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目远一听智仙神尼忽然现身,正欲起身,却被大媚儿给拦住了,道,“余目远,你想做什么?”
余目远一愣,道,“做什么?那智仙神尼来了,我怎么能不去见一面?”
而这时,叶紫婧也已经到了门口,见到余目远正欲冲床上起来,却被大媚儿给拦住了。
大媚儿却是一脸正色,道,“你现在身中寒毒,应该好好在此调养才对,至于那智仙神尼来此究竟是做什么,我和望公自然会去应付的。”而后那大媚儿立刻看向已经到了门口的叶紫婧,根本就不容余目远有任何的反驳,便不理他,朝着叶紫婧就去了。
到了叶紫婧的跟前,这大媚儿便皱眉,轻声嗔怪着道,“现在余目远身中剧毒,那智仙神尼突然造访,你却怎可大声呼喊,岂不是扰了他的清静?”
叶紫婧一怔,连忙看向屋内的余目远,见他虽然还是安分的坐在船上,却是在低头苦思,一看便明白,他在想那智仙神尼忽然来访的原由,她微微低了低头,而后道,“你放心,我会在此处看着师父的,绝不会让他乱来的。”
大媚儿也点了点头,便道,“我先去会一会那智仙神尼。”
说着大媚儿就夺门出去,一路边去到了夹板之上,一来这夹板之上,望梅立刻就看到了夹板之上,那望公和卜作仁等人护在了赵兴修面前,神色肃穆的看向大船前头,凌空飘着的二人。
大媚儿抬头一看,却看到其中一人乃是自己曾今见过的,便是智仙一门中,那个叫做天蚕的大师兄,这位大师兄的神采自是已经不必多说,而在他旁边却是一位比他更加精神抖擞,虽然已入花甲之年,却腰板站的笔直的神尼,这一个神尼虽然看上去是上了年纪,却是双目如炬,凌风而立,半空当中,仿佛只要她往这里一站,整个空气都似是凝结了一般,比那风华正茂的天蚕,风采更甚。
而在这个时候,大媚儿很是眼尖,立刻就看到了那天蚕的手中还牵着一根小绳,绳子的另外一端,所圈着的乃是一只大媚儿为曾见过的金丝猴子,这猴子似有灵性,对着船上的望公他们是龇牙咧嘴。
可一看到另外一边,那赵兴修半蹲着身子,正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颇有狼狈之色。
她又是朝着四周看了看,见到此次来找他们的,就是天蚕与那身边的那位神尼。
大媚儿立刻走到了望公的身边,就看向了站在天蚕身边的那位神尼,打量了一番之后,才细声问向了身边的望公,道,“天蚕旁边的那个神尼便是智仙神尼不成?”
望公轻轻点头,道,“那人正是智仙神尼不假,赵兴修因为方才再玩巡查之时,便与他们叫起了手来,没想到那智仙神尼的弟子们一个比一个不中用,可是她本人却还是有些本事的,不过?怎么只有你一人出来,老大他人呢?”
大媚儿道,“他倒是想出来,不过我见他身子虚弱,就让他继续在床上躺着歇息了。”而后又是看向了智仙神尼与天蚕二人,大声道,“贵派与我们之间恩怨早在今日之前便已经化解,不知道你们今日前来有何用意啊。”
在旁的卜作仁听到大媚儿的话语,居然并未质问他们为何要伤赵兴修,而是询问起他们此时的用意来,便觉得这很是不符合大媚儿平日的性子,放在平日若是有人欺负到他们的头上,大媚儿肯定也会不给任何的脸面,上前就是痛骂一顿。
卜作仁看到大媚儿在如此替他们出头,不由嘟囔着,道,“大媚儿,你与他们客气什么!此次可是他们先动手上了赵兄弟的。”
可是望公却轻声拉了拉卜作仁的衣服,道,“卜作仁!你别胡乱冲动,你难不成忘记了老大近日身子不适吗?这智仙神尼既然敢只带她一个弟子前来,便定然是有所准备的,若是等一会儿他们又使出了什么阴谋诡计,我们若招架不住,只会连累到老大的。”
“唔!”
听到望公这样一说,那卜作仁也大摇了摇脑袋,退后了不再说话。
可在这时,那天蚕却微微皱眉,道,“几天之前?”
看到天蚕神色微微露出了一丝疑惑,又不自觉的看了看那只不停冲着众人龇牙咧嘴的金丝猴子。
大媚儿一见到天蚕如此神情,不由皱起眉来,道,“天蚕!难道你忘记当日我们究竟是如何说的了吗?”
天蚕神色淡漠的看了看大媚儿,道,“姑娘,你我今日乃是初次见面,你方才所言,我连一句也未听懂。”
卜作仁听到那天蚕如此回答,脸上立刻露出了一片狰狞之色,似是要杀人,而大媚儿也是吃了一惊,道,“哼,天蚕,你难道忘记了,当日你为求自保,便与我们说,只要余目远吃下你的殒命丸,不知我们与贵派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并且是将你的师妹,许配给余目远的?”
