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和尚神色有些无精打采的抬起了眼皮,看到来者乃是天蚕,忽然叹了口气,道,“这不是师妹的首徒,天蚕吗,莫非是奉你师父的命令,前来看看余目远现在的情况吗?不过恕老夫无能…………。”
老和尚话还没有说话,天蚕却忽然再是鞠了一躬,又道,“师叔你错了,其实近日我忽然来到师叔这里,师父是不知道的,而目的便是请求师叔可以偷偷放了余目远。”
那老和尚一愣,道,“你居然是瞒着你师父来的?”他不由又是看向了金钟之内的余目远,他也是知道自己这个师侄定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就做出这种事情来,便道,“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天蚕轻轻叹了口气,而后便是看向了那金钟,只看到金钟已经摇摇欲坠了,可余目远却并未从里面出来,再见到周围的那些和尚也是一副迷茫的神色,不值得该如何是好的模样,他便道,“的确发生了不小的事情,现如今便在少宝观当中,他余目远的那般兄弟们已经将整个的少宝观都围住了,不容我智仙一门的弟子随意出入,似乎便是因为他的关系,那些人打算拼死将余目远给找出来。”
老和尚听到天蚕这样一说,这才知道余目远的来头果然不一般,可是眼下他已经无意在设阵法来控制余目远了,便道,“既然你要带他走,便走吧,只是他……。”
看到那余目远仍是在盘膝运功的模样,这连日来,他整个人都是疲劳了不少,加上他身上的真元还未恢复,哪怕他的修为再高,恐怕现如今所剩余的实力,也最多只有眼前的三成了。
后面的话,老和尚自然是没有说出来了,他既然没有意思再去留下余目远,他身体状况如何,又是要走要留,都随他高兴,他只是想着从今日之事起,他应该再去闭关三十年,来参透方才古先生对他所说的一席话。
天蚕听到老和尚已经同意,也是看向了余目远,但是见到余目远脸上一副疲倦的神态,便知道这几日来余目远在此处恐怕受了不少的苦,而在看旁边一位神情威严,举手投足间,似乎皆能看透俗世一般老人,又是觉得古怪,他从未见过这个老者。
而这时候,古先生听说了天才的来意,便是微微一笑,而后什么话都未说,就再次的化作一缕红芒回到了余目远腰上的玉佩当中。
过了没一会儿,余目远忽然是睁开眼睛,冲着那天蚕,道,“你领路。”
而后便什么话都没说,就与天蚕一同离开了这寺庙。
一走出这寺庙当中,余目远这才发现此处原来还是在大兴城中,而这间寺庙便是大兴城内有名的功德寺,没想到此处的道场主持居然是智仙神尼的师兄。
而且从修为、手段看来,似乎还比那智仙神尼要高明一些,不过这老和尚对世俗之事极少去管罢了,所以也极少有人知道他就是智仙神尼的师兄。
余目远和天蚕便一路朝着少宝观的方向飞了过去,一路上余目远都始终闭着眼睛,似乎便是飞在空中的时候,还在闭上眼睛加紧时机休眠的模样,天蚕也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话。
如此二人便来到了少宝观上空当中,等到余目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看到在少宝观的周围却是出现了另外一幅景象,只看到周围方圆十里之地上,一片焦黑的模样,似乎是发生过大火一般,如同人间炼狱。
而那少宝观所在的山丘更是零乱,山中的那些大树有些已经烧成了灰炭,而有些则还在继续的烧着,似乎是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另外再看向少宝观,却见到少宝观的周围乃是被人布下了一层禁制,里面却并未受到太大的干扰模样。
余目远看了一眼那禁制后,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天蚕道,“难道连你也看不出来,那是你的几个好兄弟,风林火山四人施展的奇门遁法,此刻这里才会成了这样一番景象。”
“奇门遁法?”余目远微微皱眉,而后在向周围一看,却并不见到风林火山四人,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在他的身后,一阵破空之声传了过来,余目远立刻回头,马上就看到在他的身后居然是站着风林火山四人以及大小媚儿。
余目远看到他们出现,便马上上前,正要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没事的时候,那大小媚儿见到自己自然都是露出了一丝的喜色,而林、火、山三人见到余目远也是有些诧异。
可只有那小风一看到余目远,便立刻皱起眉来,看到他与天蚕站在一起,大声喝道,“众位兄弟,大小夫人!不要被此人骗了,这定然是智仙神尼假扮的,我们一起上,将他先收拾了。”
此话一出,余目远立刻皱起眉来,而在看到其他人的神情也都是吓了一跳,方才的神情全都不见,转而是一副警惕的模样。
余目远心中怪叫了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们不认我?”
