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空旷的房间里面,只见桃地再不斩安静甚至是有些困顿地躺于病榻之上,似乎身体仍旧还未复原,脸色虽然很苍白眼神却很凌厉。
病榻旁,卡多扶着被水无月白差点捏碎的左手神情痛苦心绪震惊异常,因为愚蠢的决定以及对桃地再不斩的无礼,近门处其近卫居合斩更被水无月白刀指首颈处难以动弹而且神情惊骇莫名,明显难以相信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叩击之声悦耳于宽阔房间里异常空旷,只见门外处,宇智波佐助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倚靠在门框处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好戏,淡淡笑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桃地再不斩、卡多转首而望,水无月白已然向着宇智波佐助刀斩而过,却是一刀落空残影渐散,刀斩处地板碎裂如纸。
“看来挺生气的…”募然一道声音自病榻之上响起,宇智波佐助竟是在这一刻已经安然坐在桃地再不斩胸膛上淡淡开口笑道,左手里一柄苦无轻轻地反握抵在桃地再不斩颈动脉处,神情带着几丝笑意,漆眸如苍穹深邃,墨发尖儿光泽湛蓝而妖异。
他手中的那把苦无已然划破桃地再不斩颈处的皮肤,有几缕不多的浅浅鲜红血液顺颈而下湿红白色的床单。
桃地再不斩没有眉毛,仍是蹙起。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因为空气里很沉闷,难受。
他的瞳孔有些收缩。
但他的眼睛正望着门外处——因为那柄苦无抵在他颈上时他根本还没反应过来。
被单下原本被他握在手里的那柄苦无此刻并不在他左手里。
那柄苦无此刻在他颈动脉处,握在宇智波佐助的手里,不动而稳如磐石或者只要一动他就会死。
于是他只能不动。
门处的水无月白懂这意思,所以便也只能不动,静静地看着坐在桃地再不斩胸膛上的宇智波佐助,眸子里几许疑惑。似乎看不透眼前的这个木叶忍者宇智波佐助出现在这里究竟想做什么。
榻旁的卡多募然腿软,跌跪着手脚并用爬到远处神情极为惊恐狼狈甚至显得极为懦弱胆怯。
水无月白静静看着宇智波佐助始终没有说话,视线却终究忍不住轻轻移动看向宇智波佐助左手里不动而稳如磐石的那柄尖锐苦无。
她感到很意外。
宇智波佐助没有戴上木叶护额。但她知道眼前的人是木叶忍村的忍者。
森林尚青花草正劲,那时候有湖起涟漪有叶自西而落,她曾经在远处看到他击杀再不斩大人的水影分身,但她并没有觉得他比自己强。至少,眼前的他不应该可以躲过自己的刀斩,更不应该有那个能力可以拿着再不斩大人的苦无刺破再不斩大人颈动脉处的皮肤。
她看到宇智波佐助手中的那柄苦无,很熟悉,因为苦无握柄处还带着水之国雾隐忍村独有的印记。
她有些生气的抿了抿有些粉嘟嘟的樱润柔唇,连修眉也轻轻蹙起。
但房间里突然轻轻起了一阵风。
轻风。
水无月白淡淡掩于身旁的左手臂外,袖裂,然后碎下一地破布,像刀割而过。
风渐渐大。
卡多眼瞳骤缩,疼痛的神情瞬间变成恐惧与绝望。
因为他的眉宇间生出一道血线。
像花儿开,开得正红,血线便渐多,渐渐开满卡多身体的每一处开到他身后两个近卫的身上去,越开越红越开越多。
一道轻风出,便是一道血。
只听得哗啦一阵乱响。
卡多和他两个近卫,变成了数十块数百块血肉,散落一地。
鲜血满地流淌。
桃地再不斩瞳孔缩得厉害,脸色如霜蜡白如纸。
空气里异常沉闷,沉闷得异常难受。
风不再刮起。
水无月白握刀的右手有些颤抖,那把本应握在左手里的刀变成碎铁就散落在她脚下,她的左手臂很白很美地**在空气里,她觉得胃里有些翻滚,她想吐吐不出来,小脸如蜡纸,清弱而应怜。
宇智波佐助神情淡淡的,看着水无月白,带着一丝安静而冷淡的笑意,眸子里却有些好奇。
桃地再不斩看着地上的血肉,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神情竟是有些迷惘起来似乎对自己极为不满。
“跟我走”宇智波佐助看着门口处的水无月白自然而然着道似乎生来便该如此,“不然,他会死。”这句话确实极为霸道的威胁,明目张胆。
水无月白身形一震,有些意外地看着宇智波佐助,似乎根本没想到这名木叶忍村的少年忍者会说出这句话来,而非将他们的信心摧毁然后赶尽杀绝尽快完成任务。
桃地再不斩眼神凌厉森寒起来,声音轻缓而低沉,“是吗!”
“你可以试试”宇智波佐助根本没有什么心绪波动,即使他的眸子里依旧带着些浅浅笑意。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很简短也很简单。
苦无抵颈处的血迹多了一些,沾到苦无刃处,温热而红艳,却仍旧控制得很好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流血的多寡重轻不至于让桃地再不斩死亡。可见宇智波佐助的实力极为沉稳也极为可怕。此刻,更是缓缓显露出几分令人惊惧的煞气来!
空气里似乎随着宇智波佐助一声轻哼而变得异常沉闷黏稠,极度难受,难受到桃地再不斩感觉好像要窒息了一般。
然而,房间里却沉默下来,水无月白似是努力去分析思考这名木叶忍者究竟想做什么,努力压制心中的怒气,也不去看桃地再不斩脖颈上滑落而下的一缕缕鲜血,沉默着一时没有回复。
地上流淌的鲜血不再流淌,血肉杂着衣物已经看不出任何原本的模样。卡多与他的近卫赫然成为一坨烂泥般的物质,看着极为恶心。
“为什么?”水无月白想不出宇智波佐助这么做的原因,不再沉默,轻轻问道,清秀的黛眉不再蹙着,小脸却依旧蜡白,右手里的斩刀哐当一声被她扔在脚下。
她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修眉紧蹙,有些粉嘟嘟的柔软樱唇抿着,语气渐渐变得暴躁,声音也渐渐大。
宇智波佐助反握着那柄尖锐苦无紧紧抵在桃地再不斩首颈处却是一如既往稳如磐石。
没有回答水无月白的问题,他只是看着桃地再不斩,轻道,“雾隐的追杀部队已经抵达恶浪海域。你有一次机会,抵达川之国尸骸之川找到宇智波鼬。”话语间,宇智波佐助的右手指尖处出现一枚碧玉戒指,上面精致匠心地镂刻着一个如血火凄艳的‘朱’字,朱字之下却是一个极细微的‘晓’字呈黑色。
只听宇智波佐助继续道:“见到这枚戒指,宇智波鼬自然会安排你在那个组织的去留。”
桃地再不斩没有说话,一时静默。
空气沉闷如同凝滞,光线黯淡。远方传来夜枭之声,凄凉而萧索。
有一股气息在弥漫,像朽木。
他的首颈处那柄苦无已经移开,但是他的身体动不了,也就才发现苦无抵上他的首颈之前他便动不了。他已经无法做什么,除了只能言语。
便像待宰的小羔羊也就只能选择死或者顺从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