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歌使劲揉了揉眼睛,以确定自己不是幻觉。那虫子依然在飘荡,而且比之前看到的又大了不少。
这应该是中蛊的迹象!这男子就是那司徒云,他怎么会中蛊,而自己又是怎么知道这方面事情呢?
她忍不住慢慢走到厅边。
司徒云可能感觉有人过来,挑完最后一个音符便回过身来,几乎同时,那透明的大虫消失了踪影。
“秦司书,有几日没见了——你怎么了?”
他的笑容比三月的阳光都灿烂,倾城的容颜更让人迷醉不已。
秦牧歌记得轩辕澈警告自己不要靠近这个美男,但是好奇心的驱使让她推开了对方的警告——他中了蛊,难道不需要解开么?
“司徒公子,秦牧歌打扰了。”她优雅福身往前走了走,离司徒云更近一些仔细端详对方的脸色。
那眉间一丝黑气隐隐闪现,脖子上那个黑色的圈也渐渐明显了——当然这个一般人是不会看见的,除非受过特殊训练人才可以发现。
秦牧歌心里一顿,又一惊,自己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还有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那个清俊美丽的男子到底是谁,自己怎么会一点都记不起来呢?
她的思绪飞扬,完全忘了自己的目光还定定看着司徒云。
所以,司徒云的俊脸渐渐绯红,轻咳一声道:“秦司书……可否看够了?”
秦牧歌一愣,立刻摇头道:“没有啊,你干吗会这样想?”
说着话,她的脸莫名的红了,她想起昨日三殿下拉自己的手时正好被轩辕澈看见了。
自己对三殿下的感觉准确说是感激的多,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对方的志向很大,有实力问鼎九五之尊。
当了皇上后宫的女人绝对不可能会少,与若干个女人共侍一夫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人生,虽然自己的声誉不怎么好,但自己寻找真爱的心不会死,自己一定会遇见自己的良人。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在说一遍,那个王芷若绝非善类,你若是成了殿下的侧室,日子一定不会好过,所以一定要慎重……”轩辕澈目光没有看秦牧歌,只对着庭院和空气,顿了顿,又道,“从你和你继母的冲突来看,你之前和如今在秦府过的并不好……我不希望你一直这样下去……”
秦牧歌看着轩辕澈的侧脸,最后这句话不会是自己幻听吧,一个讨厌自己的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被秦牧歌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轩辕澈有些不自在,冷着脸撇向一边。
就在这时,他看见慕容暄和几位大臣远远走过来,便及时住口下台阶迎接对方。
“我说怎么没有看见你,原来独自早过来了……”慕容暄含着笑,有一点意味深长扫了一眼廊下的秦牧歌,视线回到轩辕澈身上。
轩辕澈面不改色施礼过后淡淡道:“那会儿去找张侍郎说了几句话,以为殿下已经到了御书房,所以……”
慕容暄又是一笑,一行人上了台阶往御书房里去。
秦牧歌福身行礼等慕容暄等进去便关上门,在门外伺候着,心里还在对轩辕澈那番话进行消化,尤其是最后那句话,说明什么?——他对自己的痛恨减少了?
转眼又是几日过去,秦牧歌的脚踝情况更好一些了,走路也不再有明显的一瘸一拐。
这日她刚走到御书房附近,意外遇上了太后贴身女官张宫令并一众宫女嬷嬷黑压压一片过来。
秦牧歌看对方来势汹汹,以为要去别处,便忙往旁站了站。
谁知那些人飞步到秦牧歌跟前便停下,领头的张宫令带着冷傲的神色打量了一眼秦牧歌,一字一句问道:“你可是御书房的秦司书?”
秦牧歌福身行礼道:“正是。”
那张宫令脸色一变,手一挥,喝道:“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众人上前七手八脚将秦牧歌五花大绑捆绑了起来。
“张宫令,这是何意?”秦牧歌大惊,高声质问。她想不出自己做错了什么会忽然遭到绑架。
这个张宫令是太后身边的女官,她绑自己应该是和太后有关系,可是自己近来都没有怎么见太后,何来得罪一说?
“何意?我看你离死期不远了!走!”
张宫令冷笑一声,再次挥手。众人七手八脚带着秦牧歌往太后寝宫怡春宫而去。
进了怡春宫,七拐八拐后到了一个院落。
秦牧歌的胳膊被扭的生疼,架在一群女人行走这段时间,她脑海里千思百转思考原因,还没有一个结论,她已经被推搡着进来。
这是一个门面宽阔的院子,四下游廊画栋,甚是雅致。廊下宫女肃然站立,见其他人来忙让开一些。
这时珍珠帘一挑,一个道士模样的男子缓步出来,似笑非笑盯着秦牧歌,等她到了台阶下,他居高临下缓缓道:“妖孽,你可知罪?”
妖孽?这个家伙大脑进水了么?
秦牧歌勉强站稳,仰面冷冷道:“道长我与你素昧平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出此言?”
“哈哈……”那男人哈哈大笑几声,忽然又停止下来,怒目而视秦牧歌,“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看招!”
说完,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碗朝秦牧歌泼来!
秦牧歌被人抓着,躲闪不迭,仅仅别过了头去,所以那液体基本落在她的胸前,一股难闻的血腥扑面而来。
她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上一片鲜红,触目惊心!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既愤怒又疑惑还有一丝哭笑不得地看着道士问道:“道长泼的是狗血?我可以问问原因么?”
当自己是妖怪还是什么,竟然用狗血,这个狗东西!
那道长冷哼一声,手拿拂尘,横眉冷对道:“你给太后下了蛊,现在却一脸无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给太后下蛊?”秦牧歌一愣,随即立刻高声反驳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会给太后下蛊?”
“现在凭你说的天花乱坠也难辞其咎!现在太后已经中了蛊毒,要不是我及时赶来,只怕堪忧!这宫里只有你会蛊书,还要抵赖不成?——来人,给我上刑,狠狠打!”
丫鬟婆子不分由说将要将秦牧歌按倒在地行刑,根本不管她的辩解。
行刑的嬷嬷举起木板,冷冷一笑。
“住手!”就在板子即将落下的时候,慕容暄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紧跟着他和轩辕澈一前一后冷着脸走进来。
轩辕澈看见秦牧歌被摁倒在地,发髻也有些凌乱,眼眸立刻泛起了波澜,缓步走了过去。
他不发一言,沉默却散发着危险的气味,仿佛变成了一块千年寒冰,逼得众人不由后退一步。
“放开她。”他的声音不高,却有千钧的重量,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太后……”领头的嬷嬷惊慌中还不忘抬出太后的名号来。
“滚开。”轩辕澈修眉一蹙,轻轻一挥,那嬷嬷就情不自禁地飞了出去,跌坐在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