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外一共站着八个人,均是穿着短衫青衣,他们的年纪也不算大,从外貌看去,年纪也只如余目远一般大,也不知道他们是从何时就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见到茅草屋的木门被人打开,这八人同时朝着屋内看去。
大牛打开门,看到屋外这八人,便马上皱起眉来,显然是并不认识这八人到底是谁,也不认为他们就是曾在下界下药迷晕他与余目远的人,可是这些人却有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着屋内那桌前正闭目饮茶的屈原,心中暗自的嘀咕,难道是屈原刚才趁他们不注意时,透风报信给了这些人,现在这些人才会出现在这里的吗?
但是这一个问题,大牛也很是摸不太准,因为他在下界被人迷晕时,虽然久撑了一会儿,但也还是昏睡了过去,对于到底是谁将他和余目远迷晕,目的究竟是什么都不清楚。
而当他恢复意识时,已经出现在冥火葫芦内,当时明明是有人故意露出冥火葫芦的破绽,才使得他们得以逃生,但大牛也不敢肯定当时没有人在跟踪他们,但后来他们又到森林当中走了好一阵子,而且速度很快,假若真的有人跟踪他们的话,大牛也很是怀疑这天下真有可以这次迅速跟踪自己,并且还不露出马脚的人吗?
大牛虽然也怀疑是屈原知道是谁下药迷晕他们,并且给那些人通风报信,可刚才屈原的那一番话,却又让大牛有些不太敢判断,虽然屈原刚才只是以茶壶做比方,但恐怕屈原已经发现,在大牛的身上,其实有一样东西并非属于他的。
正在思考的时候,那门外的八人中,在大牛左手边一个个头很矮,不到他肩膀处的少年首先上前一步,对大牛鞠躬行礼,询问道,“敢问尊驾可是余目远余上仙?”
大牛听到这少年这么一问,先是一愣,原来他们这些人连自己是不是余目远都不知道,那这些人又是如何找到他们的呢?
这种种的疑问忽然好想一下子全都蹦了出来似得,大牛并没有回答门外这些人的话,而是转头看向屋内的余目远,余目远也知道大牛看过来的意思,便起身来到门口,朝着门外的那几个少年道,“我就是余目远,不知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那几个年轻人看到余目远竟然看上去年纪居然与他们相仿也颇为感到意外,那个矮个的少年看到余目远站出来之后也吃了一惊,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余目远一番,然后才朝着余目远微微鞠躬行礼,很是客气样子,道,“我家主人得知余上仙初到易市星,所以便叫我们几人来此为余上仙洗尘,还望余上仙答应我家主人的请求。”
余目远听着这个矮个子少年自称是他家主人邀请,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有些奇怪,在他原本以为这易市星当中,大家都是身怀高深的修为,按理说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才对,毕竟身为一个修真者,自己又有高深的修为,那怎么还会去认别人当自己的主人?
能让这些修真者尊为主人的那个人,余目远猜想恐怕修为更是惊人才对。
余目远也先不答他,而是回头看向屋内的屈原,他走到屈原的身边,毕恭毕敬的朝他行礼,道,“屈原先生,晚辈实感抱歉,没想到因为在下而打扰了先生品茶的兴致。”
屈原微微一笑,轻轻摇头道,“目远兄弟说笑了,刚才正在煮茶的功夫,我便已经察觉有人会来找你们,哪里会有什么打扰一说,接下来便是由你自己决定是否跟他们去了。”
余目远也看向大牛,大牛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并且让余目远决定是否要跟这八个人走一趟。
余目远淡淡一笑,朝着那八人道,“好吧,我便随你们走一趟。”
这么说完,余目远又朝向大牛道,“大牛兄弟,这件事情是因为我而起,你如果不愿被我连累,我们便就此分手吧。”
大牛冷笑一声,道,“我如果是怕被你连累,又怎么会在下界时,就跟踪你?我也正好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将我们请到易市星来做客。”
余目远见大牛如此爽快也要和他一起,不由大笑了起来,屋内的屈原则早早的便已经闭上了眼睛养身,好像对于余目远和大牛的决定,一早便有所预见一样。
随后与屈原告辞之后,余目远和大牛就随着这八人走出了小茅屋外面,只看到那个个头最矮的少年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深红的手绢,再朝空中轻轻一抛,那原本手绢大小的红布立刻变成了一块三丈见方的巨大飞毯。
随着少年念决,这飞毯就问问地停在了小茅屋前的上空,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那少年才毕恭毕敬的来到余目远面前,道,“为了不再劳烦余上仙,我特意准备这飞毯,二位只要坐在上面稍事休息一阵,便可到达目的地了。”
余目远和大牛相视一笑,这些人想的倒也周到,明明是他们将自己的法宝给收去藏起来了,还有这等贴心服务,然他们赶路显得不会太过于尴尬。
但是余目远和大牛也不会客气,她们看到那停在半空当中的飞毯,只是轻轻地一跃,就落在了飞毯上面,而那个矮个的少年又唤出了一把折扇,垫在自己脚下,缓缓的飞了起来,其他的七人也陆陆续续的唤出了自身的法宝护在飞毯的左右。
那矮个少年走在最前面,替他们开路。
大牛看到他们已经脱离了庇护所的范围,才朝余目远道,“余目远,难道你不觉得这些人之所以会找到我们,不是因为你那个同乡屈原的关系吗?”
