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二更,吃饭去也,三更晚才能来。明天阅兵式啦,激动……
晋朝时,晋武帝司马炎曾经下令取消州郡兵。同时规定封国的军队人数,大国三军五千人,次国二军三千人,国一军一千五百人。清阳国、安乐国皆是国,陈留国是次国,兵力非常少。虽然晋末大乱,朝廷孱弱,但对这些皇帝之后,尤其是曹氏,看管的还是很严。这三国的兵马仅仅能抵抗流兵乱匪罢了。
其实不止兖州收到了表文,连王浚、刘琨、张轨、司马睿都收到了他们求援的表文。
王承:“陈留陈午将军那里不是去援军了么?郑系应当派兵去了。陈留王怎么还要援兵?山阳公和安乐公怎么也求援呢?”
傅宣:“眼下陈留除了陈午的乞活军之外,几无其他兵力。陈留王跟曹氏诸侯的人马满打满算也不过两千人步卒,济不了什么事。按我朝例,陈留王无召不得离封国。无法之下,只有求援了”
“清阳国求援的事,我晓得”,崔谅拿出一封书信,:“清阳国,也就是以前清阳县,在清河东南,隶属清河郡。清河郡现在的局势成了三不管。我等士族走后,临近的几个县都几乎成了山大王的山寨,也怨不得山阳公着急啊”
卫玠深表赞同地了头:“至于安乐公的求援嘛,依我之见,恐怕不是他的意思”
王承:“叔宝的意思是不是,安乐县远在幽州,怎地会想起向兖州求援。恐怕是王浚知晓陈留王、山阳公求援之事,做出的试探之举?”
“知大势者安期公也”,卫玠望向所有人,“依大家之见,这个事怎么?”
“陈留王绕过太子行台直接像兖州求救,由此可见端倪,在下以为大战又将起”
卫玠:“嗯……而且这是个好机会”
建邺,陆氏府邸。
新亭会上,傅熙跟王导正面交锋之后,迅速拜访了江东朱、张、顾、陆四大家族。如果傅熙知晓汉献帝、曹cāo、刘备之后遣使求救的话,他是很乐意帮忙的。除却军事上的意义之外,傅熙对着三人十分好奇,尤其是见过陆逊的后代之后。
陆玩乃是陆逊的孙子,陆抗的堂侄。在晋时,陆玩的名声并不响,出名的是人称”双陆“的陆机、陆云兄弟。陆机、陆云是陆逊的直系孙子,父亲陆抗曾任孙吴大司马,就是与羊估对持的那位。
陆机人称“太康之英”,是著名的文学家、书法家,其弟陆云也是著名的文学家,书法家。陆机、陆云兄弟在太康年间名重一时,使得在孙吴亡后沉寂的吴郡陆氏家族重新浮出世面。可惜两人在“八王之乱”中领军大败,被成都王夷灭三族。陆逊直系之后,彻底断绝。
陆玩三十三岁,是陆机的堂弟,善行书,也是位书法家。细心的人会发现,在本书中出现的士族们大多都是书法家,就连卫玠也是首屈一指的书法家。魏晋是书法发展的重要阶段,跟士族不无关系。书法,是一种雅趣,士人都好这个,这倒是跟当世网瘾有相同的地方。只不过一个雅,一个俗罢了。
作为江东士族之首的陆玩为人清高自傲,对北方人十分鄙视,尤其是对北方士族敌意很高。连王导这样的名士,都曾受过陆玩的当面奚落,何况傅熙这样名声初起的人。
如果不是傅祗、王承、诸葛恢的面子,陆玩估计连见也不会见傅熙。而且陆玩无论是对孙吴还是晋朝都没有什么好感。归根来,陆玩对天下的归属毫不关心。
因为陆玩的爷爷陆逊当年力保太子孙和,累受孙权责罚,忧愤而死。他的堂兄弟陆机、陆云竟被晋朝灭三族,连子嗣也没留下。晋朝江山亡不亡,陆玩向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不然王导也不会碰一鼻子灰了。
诸葛恢的父亲诸葛靓在江东很有威望。诸葛靓曾任孙吴大司马,孙吴灭亡之后,他隐居起来,誓不与司马氏合作,江东士族对诸葛靓的赞誉很高。诸葛恢本人也是在江东长大,跟江东士族名士陆玩、谢裒、顾荣等人乃是好友。
有诸葛恢陪着,加上王承前一次的江东之行,傅熙拜访朱、张、顾顺利的很,没想到在陆玩这里受了冷落。
内堂里,陆玩只顾跟诸葛恢、葛洪热络地聊着江东风物,傅熙、周顗连话也插不上。陆玩偶尔淡淡地跟傅熙、周顗寒暄几句,言语之间虽然颇为恭敬,但显然是客气之语。如此一来,弄得诸葛恢坐立不安,时不时无奈地看看傅熙,傅熙也不已为许,示意诸葛恢无妨,自顾自的欣赏起陆玩的内堂来。