天蚕如此一听大媚儿说明,立刻露出了一副震怒的模样,低头将身下那只金色猴子一踢,那金丝猴子吓得忽然窜了起来,却又被天蚕一拉手中的绳子,被绳子牵动,另外一段圈着的金丝猴子一下又是回到了天蚕的手中,只看到天蚕神色愤然的掐着那金丝猴子,怒道,“孽畜!我一天不看着你,你居然给我捅出如此大的篓子里,等着见事情解决之后,我定然要将你关在炼丹炉中闷烧七七四十九天不可!”
那金丝猴子仿佛听得懂天蚕说的话,吓得它那瘦小的身子不停的发着抖。
大媚儿看到天蚕举止怪异,便道,“天蚕,我只是将那****我之约定如是说出来,可你为何要对一直猴子这般的出手呢?”
天蚕听到大媚儿这般一说,才道,“事情究竟是如何,你不如去问它!”
天蚕一说完,立刻就将手中的金丝猴子一下给抛了出去,大媚儿看他似是在虐待那金丝猴子似得,却在那只猴子落下去的时候,身子忽然暴涨,一阵白芒过去之后,那猴子居然是化作了人形,并且是与天蚕长得一模一样。
大媚儿及其他人看到这猴子如此变化,也是吃了一惊,随后就看到那金丝猴子变成了天蚕的模样之后,就立刻跪在了众人面前,见到船上的众人,马上下跪口头道,“都是本猴的错,都是本猴的错,求几位大仙原谅,求主人和老奶奶原谅。”
说起老奶奶的时候,那一边的智仙神尼却闭上了眼睛,将头都偏了过去,根本不愿在去看这金丝猴子一眼,但是大媚儿却越来越迷糊了起来,道,“天蚕,你无须装神弄鬼,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快说来!”
那天蚕见到大媚儿心急的样子,这才是将事情给说了出来,道,“其实此事说来也简单,前几日与你们约定我智仙一门与你们这些妖道和解之事,却都是出自这猴子的手笔,正是他变成了我的样子才与你们定下了那种荒唐的约定。”天蚕微微深吸了一口气,道,“这只金丝猴子原本乃是我数年之前,游行五里湖到了五里湖时偶然遇见的,当时这猴子仗着自己有些灵气傍身,便四处偷食,闹的当时的一方百姓苦不堪言,我路过般将他收了,本来是想杀了他的,但见他只是偷食,却并未害过人,就将他留在了自己身边,恐怕正是因为他常年在我身边,还偷偷地背着我学会了变化人形的法术,直到今日我与师父云游来到少宝观,才知道这泼猴居然是害了我七师妹,今日我与师父亲自来此的目的便是想你们将我那七师妹给交出来。”
大媚儿知道他所说的七师妹便是指的善喜大师,可是大媚儿却皱了皱眉,心中一嘀咕,原来那善喜大师并未回少宝观,不过转而又冲着那二人道,“哼,想要我们放了善喜那是不太可能,因为这猴子虽然只是你们养的,便也足以代表你们智仙一门,而当日的约定,我们老大为了遵循你们的约定更是服下的殒命丸,兵承诺不再去打扰贵派,我们如实做到了,可是今日你们忽然来此,莫不是想反悔了不成?”
天蚕听到大媚儿如此一说,又是等了那只猴子一眼,而后才小心的看向了智仙神尼,智仙神尼微微将头转过来,看向了大媚儿,缓缓道,“小姑娘,你也莫须胡搅蛮缠,此等泼猴如何能代表我们智仙一门?而它的所言所行也均无法代表我们智仙一门!”
大媚儿听到智仙神尼在搭话,不由一笑,道,“可笑!可笑!当日这猴子乃是当着贵派数千弟子的面说出的约定,而且在你门下如此众多的弟子当中,也没人看出了当时的天蚕是由着猴子所假扮的,就连你们自己人都将他当成了自己大师兄,更何况我们这些外人?就算你是智仙神尼,不过这件事情也不是你们可以说反悔就反悔的,假若你们真的敢有任何的轻举妄话,虽然我们老大已经身中寒毒,但我们这些做小的也不会放过你们和你们那些弟子的。”
而在此时,那赵兴修休息了一阵,又是站起了来,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怪笑道,“老尼姑,虽然方才我的确是输了你半招,不过我却要与你讲明,在我们这船上,有我这般能力之人,多之又多,比我强者也是有许多,就算你们智仙一门弟子几千也好,几万也好,我们船上的这些兄弟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卜作仁看到赵兴修这样一说,不由笑道,“说得好!我们敢跟着余老大回三界,便是已经不计较任何后果了,你们要是想与我们动手,我们也奉陪到底就是了。”
卜作仁有时说话虽然冲动,但在这时却显得很是在理,他们虽然并非三界之人,可是谁要骑在他们头上来,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
而那天蚕见到船上众人都如同视死如归一般不由皱了皱眉,道,“这一群人如何与村野匹夫一般,说些道理来,他们也是不懂,这里毕竟是三界。”
然后,天蚕又是看向了智仙神尼,却见到智仙神尼眉头紧皱,沉思了片刻后,智仙神尼才道,“这件事情的原委,我以听门下弟子说起过,虽然你们是来势汹汹,可我们智仙一门在人间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假若今日就这么任由着你们胡作非为,岂不是让你们小看了我三界不成?”
