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给我脱衣服!”
侯远靳强硬而冰冷,阮明镜努力想将手抽出来,可是力量悬殊,她在侯远靳掌下不过是负隅顽抗而已。
“侯远靳,你简直无耻!”阮明镜蹙起长眉,下唇咬出深深的牙印,大大的眼睛里渐渐泛起泪光。她感觉很屈辱,因为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是那种以色侍人的女人,为什么要帮他脱衣服?那她成了什么了!
“不想脱?”
侯远靳露出阴森森的笑,松开手,阮明镜踉跄后退,捂着手腕上的勒痕,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只见他单手理了理领口,不再跟她废话,转身就走。
不,不能走!
他还没做出承诺来,怎么能让他走!
阮明镜小跑着追上他,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你不能走,我还没有说完……”
侯远靳顿住脚步,他身材极为高大,尽管她个子不矮,可是他的目光还是斜斜垂了下来,居高临下看着她:“阮明镜,不要浪费时间,你到底是想要我留下来还是离开?”
“留、留下来……”她结结巴巴道。
“留下我,你对你要做的事足够清楚吗?”
“清、清楚……”
她又开始咬着下唇,咬得太用力,柔软的唇已经微肿起来,透着诱惑的光泽,红如胭脂血。
“你确定能满足我所有要求?”
“……是……”她几乎是颤抖着说出这个字。
他的目光忽而又变得温柔,手指揉着她的嘴唇,那柔软的触感,还有雪白的牙齿,随时准备恶狠狠地咬他一口。
但是直到他揉捏到心满意足,带着她回房间,阮明镜都是一副安静的姿态,很乖,很温顺。
侯远靳反手关上房门。
这一次,阮明镜没有反抗,轻轻踮起脚,手放在他的脖子处,解着那条纯色领带。不过即便她下了很大的决心,可还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她不会解。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她越解越乱,越解越急,最后,竟然把领带打了死结。
侯远靳满脸黑线:“阮明镜,你故意的,是不是?”
阮明镜不安地拧着双手:“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本来也不会解领带……”
“你不会问?”
“……”
阮明镜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侯远靳抚了抚额头,头疼:“去拿剪刀来。”
“哦——”她立刻乖乖地去拿剪刀,刚走两步,又回过身来,百般为难又无辜地说道:“那个,我不知道剪刀放在哪里……”
“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不知道剪刀在哪里?”侯远靳冷眸里嗖嗖刮着寒风。
“我不喜欢翻来翻去……不过,张妈一定知道,我去叫张妈!”阮明镜忽而灵机一动,转身就要开门去叫张妈,身后一声断喝:“站住!”
她的手停在门把上,战战兢兢侧过头来,只见侯远靳伸手将领带扯烂,顺利解开,对她晃了晃手掌:“领带解决了,还不快过来。”
她只觉得亚历山大,乖乖走过去,脱下他的外套,然后是衬衫……宽阔的胸膛,健康的小麦色肌肤,还有那六块充满诱惑的腹肌,倒三角的体型,蓄满了火热的爆发力,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标准身材……
阮明镜脸都快要烧熟了,血直往脸上涌,眼睛也不敢乱看。
“又不是没看过,害什么羞。”侯远靳冷冷道。
“那不如你自己脱好了,我看腻了,懒得再看……”阮明镜顶了回去。
“看腻了?你看过多少个男人的身体,嗯?除了你的前夫,是不是还有迟楠、小孟的?你什么时候喜欢他们的?……说话!”他强大的气压逼向她,语气里隐隐压着此起彼伏的怒气。
阮明镜觉得他莫名其妙,睫毛一直在颤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请你不要侮辱我!我不是你口中那种龌蹉的女人。还有,我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跟你没有关系!”
“你的身体是我的,就跟我有关系!保持贞洁,不要到处勾搭男人,如果让我抓到蛛丝马迹,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侯远靳,你别欺人太甚!”阮明镜受不了,声音里带了哭腔,白玉一般柔弱:“我没有到处勾搭男人,你愿意怎么样是你的事,但是请你不要侮辱我!”
“你哭也没用!”
侯远靳硬起心肠,控制自己不去在乎她的悲伤。小孟知道她爱吃香草冰激凌这件事已经让他很不爽,而她之前劣迹斑斑,有前夫,有情人,怎么让他放得下心,容忍她蒙混过关?
她仰起头,几乎想给他一耳光,气得胸口起伏:“你混蛋!”
