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悬疑灵异 佳人如卿

第七十四章 南下私访

佳人如卿 若夫 3548 2024-11-19 00:43

  梁奕信守承诺,休息几天回到朝廷,便凭着一张奸商的利嘴,将斐羽的过错一笔抹除,还将官职升了一级。效率之快,令人拜服。

  而对于我们当日谈的第二件事,梁奕经查,认为暗处的人派兵围困白水观,主要是针对我,因为迄今为止朝廷都将我当做梁奕的党羽。可梁奕未有动作,他说暗处有一支利箭,箭尖正对准他,蓄势待发,以至于不敢声张。

  其实背后主谋不难猜,按照一般逻辑推断,往往受益最大的就是凶手。梁奕丞相若是倒台,朝廷势力将有半数尽入国师之手。偏偏在玄门乡,国师与丞相的权力一般大,丞相一时也啃不动他,除非抓到国师犯有十恶不赦之罪的铁证。

  弹劾国师之事暂且搁浅,梁奕却要南下平叛了。话说瘟疫爆发期间,南方出现一个巨大的山贼团伙,专门行些买卖人口、走私禁药的勾当,方圆五百里的人们饱受其害。于是乎,梁奕众望所归,被负责前去捣掉这个贼窝。

  为查验禁药方便,梁奕戴上寻安。我为安全起见,暂时远离朝廷这是非之地,穆谌,自然让我拖着走。我们四人,加上车夫侍从,一行八人坐了两辆豪车,气派地往南方去。

  马车走在管道上,奔走如飞,却四平八稳,几乎感觉不到车在行进。我和穆谌一辆车,天空彤云密布,我一呼吸鼻子下便凝成淡淡的白气。

  第一天的兴奋劲儿过去,我开始觉得行程乏味。特意捻了条毛线,两端打结在一起,找穆谌玩翻花绳。

  想当初,叫他做个饭都心不甘情不愿,翻花绳更让他觉得有失男人尊严。眼从书卷上抬起来,视线扫来,极蔑然,扭过身子,继续看书。

  我十指撑着毛线翻出一个摇篮,拐着手肘戳他:“你有书看我可没有,陪我玩玩翻花绳呗。”

  穆谌重重一叹,仍然稳如泰山,屹立不摇。

  我越挫越勇,滑了过去,坐得离他更近。刚想恐吓几句,蓦地马车一歪,我“哎呀”叫着身子前倾,鼻子狠狠撞上他下巴。我吸着凉气,捂住鼻子慢慢坐回来,穆谌眼里三分怜惜七分好笑:“让我看看。”将我的手拿开,啧啧同情道,“都磕红了。”

  我愤愤地捏着鼻梁,他探头出去问那车夫:“怎么回事?”

  车夫在外头大声道:“车轱辘断了一个缺口,走不了啦!”

  穆谌猫着腰出去,跳下车查看,车夫又道:“只能俺们到镇上,买点修补修补,几位爷找个客栈对付一宿?”

  紧接着,外面传来梁奕的声音:“前面刚好有个客栈,我们去投奔一晚上。修补车轮的事,偏劳几位了。”

  他们几个又嘀嘀咕咕一阵,看样子没法继续在车里呆了,我也跟着出去看看,牛毛细针似的冷风呼呼往我怀里灌,我立时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四野看不大分明,依稀辨得出前方不远处有个城镇,我们一行很快走入城门,找了间挺干净的客栈。

  梁奕还要同车夫交代些事项,寻安自然陪同。我和穆谌便先行一步。穆谌走在前头,刚跨进门去,堂倌将毛巾往肩上一甩,抖擞出职业性的笑容:“这位爷,您要住店吗?”

  “嗯。”穆谌道。

  那堂倌一听,八颗白牙豁然一亮,压低了声音贼兮兮道:“爷,小店还提供特殊服务,今日正值开业十年大酬宾,全场,”做了个手势,“八折!”

  我在后面听见穆谌口齿清晰地问:“什么特殊服务?”

  “就是……”堂倌一手做喇叭状,贼眼一闪一闪的,“粉味儿啊,保证二八妙人体似酥,肌肤嫩能掐出水来!”

  我没等穆谌反应,在后面扬声一咳,大摇大摆走近前来。

  今儿不知撞上了什么邪风,那堂倌将我上下打量,唏嘘道:“原来有自备的啊。”

  客房订下来,我和穆谌一人一间,梁奕和寻安也是如此。

  我又无事可做,找楼下掌柜的要了副象棋,抱着去敲穆谌的房门。

  下象棋比翻花绳好上何止百倍,穆谌欣欣然请我进去。棋盘摊开,我俩各自布置棋子,摩拳擦掌。穆谌撂狠话,傲然一哂:“当年在天阙,我可是象棋一霸!”

  我嗤笑:“那谁是象棋一妈?”

  穆谌:“……”

  一盘厮杀下来,我将一枚“炮”重重打下:“将军!”

  穆谌顿时黑了脸:“这不可能,再来!”