大媚儿神色也忽然变得凝重,道,“是吗?既然我们谁都看谁不顺眼,那你打算如何?现在就要动手铲平我们不成?不过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
听到大媚儿前面一直忍气吞声,忽然发作了一般,那卜作仁也‘咦’了一声,笑道,“如此风采才有资格做我们老大的媳妇啊。”
但是那大媚儿却并未将他的话听入耳内,转而是瞧向了智仙神尼。
智仙神尼与大媚儿就这般的对视着,可是那智仙神尼一旁的天蚕瞧见智仙神尼欲要杀人的模样,轻声道,“师父,你切莫冲动,七师妹可还在他们的手中。”
智仙神尼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弟子是在对方的手中,不由是深吸了一口气,道,“天蚕,拿一枚九转还魂丹出来。”
天蚕一愣,连忙小声道,“师父,这九转还魂丹可是能解殒命丸之毒的,却也是您数年的心血结晶,您难道想用它来换七师妹吗?”
智仙神尼却冷冷的一笑,道,“看这些妖道的模样,如何能够轻易的放了善……。”喜。
‘喜’字还未出口,却在这时一阵寒风猛地飘起,吹响了众人,那智仙神尼低头一看,却只是在她方才一眨眼的功夫当中,却见到夹板之上,又是多了一人,智仙神尼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她明明并见到减半当中有此人存在,没想到此事她却连这人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却也没能看清楚。
而这个忽然出现在夹板之上的人,却正是那余目远,只看一阵风的功夫,余目远便已经站在了众人的身前,可是却刚刚一落定,余目远身体微微倾斜,似乎就要摔倒了似得,还好大媚儿眼疾手快,连忙是将他辅助,才并未倒下。
只不过大媚儿却是一脸嗔怪的模样,道,“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又出来了。”
那身中寒毒的余目远脸色苍白,经过方才还施动功法,还有些喘息未定的模样,只是稍事歇息了片刻,才笑着,道,“据说这智仙神尼乃是她的师父,我如何能不出来看看。”
而后,余目远便抬眼看向了半空当中的智仙神尼,见到智仙神尼神色肃然,便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而在她看见了余目远的时候,双眉也不由皱的更紧了一些。
直到这个时候,叶紫婧才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从船舱当中跑了出来,见到余目远在甲板上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跑到他面前,双手插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边还用埋怨的口吻道,“师……师父,你来这里做什么,还是随我回去吧。”
说着,那叶紫婧就要将余目远给拉回去,但是余目远哪能让她这般得意,连忙是闪到了大媚儿的一边,大媚儿看到余目远如此模样,不由叹了口气,冲着叶紫婧道,“紫婧,他既然要在这里,就算让他呆着吧,反正如果他要是硬来,我们也阻止不了。”
叶紫婧也知道余目远那身修为,即使是身中寒毒,那也是没人可以阻止他行动的,而在这时小媚儿也是惊魂未定的跑了出来,见到余目远站在大家中间,而半空当中还有智仙神尼他们,虽然担心余目远的身体状况,可是却也不敢出声,只能是默默的站在了后面。
余目远这才抬头过去,看向了智仙神尼与那天蚕,而大媚儿则是将刚才他们所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余目远,余目远只是双眉紧皱,见到那智仙神尼凝重的神色,便往前站了一步,道,“阁下就是智仙神尼?”
智仙神尼点头,道,“是!”
余目远虽然是脸色苍白,却还强撑着微微笑了笑道,“既然你是为了善喜大师而来,不过只怕是只能空手而归了。
”
那智仙神尼猛然大惊,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在他身边的大媚儿也皱起眉来,拉了拉余目远的衣裳,轻声道,“余目远!你到底想做什么?”
余目远却并不理她,并且回答智仙神尼,道,“因为善喜大师并未在船上,自从那一****和贵派门下弟子分开了之后,便已经与善喜大师说明,我并不会强迫她做任何的事情,所以那一天他也自然没有回到船上。”
大媚儿一听余目远居然是跟智仙神尼说了实话,气得直跺脚,道,“余目远!你疯了吗?这个事情可是我们与他们智仙一门交涉的条件,现在你倒好,都说了出来,只怕会让他们更加妄为。”
“妄为?”余目远却用一种惊疑的神色看向大媚儿,道,“你难道未瞧见吗,现在对方二人的性命,不也握在我的手中?”
大媚儿与那智仙神尼同时已经,那智仙神尼只觉得背后惊起了一阵寒风,正要回头去看时,却看到一个女子的手已经是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而甲板上的众人一看,此人正是那个活死人……嘉美。
大媚儿看到嘉美忽然出现在了智仙神尼的背后,不由冲着余目远白了一眼,笑道,“你可真行,居然每次都让嘉美来充当杀手的角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