他当然知道自己混蛋,比如此刻,他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另一个地方。
不容她反应,侯远靳大掌一挥,她随着力道倒在床上,他随之压在她身上,床很软,她深深陷了下去,大惊之下,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抵抗他的入侵:“侯远靳!”
声音里带着明朗的怒意。
“阮明镜,不要肆意挑战我的耐心。”侯远靳不由分说,大手一挥,剥去她身上薄丝一般的衣物。
好过分……
真的好过分……
阮明镜又气又怒,挣扎地很厉害,如果侯远靳敢把舌头伸进来,她会毫不犹豫狠狠咬他一口,非得咬出血来。可是侯远靳那强烈的成熟气息占据了她所有的的呼吸,晕头晕脑间,侯远靳已经挤了进来……
她的尖叫被堵在他的深吻中,那铺天盖地的痛与酥麻席卷而来,犹如潮水拍打着浅岸,一浪又一浪,海水澎湃激荡,淹没了一切。
之后的事情,阮明镜模模糊糊记不全。总之侯远靳那个禽兽足足折腾了她大半夜,她最后都哭了,因为他的体力太惊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的腰断了。
房间只有她自己,侯远靳早就走了,枕头上还有他的气息,他来了,又走了,好像一场梦。阮明镜龇牙咧嘴地掀开被子,雪白身体上那些深深浅浅的青紫,吻痕,勒痕,抓痕,触目惊心,可又透着无限暧昧,仿佛昭示着昨晚是多么狂热肆虐的一晚。
阮明镜恨的牙痒痒,扶着腰下床,脚踩在一条长长的东西上,低头一看,是被侯远靳扯坏的领带,她怒从心中起,一脚将领带踹飞。
房间里还有许多散乱凋零的蓝色妖姬花朵,她一脚踩一个,全都踩扁,就像踩着侯远靳的脸,还要狠狠碾一下。
进了浴室,将浴头开到最大,哗啦啦的水声中,她拿着毛巾捂住嘴巴:
“啊啊啊啊啊啊啊——”
用力呐喊了好久,心中的郁闷才好过一些,她将咬的皱巴巴的毛巾扔到一边,然后泡了一个舒服的澡。正泡着澡,张妈敲门进来:“阮小姐,起床吃早餐了——”
阮明镜连忙在浴室里大声道:“张妈,我在洗澡。”
“好的,我给你预备一套好看的衣服今天穿。”
阮明镜不以为意,小声道:“我哪有什么好看的衣服……”
她的衣服还是原来张妈从侯家匆匆带来的,侯远靳不许她出门,她就只能穿那几套,翻来覆去总是那几套……不管是她离婚还是失忆,穿得衣服从来都没有重复的,她喜欢频繁换漂亮的衣服,作为一个女人,这个爱好有罪吗?但是侯远靳却不理会她,什么都不给她……
他好像下定了决心要磨磨她的性子……
不要想了!阮明镜从水里伸出手来,啪啪啪打在自己的脸上,让自己清醒。
她要克制自己的这种艳羡的心情,不是因为没资格享受,而是因为她不想将来自己为了这些东西又去求侯远靳……
她想起来了,要跟侯远靳说得事还没说呢!至少也要他答应张妈出去购买东西啊!
阮明镜真是恨不得让自己淹死在浴缸里!
温暖的热水浴让她全身的酸痛降低不少,她泡得久了一点,等她出来的时候,发现床上放着一条非常美丽的裙子,还有一件羊绒大衣,都是她喜欢的牌子,吊牌还没剪,是新的。
她惊喜地看了又看,确认这是新衣服没错,立刻换上,然后去厨房找到张妈,忍着浑身酸痛,在她面前活泼地转了一圈,裙摆如花朵一般绽放:
“张妈,好看吗?”
张妈乐呵呵笑道:“好看好看,阮小姐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阮明镜又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在张妈身后的餐桌上,摆着一小篮子面包,一碟黄油,蒜蓉,咖啡和刀叉,她好久没吃黄油面包,闻到香味,肚子立刻咕咕咕叫了起来。
张妈注意到她肚子饿了,连忙拉开椅子道:“阮小姐,快来吃早餐吧。侯少一大早就叫人送过了,这些面包片切好了,黄油也是特意按你的喜好专做的,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他叫人送来的?哼,算他的良心还没完全泯灭!”
阮明镜落座,拿起小刀往面包上涂黄油,张妈在一边为她倒上咖啡,咖啡与黄油面包,绝佳搭配,她满足地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