余目远听到大牛这么一说,只是微微一笑,道,“起先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当我看到你的手之后,我就断定绝不会是屈原先生透露了我们的行踪!”
大牛听到余目远说起自己的手,马上低头一看,他原本那一双被烧焦发黑的双手却不是何时恢复到了正常的颜色,他有些不敢相信,又用力握了握,才发现手上原本那种灼烧的疼痛也已经消失了。
余目远道,“屈原先生应该是发觉了你双手背烧伤的痕迹,所以才特意调制了那两壶茶水,替你疗伤才对。”
大牛一愣,他忽然想起自己在临走前,还是一副丑嘴脸面对屈原,不由的感觉到有几分惭愧,没想到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多疑了,那屈原只因为有预知的神通,才让他感觉没有什么安全感,所以也没给屈原有什么好脸色看。
大牛轻轻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看来这一次,真的是我误会了那个屈原先生。”
余目远道,“大牛兄弟,你也不必介怀,以屈原先生的胸襟而言,是绝不会将你今日的粗鲁行径放在心上的,不过……。”余目远话锋一转,道,“不过大牛兄弟,你觉得眼前这些人,会不会就是将我们带上易市星的人呢?”
大牛看着飞毯周围护航的八个少年,他们御宝的能耐都十分娴熟,于此判断之下,大牛道,“看他们的样子,恐怕修为都在三千年到四千年之间,竟然可以有人如此轻易的就控制了这些人,恐怕将我们带上易市星的就是他们的那个所谓的主人了。”
但是余目远却摇了摇头,他与大牛的看法有些不同,道,“可是他们既然要邀请我们,却为何又要将我们关进冥火葫芦呢?这一点很说不过去。”
大牛道,“可能对方只是想用冥火葫芦试探我们也说不定啊。”
余目远轻轻点头,“这倒也有可能。”
但是种种的猜测都不能给予他二人需要的答案,恐怕只有在见到这些人的主人之后,才会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余目远也感觉忽然有点怀疑,这件事情难道真的和磐石道人与玄苦没有任何的关系吗?
但如果有关系的话,他们明明有这么强大的势力,为何还要潜入苍鸿派呢?
随着坐在飞毯上的前行,余目远也总算有些闲暇的时间可以好好的欣赏一下易市星的风景了,这易市星虽然有广阔的森林面积,但也不尽是森林。
当飞毯经过了一条河流之后,在河流的另外一边,却完全是与先前茂密森林有着天然对比的荒芜土地,这一片土地上杂草丛生,大片的黄色、黑色的土地裸露在上面,似乎在这里好像发生过什么事情似得,余目远见到这土地的样子也是深吸了一口气。
飞毯下面那一大片荒芜的土地上面,虽然生有杂草,但土质却极为紧致,但上面没有明显的道路痕迹,以他曾在军队服役的经历来观察,这一大片的荒芜土地恐怕经常会有人在上面踩踏,而以余目远的经验来看,就如同这之前乃是一个战场一般。
大牛见余目远看着下面看的出神,开口道,“看来在这附近应该是有个规模极大的易市才对。”
余目远听到大牛的这番见解一愣,道,“大牛兄弟,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大牛指着地上那一片荒芜的土地道,“下面这片地方应该就是有修真者斗法留下的,这里乃是易市星,专门为修真者交换物品所用,有些修真者在看到虽然是自己需要的东西,却苦于无力交换时,便会常常尾随易主,等到离开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在下手抢夺,这种事情在易市星上可是经常发生的。”
余目远点了点头,易市星高手云集,对这种抢夺他人物品的事情,应该是司空见惯了,只有他初到易市星所以才会对此不是很了解。
有过了一阵,余目远只感觉身下的飞毯忽然前端微微向上翘起,正在警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只看到飞毯竟然没有降落,而是朝着天空高处飞了过去,余目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看到大牛这时却异常的镇定,而且他的嘴角还露出的淡淡的微笑。
大牛剑余目远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道,“不用紧张,看来我们很快就要到地方了。”
余目远还未回过神来,只看到飞毯前面大概十几里外的空中,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一重厚厚的云彩,这一重云彩有几分的古怪,好像是将什么东西给包裹在其中一样。
而余目远身下的这个飞毯便是朝着那一重厚云直冲了过去,没过多久,飞毯就扎入到云层当中,余目远眼前也是一阵的朦胧。
当破云重出的时候,余目远眼前的视野也忽然大开,只看到在他面前竟然漂浮这一座云中之城,这一座城就像是仙人才能拥有的道场一般,而这一切也全都是漂浮在半空当中的。