正打算向他们证明可不是谁所施展的轨迹,乃是真正的余目远的时候,那小风却连给他开口的机会都没有,拿起手中的佛尘就冲着他冲了过来,余目远看他那架势,真元立刻涌现而出,余目远一察觉到那真元,便立刻知道小风一上来就使出了全身的本事。
余目远连忙是运起了护身真元,用来防守那小风的法术,并没有打算要冲他出手的意思。
而这时小林看到余目远施展出了护身真元,他们都知道那余目远最擅长的便是此等法术,而且从颜色与给他们的感觉看来,这的确都与他们印象中的余目远一模一样。
那小林立刻大喊一声,道,“小风,切莫冲动,把他真假弄清楚了再说。”
可是那小风一上来便是一手的杀招,手段凶狠十足,一剑朝着余目远刺了过去,可是却从那剑刃当中猛然喷出了两柱火龙,那两条火龙在小风的舞动之下,便像是一双真正的龙似得,那样灵活。
施展起来,更是如同在使用一双皮鞭,打在了余目远的护身真元上,而且只听到那护身真元不停地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小风一边抽打着,不给余目远一丝停息的机会,一边道,“哼,你们还在犹豫什么?难道忘记了望公和叶紫婧便是那智仙神尼假扮成老大,将他们重伤,至今还卧床起不来吗?”
一听到小风说出此话,其他三人也不再犹豫,马上便是呈现包夹之势,朝着余目远围了过来,一时之间只看到风雷水火立刻从四个不同的方向朝着自己包夹了过来,
余目远微微一怔,听到望公和叶紫婧卧床不起,心中大惊,不知道这几日里到底发生了何事,而在这时,余目远又看到那风林火山四人立刻就包了上来,便是想硬撑着护身真元,来与他们对话,可是体内的真元才刚刚提起来,但是只在瞬间的功夫,余目远就察觉到了体内丹田处真元空虚,怕是连日来被那静心咒磨损消耗的差不多了。
若是此时以护身真元来同时对抗风林火山四人,便连他也不是本有把握,他忽然冲着天蚕喊了一声,“退!”
那天蚕也身在余目远的护身真元当中,也看到了此刻余目远所施展的护身真元便连以往半成的防御之力都没有,连忙是和余目远一并向后退去。
看到余目远往后一退,小风却笑得很是得意,道,“哈哈,我就知道他是假扮的,若是换做我们老大,根本就不用逃走的。”
那余目远皱眉,道,“小风,我的确便是余目远!还不快速速停手。”
那小风皱起眉来,却是不管不顾,大喝一声,道,“恶贼看我的法宝!”
随后,那小风立刻从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忽然一招,随后便只看到那小风手心处火心点点的模样,他就像是将什么东西洒在了空中似得,余目远一看小风祭出了法宝,立刻深吸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未说,再次向后退去。
而就在他们退去的一瞬间,那大半边的天空立刻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幕,将余目远和风林火山四人双双隔离开来,余目远看到这风林火山四人出手是好不手软,在这天空当中便使出了火海咒法,而后火浪当中又是听到一阵劈啪作响的雷声想起,余目远听到这声音,知道那小林也是出手了,此刻便见到那印投了半边天的火幕当中,几道雷电如同刺枪一般,从那火幕当中伸了出来。
余目远一怔,还打算继续劝说他们不要动手,可是话还没有说出来,一边的天蚕见到余目远此刻的实力不如以往,便拽着他飞速的逃离了此地。
那余目远也是愣住,看到便连天蚕也能随意拉动自己,这才肯定自己的修为便是连一半都还未恢复,余目远看到那天蚕居然是一口气便将他拉到了少宝观后山的一个洞穴当中,立刻就皱起眉来。
他还有些生气的模样,道,“天蚕,我正要和他们解释清楚,你为何要将我拉到这里来,等到下次见到他们时,只怕更会将我认错。”
天蚕知道余目远心中焦急,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兄弟们对自己出手,谁能不着急,可是那天蚕却道,“你先去看看天上。”
那余目远一愣,立刻走出了这洞穴,往天空一看,却见此时的天空之上乃是漆黑的一片,余目远见到天空被黑云所遮蔽,知道那黑云便是大小媚儿使出了万鬼罗刹功所形成的,见到连大小媚儿都出手了,他也是默默的又再一次的回到了山洞当中,脸上却是无奈的一笑。
他道,“没想到几日的功夫里,大家居然就不认识我了。”他忽然看向了天蚕,又马上皱起眉来,冲了过去一把就将天蚕的衣领给揪住了,他虽然此刻修为连一半都还未恢复,可面的天蚕,却仍然没有丝毫的惧色,质问道,“天蚕,我问你,为何那般兄弟说你师父智仙神尼假扮我?还重伤了望公前辈和紫婧!你倒是给我好好解释清楚。”
