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莫须有的署名
“不要,不要,放开我……”猛然睁眼,明亮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只有门外急促奔跑地脚步声,接下来的就是急促地敲门声,当然还伴随着姚小曼急切地呼唤声,“玲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做梦了,开下门好么?”
房间里又马上恢复了平静,没了声音,姚小曼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回音,她只好在门外轻声地叮嘱道,“玲子姐我就在外面陪着你,你别害怕,那只是梦,别害怕啊……有什么需要你别忘了叫我。”
易玲蒙上被子听着姚小曼安慰的声音,她早已经泣不成声了,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让自己美好的爱情和前途都瞬间毁于一旦,为什么?为什么如此不堪的事情要发生在我的身上。为什么啊?是我运气不好么?不是,要不是门外那个夹在夏天和自己中间的姚小曼,自己也不会急着要出国去,要不是她夺走了夏天,自己不会答应那个朋友的要约去外面散心,还遭遇到如此凄惨之事。都是她,她还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不,不能让所有美好的一切都拱手让于她,夏天是我的,原本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应该还给我。易玲孤注一掷的想法完全占领了她扭曲的心,她眼里不再有温柔,只有那茫然的死灰一样的冷,她要把自己受到的伤统统都转移到姚小曼的身上,让她也尝尝这样生不如死的滋味。冷笑在她恐怖的脸上漫延,谁也不知道她明天要做什么,因为明天就是她打算回家的日子。
很早,天色才刚依稀朦胧的亮起来,易玲就悄无声息地在屋子里走动着,她看上去没有了那几日的面无表情,在她来回游走于洗手间和房间的同时,她的妆容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睡在客厅整夜都在担心易玲出意外状况的姚小曼仍被这轻微的声响惊扰得醒了过来。
她费力地睁开了双眼,眼里有了明显的红色血丝,脑袋里晕乎乎的,是错觉么?易玲像是刚才淋浴过了,早晨的嗅觉好像是一般不太灵敏的,但是淋浴乳的浓香还是不会错过。
她全身因窝在沙发里睡着而显得酸痛无比,强打精神地坐了起来,易玲正从房间里再次走出来,仔细地望向她的脸,脸上的气色出奇地好,红润富有光泽,似有洁白光滑地牛奶附着于上,原本灰黑的眼圈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淡蓝色的眼影把她大而晶亮的眸子修饰得完美无暇,一夜之间她就像仙女下凡附体一般,神奇得光彩照人。
姚小曼立刻头脑清醒了过来,急忙掀开覆盖着身体的被子从沙发上迅速翻身下来,以最迅疾的速度奔到易玲身边,此时易玲正立在穿衣镜前,左右旋转着打量她自己,一身长款的加厚毛衣,淡紫的颜色,正好包裹住她浑圆挺翘的香臀,修长的腿上紧贴着黑色暗纹的修身保暖打底裤,白皙的皮肤在紫色的映衬下显得韵味翩然。她手里正拽着一条淡雅的丝质大方巾,很随意地在粉嫩的脖颈上绕了绕又轻巧地打了个结,一切都是那么地轻车熟路水到渠成的快速装扮。这让姚小曼不禁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她突然就能想通从悲伤中站起来还真的是件奇迹,只用了一夜之间的时间。
“小曼,我这样的打扮怎么样?好看么?”易玲带着姚小曼看着觉得夸张的笑脸问过来。
“嗯,当然好看了。”姚小曼打心底里认同她的美丽。只是觉得她这样的笑容看着心里毛骨悚然地,也说清到底为什么。只是有这种感觉绕在心头。
“我得回家一趟,你不也得回去么,今天不是全家团圆的日子么?我要回家和母亲吃年饭,要不要一起走啊?”易玲娇柔地说着还侧目紧盯着姚小曼,嘴角还保持着那诡异的笑。
姚小曼的心更加不安起来,她做梦也想不到易玲会如此清醒地猛然站在她面前。还条理清楚的和她商量着各自回家过年的事。这不是太意外了么?好像她没有发生国外的那件事一样平静得让人害怕。这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半晌,姚小曼才开口生生地回答,“易玲,你真的记得今天是年三十么?你确定你要回家?”
“当然,我又不是失去记忆了,不就是经历了你没有经历过的事么?没什么大不了的。无所谓啊!”易玲的话说得轻松自如,带着咬牙切齿的憎恨,这让姚小曼糊涂了,她这是为哪般?话说得这么怪异,让人摸不着头脑,什么叫“你没有经历过的事”,这怎么听也是怪怨地话呀!
