈夫那么简单吧,恐怕她也爱那朱邪逸南,只是这以后却也是注定了要空守一生了。“进去吧,若不然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宗政雨听见苏海棠的这话,方反映过来,扬起手便要朝苏海棠打去,然苏海棠却没有一丝躲的意思。
朱邪玉溶见此,想必她心里还是自责,所以才不躲让的,身形一闪,便到二人的中间,挡开那宗政雨的手,只道:“夫人还是赶紧去看二公子吧!”
冷厉的声音将宗政雨给吓了一跳,方反映过来,自己竟然出手打她,那后果会是怎么样?姐姐不过时出言不逊而已就受到了那样的处罚,自己的这一巴掌打下去,会是什么结果。想来,心里到一阵后怕,懦懦的收回了手,正要转身进到房间里,却听身后传来朱邪玉堂的声音道:“找到了!”
闻声转头一望,只见朱邪玉堂的手里拿着一个小纸包,便问道:“那是什么?”
朱邪玉堂难得一次搭理她的话,“这是从何姨娘房间的胭脂盒里搜查出来的毒药,听丫头们说,那酒确实是今天花匠们给蔷薇施药,才给挖出来的,请她从埋一个地儿,不想她却把酒抱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把丫头们都打发出来,好一会儿才喊丫头进去伺候她更衣了,便带着酒来见主母,而且丫头们都说了,那酒叫何姨娘先开封过,她的房间里,满是这酒香。”
他的这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不止是认证物证皆指向了何婉书,还有何婉书刚刚见到朱邪逸南喝酒的时候,给他抢去扔了。一切都是在证明,毒就是她下的,不过是误打误撞的叫二公子先喝了。
“先把丫头们带到一处看好,此时兹大,一切等着家主回来再做决定吧!”而且她自己也是有嫌疑的。
宗政雨听了朱邪玉堂的话,这才随着丫头们的指引,去朱邪逸南的厢房外面,恰好大夫出来,脸色十分的不好,见着宗政雨,便给作了一个揖,摇着头道:“夫人有什么话要说,便说吧,老夫给二公子扎了针,也不过是能延续一炷香的时间而已。”说着,便朝苏海棠等人走去。
宗政雨这才进去片刻,宗政英便也来了,目光仍旧是十分的呆滞,脸色苍白得有如是铺上了一张白纸似的,连轿子都没下,苏海棠便叫人直接把她给抬进去了。
大家一语不发,都静静的等着那屋子里传来信。
果然,不过是那一炷香的时间里,厢房里边传来了一阵悲凉的哭声,随之便是屋子里跟着伺候的大小丫头的呜呜哭声。苏海棠的眉头一直是蹙着的,仍旧是深呼吸着,面无表情的吩咐朱邪玉溶道:“下去准备吧,风光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