可是那天蚕也是显出了一副很是无辜的模样,道,“这我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而且其实我也只是五天前才见到我师父的,当时她老人家便不知道为何忽然回到了大兴城中,后来才知道,她利用了杨勇将你带入了功德寺,起初我并不以为以你的修为还能出什么事情的。”
那天蚕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余目远,便觉得此刻仍是觉得余目远的修为之高深是他所无法想象的。
但是从眼下看来,余目远的修为的确弱了许多许多,他也不得不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是便在三天之前,我看到师父似乎对你之事丝毫都再未提起,便以为你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是便就是在那一天,你的那两位妻子是带着风林火山以及其他的兄弟们就找上了我们少宝观,并且从当时他们所说的话来看,便是有人以我师父的名义假冒成你,并且打伤了望公和叶紫婧二人,可是这几日来,师父一直都在少宝观内,从未离开过,怎么可能假扮你呢?而且我师父自从从关外回来后,修为又是再次的突飞猛进,更是有与你相比肩的势头,根本不需要假扮,便足以能够杀了你的那些兄弟,可若不是我师父宅心仁厚,一再的忍让,才知是在少宝观中布下了禁制,让你的那些兄弟们上不到道观当中,之后的这几天里,你的那些兄弟们更是肆无忌惮,毁了少宝观周围十里之地,而我看师傅她老人家似乎已经无意再与你的那些兄弟们干耗下去了,你又一直迟迟未出现,所以我才去了师叔那边,却没想到师叔果然能够将你制住。”
余目远一愣,原来他方才见到少宝观外面的那层禁制乃是智仙神尼所布下的,也是吃惊不小,他本还以为又是那智仙神尼动用了手下数千弟子,才支撑起的这个禁制,没想到居然是凭着她一人便可办到此种地步,看到那智仙神尼从关外回来后,先不提她是如何做到的,至少修为的确提升了不少。
余目远轻轻皱眉,道,“你是说,在你我之间,还有人故意挑拨的不成?”
天蚕虽然也觉得此事奇怪,却点了点头,道,“我也只能想到是如此。”
但余目远却又是大笑了三声,道,“哈哈,看我余目远不惯的除了你们智仙一门外,三界之内难道还有其他人吗?难道不是你师父的诡计?”
天蚕立刻皱眉,道,“这怎么可能,我师父他老人的为人在这人间界都是众所周知的,她为人乐善好施,而且又嫉恶如仇,即使真的要和你决战,也是不会使用这些卑鄙手段的。”
余目远看到天蚕如此的肯定模样,却正色道,“况且恕我直言,我余目远前阵子去到关外的时候还见过智仙神尼一面,当时她不知道在施展什么法决,居然在吸收战场当中刚刚死去的亡灵魂魄,以我的经验看来,凡是此等需要以他人魂魄做引的法决,无一不是邪法,有违伦常。”
天蚕听到那余目远这样一说,也是吓了一跳,而且看余目远认真的神色却并不是在开玩笑,他也有些怀疑了起来。
余目远看到那天蚕居然没有顶嘴,觉得这事有些不可思议,这天蚕也似乎有了一些变化,若是换成以前,他如此说智仙神尼,他恐怕就要上来拼命了,可是眼下却显得很是认真的在冷静思考着,余目远道,“看来并非只有智仙神尼一人变了,就连你也变了。”
天蚕轻哼了一声,道,“余目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若不是经历过上次的幽界之旅,你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我早就出手了,可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我至少可以看到你乃是一个十分重情义之人,至少是非分明。”
余目远道,“看来你也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只不过是去了一趟关外,修为却可突飞猛进的原因吧。”
天蚕却摇了摇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师父的修为忽然提升如此之快,原因恐怕便在于她老人家手中的众生宝鉴了。”
“众生宝鉴?”余目远又是一愣,他又是听到了这法宝的名字,当初在功德寺时,智仙神尼一见到他的万妖图鉴,却将其认作了众生宝鉴,他心中奇怪莫非那众生宝鉴与自己手中的万妖图鉴有什么联系不成?
一想到这时候,他又忽然想起了古先生来,对这万妖图鉴最了解之人,也莫过于此人了,若是可将他唤出来一问的话,恐怕便可那应该就可知道那众生宝鉴是个什么东西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古先生似乎听到了余目远心中的思绪,便道,“哼,什么众生宝鉴,老夫从未听说过,此等欺世盗名之宝怎可与万妖图鉴相比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