傅熙没想到聪明一世的陆逊的后代,竟然是这么个玩意。失望之下,傅熙对陆氏内堂装饰的兴趣比对陆玩还大。
任傅熙见过清河崔氏、荥阳郑氏家的豪奢,怎么也没想到江东陆氏豪奢到这种程度。陆家的内堂,宽近五丈,长达八丈。只高度仅有两丈,这还是为了让别人从外部看不出违制罢了。
内堂的四面墙壁皆是镶嵌的厚一寸,高两丈,宽四尺的整块紫檀木。紫檀墙壁上雕刻着各种吉祥图案,如同连环画一样,一幅幅雕刻组成各种各样的故事。
房间里摆设着最流行的胡椅、胡榻和清雅的ju花。照例,内堂白天也着蜡烛,内堂两侧墙脚着两溜胳膊粗的蜡烛。蜡烛像胡椒一样在晋朝时,属于奢侈品,石崇斗富时就拿蜡烛烧着玩。这些着的胳膊粗的蜡烛赶上烧金子了。
陆玩突然开言道:“傅青州,前两天新亭之会的事,我也听闻了。傅青州、伯仁、道明那番话实在大快人心”
“陆公谬赞了”,傅熙缓过神,难得陆玩主动跟自己起新亭之会,“王公此人在江东还是尽力的,我等那番话也有些过了”
陆玩一挥手,不屑地:“一也不过,王导那人不过是徒有虚名,什么江东‘管夷吾’!在江东不过是和稀泥罢了”
新亭会上,傅熙等人揭了王导的老底,动摇了南渡士族的心之后,并未乘胜追击。毕竟媳妇没娶过来,还没得到王家人的正式答应。就是在结盟的节骨眼上,也不宜跟王导撕破脸。
按傅熙的法,只要王导知道疼了就好,让他知道青兖的实力,才能公平的结盟。傅熙跟王导的交锋还向南渡的士人放出一个信号:欢迎士族回青兖。士族虽然有诸多的不足,但在稳定人心方面作用还是很大的。在百姓看来,连怕死的士族都往青兖跑,还有什么顾虑的。
傅熙也不怕士族在青兖两地尾大不掉,青兖两州在历经战乱之后,上层力量一片空白,已经到了势力重新划分的时候。作为青兖两州的掌权者,傅熙暗地里抑制士族的力量完全可以办到。
私下里傅熙也跟郗鉴达成协议,愿意回青兖的士族,田地可以由刺史府赎买,也可以由刺史府代百姓交租。继续留在江东的,青州将把田地赎买作为官田,不过要分几年付清。
乱世中,人命都顾不上了,田地比人命也贵不了多少。谈好的价格,一亩田只要五石粮!在傅熙看来,这个价格简直等于白送。傅熙巴不得他们把地全卖了,这样一来省得以后跟这些士族打嘴仗,二来可以彻底将以士族为首的庄园制改为佃户制。
“呵呵…………”,傅熙尴尬地笑了笑,不接陆玩这个茬。开玩笑!跟陆玩王导的坏话,保不准第二天就传出去了,媳妇还娶不娶了。
陆玩见傅熙不接言,也有些无趣,正sè:“听道明,青州缺粮了?”
“是的,起这事来,安其公上次来江东亏了陆公相助。在下还没谢过陆公呢”
“些许粮米不值一提”,陆玩不在乎地道:“王公安期乃是当世大贤,跟他谈钱,俗!在下岂是那等铜臭之人”
“陆公有古君子之风,世人多有不及也!”,傅熙的马屁不要钱狂拍过去。这么大方的财神爷,自己还是第一次见,不好好拍拍马屁,人家还能再出血?
周顗:“这次又要麻烦陆公了。不过,这次我们不是白借”
陆玩被傅熙一顿吹嘘,看傅熙、周顗也顺眼了不少,“伯仁啊,你我坐而论道多好,何苦要谈这俗事?借粮之事尽管开口,谈钱,俗!”
士族作风……,傅熙暗暗摇了摇头,陆玩恐怕连自己家里有多少钱粮都不知道。
细水才能长流,老是白拿,恐怕连自己都不好意思。傅熙使了个眼sè给诸葛恢。
诸葛恢笑道:“士瑶啊,我们也想跟你坐而论道。不过青兖都在饿肚子,哪有那个心思幺!上次士瑶已经资助了不少了,我们哪能再白要,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陆玩:“唉!好吧,我知道道明是个拧脾气。就算太上来到俗世,恐怕也要谈钱。”
诸葛恢大笑:“我们青州可穷着呢,可没钱!主上的意思是,这次我们用战马换粮米,士瑶觉得如何?”
陆玩眼睛一亮。各大世家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