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蹬腿,而且频率越来越慢!
他必须救父亲!不然,他将永远失去父亲!小男孩儿拿起枪,对准黑衣人的后脑……
“砰”地一声,世界从此换了天地!
欧阳鑫柯讲到这里,不禁冷笑了一下。
“你杀了那个黑衣人,”曲欣怡替他说道,“从此就患上了惧血症?”
“血……并不可怕,”欧阳鑫柯情绪已平静,又开口说道:“可怕的是老头子的笑容!”
“怎么了?”曲欣怡好奇地追问。
“他笑了,脸上头发上胸前都是血!他冲我说:‘儿子,这就是你的成人礼’!”欧阳鑫柯学着老欧阳的语调,又冷笑了一下:“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他叫你杀人?”
“是!”
“那你……”
“当时,我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颠倒了!接着,我把一天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甚至苦胆都吐出来了!而那老家伙,只是恨铁不面钢地望了我一眼,转身走开了。”
“天!”曲欣怡心疼地搂紧欧阳鑫柯的脖子,欧阳家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家族?老欧阳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八岁,老欧阳教唆欧阳鑫柯杀人;现在,老欧阳又装死将欧阳鑫柯逼入绝境!
那些虎视眈眈的欧阳们岂能轻易放过她怀中的男人!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欧阳鑫柯摩挲着她无骨的脊背,“幸亏遇到了你,叫我明白了血的真正意义,它能叫人沸腾!如重生了一般!”
“你是怎么撑到今天的?”曲欣怡在他耳边呢喃。
“在高烧了三天三夜之后,我离家出走了!我知道老头子想左右我,像左右其他欧阳们一样,可我不是他们,我不能如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终于,我想尽一切办法,成功逃脱了枷锁!”
“直至……老欧阳用你母亲的性命相逼?”
“你怎么知道?”
“我想支撑你活下来的,肯定不只是信念而已。”
“我喜欢你的聪明,只有这样的你,才能是老头子的对手。”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水里的捣腾似乎停止了,可那张咯血的脸却越发清晰。
司徒彦感到一阵晕眩,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了一下,看到那张脸,他就猜出了凯撒带他来地牢的真正用意!
“这个人是双重间谍,他出卖了自己的国家,转回身去又出卖了我!像他这种人是最愚蠢的!”凯撒似乎在调教司徒,可精明的目光却没有错过司徒彦任何的表情变化。
打手们猛地一拽,被侵压在水中的男人的头一下子仰出水面,“扑”地吐出一口水,男人大口地倒着气。待脸上的血水流下,男人眯缝的双眼骤然放大,但只有那么一瞬间,继而又冷哼道:“有本事……给老子个痛快!”
凯撒一个眼神,男人的头再次被按回水里,“司徒,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太不文明了?我很好奇,你们是如何处置叛徒的?”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此时却成了司徒彦的噩梦!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昔日的同事李一鹏。j叫他打入恐怖组织的其中一条任务,就是找到李一鹏,并尽力掩护其安全回国。可眼下……这显然成了不能完成的使命,甚至……成了凯撒对他的一个考验!
李一鹏再次被抓出水面,他的脸已经变形,鼻子坍塌了下去,鼻翼张开,暴突的眼睛布满淤血!他已经不能说话了,可却用眼神在肯求,肯求司徒彦给他个痛快!
司徒彦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种力量——亲手杀死昔日的战友!
同样经受过摧残的身体,此时似乎有种一种躁动的、喷涌的、狂野的力量在翻腾!超乎司徒彦想象,他正被人体暴发出来的最原始的力量所牵引!
司徒彦浅笑了一下,“我们……会用比较文明的方式!”
腾地,他突然拔下凯撒腰间的手枪,“砰”地一声,打中了李一鹏的心脏!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当李一鹏的尸体倒地的一刹那,凯撒才心有余悸地反应过来,他险些丧命!若这一枪是冲他开的,他岂不……
摆了摆手,凯撒没有接司徒彦递过来的枪,“别人用过的,我从来不用!这把枪就当作见面礼,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可我……”
“我说了,一切等你伤好了再说!”
“轰”地一声,房子在震荡!
“他们出手了!”欧阳鑫柯低吼一声,抓住曲欣怡纤细的手腕,迅速冲进卫生间。
这似乎在他的预料之中,曲欣怡不禁恍惚,到底是老欧阳在设计欧阳鑫柯,还是欧阳鑫柯在将计就计?
就在枪林弹雨、投石飞弹落入别墅的同时,卫生间里一部通向地下的电梯,显示了层数:“b”。
“我们要去哪里?”曲欣怡明显感到头顶上连轰带炸,这欧阳家的人还真不是一般地暴力!
“去还击!”欧阳鑫柯所问非所答,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震荡感渐渐远去,在漆黑一片中,欧阳鑫柯抓紧曲欣怡的手,淌过布满水坑的泥潭,直至督见月光,曲欣怡才吐了一口气。
“穿过这片丛林,就会到达目的地。”欧阳鑫柯放慢了一些速度,均速向前方黑压压的树林跑去。
曲欣怡紧随其后,没有路,他们没有车,全凭两条腿向前奔跑,“他们会追上来吗?”
“不知道amy告没告诉他们,”欧阳鑫柯在前面开路,荆棘刮破了他的衣衫,也许还划伤了他的胳膊跟小腿,不过,惧血症已经消失了,他前所未有地畅快:“为以防万一,我们要从前面的私人领地穿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