但是姚小曼只是倒抽了口气,捏紧了她自己的衣领口,惶恐不安地转回身又不放心地走向洗手间,如果再和易玲纠缠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又刺激到她的哪根神经。
为了能和易玲同时出门,姚小曼很快洗了把脸,简单从包里拿出一瓶霜涂抹了一下,便打算和易玲出门了。
临出门时,易玲突然驻足把不屑的眼光停在姚小曼的脸上,嘲笑一般地笑着,“你不化妆的吗?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要保养好,否则男人会看得发腻的。”
这没来由的话触及了姚小曼本来很平静的心,她这是警告还是故意讥讽自己很难看啊?想不了那么多了,易玲脚下的高跟鞋已经“嗒嗒”在下楼了,楼层不高所以她选择了步行下楼。姚小曼赶紧锁门跟上她。
“我送你回家吧!司机去古田三路。”姚小曼看着时间,王凤琴质疑的电话已经来过好几次了,这会也顾不上和她解释,先把易玲安全送到她家才是要事。这会她正吩咐出租车司机去往易玲的家。
“你该回家了,我自己能回去,不用麻烦你了小曼,你走吧!”易玲看也没看姚小曼一眼,径直拒绝姚小曼的好意。
“不,我一定要看着你安全到家。”姚小曼也是固执得不转弯。
车开动了,两个女人都不再说话。
车外开始下起了小雨,似乎还夹杂着雪粒,噼哩叭啦地垂打着车的玻璃窗。过年的气氛正隆重地被这飘飘扬扬的雪花渲染着,今天的大街上已变得人迹罕至,大家都应该呆在家里准备丰盛地年夜饭吧!
姚小曼想着,默然地侧目朝前斜看过去,前面不动声响的易玲,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仿佛与世隔绝什么也没想。就那样定定地保持着同样的坐姿。她坐在前面的附驾座上,也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和侧边的脸蛋。
在易玲下车的同时,姚小曼更是不放心想要把她送到家门口,交到她母亲手里。可是易玲很开心地笑着对她坚决地说道,“我真的没事,你不要让我母亲产生任何怀疑最好不要送我上去了,谢谢你,我走了,再见!”很快她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姚小曼被她刚才的一番话抵得连车都来不及下。她是正常了吗?这个疑问一直就这样不能从郁闷的心口上挪开,“师傅,走吧!”
“夏天,你到哪了?我在车上,易玲已经回家了,这事我们一会见面再说。”姚小曼很快地说完挂上了电话,夏天已经到了奶奶家了,今天是***八十大寿,喜上加喜,两人又正好要公开他们的恋情。不过如果没有易玲这档事发生,应该是很快乐无比的一件事,现在也只能强作镇定了,姚小曼无奈的眼神投向车窗外,雨似乎下得又大了些。视线也有些模糊了。
姚家所有的人都回了老屋,姚小曼算是最后一个到达的,夏天和夏子清已经在她之前抵达了,夏雨没有跟来,他按照夏天的吩咐在家看着请来的厨子准备他们家的年夜饭。
姚小曼的父亲姚学健难得在这么多人的场合出现,他是家里的长子,母亲的大寿他自然是效犬马之劳,在屋里和王凤琴忙活得不行。前面到后厨这么短的距离也来回不知往返了多少次了。
见夏天和夏子清到访,姚学健着实一阵纳闷,但是很快就拉开了笑脸迎上去,“子清哥也来了,真是贵客啊!快,快进来。哎呀,这可是难得啊,咱们多少年都没见了吧?”
“可不是吗?要不是小曼和夏天的关系咱们还指不定哪年哪月能喝上一盅呢
!”夏子清见到久未见面的姚学健心里一股热乎劲上来,这些年听说姚学健工作兢兢业业都当上了副厂长了,一直以厂为家的工作作风他暗地里佩服不已。那时还是他和王凤琴结婚那会见过,这一晃多少年了,两人的双鬓都已经斑白了。
两个男人一边去说话去了,王凤琴看了看外面停着的那辆豪华的轿车,心里暗处琢磨着,这小曼最近不知道瞒着自己干些什么事,居然有了夜不归宿的纪录,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啊!这会子,连夏天父子都到了,她还没见人影。
正想着呢!门口处停了一辆红色的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