  我洋洋得意,奉陪到底,结果一步之差,黯然惜败,正应了那句骄兵必败。

  玩了一下午,不知厮杀过多少局,有输有赢,也都不想计较。夜幕降临之后,我有些乏了,正准备回房睡觉,伸了个懒腰,房门笃笃笃地响。

  我走去开门,堂倌瘦小的身子站在门外,微愣怔道:“奇怪,这房间不是住着个男的吗?”继而一见穆谌,做出了然形容,偷偷朝我抛了个媚眼儿,熟练道:“姐儿,晚上好,小人来给您推荐实用又便宜的好货。本店十年大酬宾,全场八折哟,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我挑了挑眉:“大晚上的推荐什么?”话音刚落,穆谌也走了过来。看到身旁健硕的男人,我幡然醒悟这小子的居心,脸上由里到外热得像刚出屉的包子。

  堂倌两眼发光,正待说下去,我清了清嗓子:“小二哥,劳你费心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穆谌身形一动,那堂倌嘀咕道:“还说不是呢,我还什么都没说,激动个什么劲儿?”

  我顿时语塞,毒哑了一般说不出话,往后退了退。穆谌上前一步替我解围:“确实是误会了,她马上要回自己房间去的。”

  然后,那堂倌竟当着我的面,向穆谌推荐道:“那不然小人给您召两个,好好服侍您?”

  穆谌笑了一声:“那得问问她的意见不是?”

  那堂倌懵了片刻,一拍手,暧昧一笑:“哦~那我知道了!本店承包情侣牵手一条龙服务,无论暗恋表白,或是爬灰爬墙,只需本店出手,保准马到成功!今夜,您将可以从营造灯光氛围开始……”

  我悄悄倚着门框,生无可恋。穆谌也觉得这堂倌啰嗦,截住话头:“多谢了,让她回去罢,我也该休息了。”

  堂倌弹簧似的舌头终于无用武之地,挠了挠头发:“真是磨煞人,瞧瞧隔壁多么爽快,连讨价还价都不用!”

  “隔壁?”刚抬起步的我又放下腿,“隔壁不是梁奕吗?”

  那堂倌答道:“是啊,隔壁出手大方,这会儿肯定腻歪着了,您听。”

  堂倌说罢噤声,我们不自觉地跟着侧耳听去,却听见响亮的摔罐子声响,紧接着寻安歇斯底里地吼:“梁奕,你肯定在骗我!”轰隆隆一阵物什跌碎的声音,震得整个楼层抖了一抖。

  穆谌眨眨眼:“这氛围营造的,是不是有点太激烈了?”

  我拧他一把,闪过堂倌跑到隔壁拍房门:“寻安,你怎么了?”

  门内飘忽来寻安嘤咛的哭声,间或一两声瓷器碎裂哗啦响。过了会儿,开门的是梁奕,他显然惊魂未定,脸色十分复杂多变,衣襟上挂了两块白瓷碎片,除此之外毫发无伤。

  “借过一下。”我对梁奕说道。

  梁奕侧身,让我进去,寻安正坐在凳子上,就着桌面埋头痛哭。我掇一把椅子到她身边,柔声询问:“你怎么了,寻安?”

  寻安抬起头,眼睛哭得红肿,呜呜咽咽道:“梁奕他骗我……”

  我不解道:“他骗你什么?”

  “我不知道,”寻安抽抽搭搭,嗓音含糊,“他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却不告诉我……”说着又大哭起来,我赶紧将她揽进怀里,抚着她柔软的黑发,转过身,对梁奕和穆谌挤眼睛,叫他们出去。

  梁奕无奈轻叹,和穆谌出去,将门顺手带上。

  房间里只剩我和寻安两个人,烛光明亮而安静。我拍拍他的背,接着问:“你怎么知道他骗你?”

  “我有种感觉。”寻安泪眼婆娑,抹了一把,“我最近脑子里经常出现一些奇怪的影像,每一个都像是和梁奕有关。我就是有这种感觉……”话没说完又涟下两串泪水。

  斐羽对寻安停止了忘忧散用药,寻安正是慢慢恢复记忆了。我赶紧劝住:“今天先睡一觉,也许明天就想起来了。”

  寻安不愿,那脾气简直比驴还倔。我从未见过寻安这模样,我费力地将她拖到床边,点了她的睡穴,唯有如此才让她终于安静下来。

  我叹了口气,拿绢帕擦了擦她的脸,为她盖上被子,走出去,又将门带上。他们俩人在穆谌房里,我踅了过去,与他们大眼瞪小眼。

  俩人面前各一杯茶,穆谌又倒了一杯给我。我刚坐下来,梁奕开口道:“她怎么了?”

  “我点了她的睡穴。”我饮了一口茶,“我从未见过她如此激动,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梁奕长长一叹,从腰带里掏出一个小瓶:“那个伙计卖给我的,寻安闻了一下,突然就转了性子一样,大发脾气。”(未完待续)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