余目远头一次见到如此壮阔的情景不由冷吸了一口气,给他带来的震撼着实不小。
鸟瞰整座空城,便如同站在制高点俯视人间一般,让人不由生出一种想将这座空城握在手心里的冲动,余目远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忽然冒出来这样的想法,他一种占有欲好像立刻就袭上了他整个心头。
那一双空洞的眼神内好像只剩下了这座空城。
空城,并不是城内无人,而是因为这一座城漂浮在空中,从上往下看,便有两条主要的街道,贯通整个城市,而在两条街道交汇的地方,还有一个巨大的楼屋,那一个楼屋以各种金漆、白玉修饰,是极尽奢华。
余目远从上往下看那个楼屋,看上去都如同皇帝才能拥有的行宫一般,而在这一座空城无论是街上还是空中,都能看到有修真者在那里。
而当余目远他们的飞毯飞临到这座空城的上空时,速度也渐渐的慢了袭来,到最后飞毯还有护航的那八人就都停在了那一个奢华的楼屋前面,并且落了下来,而那个飞毯也缓缓的落在了地上,随着矮个子少年的咏唱,再次的变成了手帕被他收入道怀中。
挨个少年收回手帕之后,来到余目远面前道,“余上仙,我们的目的地到了,请跟我进来吧。”
余目远一愣,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装饰极为精美的楼屋时,惊讶的道,“难道这房子是你家主人的?”
那矮个少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道,“也可以这么说吧,因为这整座城都是我家主人的!”
余目远瞪大眼睛,他张目结舌,听到这整座城居然都为一人所拥有时,才是真正的被吓了一跳。
矮个少年见到余目远这幅吃惊的表情也是觉得无可厚非,道,“余上仙,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一边说着,那八个少年就走进了那个楼屋,余目远和大牛也跟了上去,在走进楼屋的时候,他们看到不时便有修真之人进出这个这里,这些修真者都纷纷与那个矮个少年打招呼,当他们看到余目远和大牛走在那八个少年身后时,也不由投过来异样的目光。
随着在楼屋内穿行了一阵之后,余目远忽然他们一直是在这楼屋的外围部分行动着,从进来的那一刻,余目远其实便已经注意到这楼屋的占地情况,走进来时,便一直在注意楼屋的格局,以免出了事情之后,不会因为这楼屋太大而迷路的。
但是也因为他太过于留意了,所以他忽然觉得这个楼屋不应该是用来主人的。
而且这里好像也没有任何限制修真者出入的下人或者护卫。
余目远轻轻的拉了拉身边的大牛,轻声道,“你不觉得这宅子有些乖乖的吗?”
“怪?”大牛冲余目远一笑道,“难道你还没发现吗,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大宅子,而是一个易市啊。”
“易市?!”
余目远一愣,他跟着那八个少年,一直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这个房间看上去不像是一般人可以出入的地方,整扇房门都是用白玉做成的,门上还有这一些浮雕,而切中一些浮雕余目远竟然还看出有龙凤的影子。
那矮个少年将门推开之后,马上就从门里面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随后这矮个少年就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朝着余目远道,“余上仙,二位便到这个房间休息一阵吧,我会去准备后续事宜。”
看到矮个少年这么邀请,余目远和大牛便走进了那个房间,一走入那个房间,那嘈杂的声音便越来越大,好像是在争论一些什么,可是那屋子里,其实并没有其他人。
这一个房间的格局便是如同招呼客人用的客厅一般,而在这房间的另外一侧则是一个小小的窗台,而那一阵阵嘈杂的声音正是从那窗台下面传进来的。
余目远连忙跑到那窗台前,俯身往下看去,只看到这窗台下面便是一楼的地方,大概有一百来个修真者,他们或是汗流浃背或是大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呼和,而余目远则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只看到在众人面前的乃是一个如同舞台的地方,舞台的上面还有一个小桌子。
而在桌子上面则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一张红色的布幔盖住,只是在中间的部分有些微微的凸起,除此之外,台上再无其他的东西。
余目远很不理解的皱了皱眉,楼下这么多的修真者为何会对空无一人的台上这般的热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