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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宝刀灌钢断铁甲 水排鼓风烧颇黎

三国之搅局者 三湖老周 5631 2024-11-19 01:04

  如今,在王衡的启发下,经过反复实验,几名经验丰富的老铁匠成功的发明出了灌钢法。

  灌钢法便是使用品位比较高的铁矿石,冶炼成含杂质较少的优质生铁,然后将液态生铁反复浇注在熟铁上,使铁渗碳变成钢。

  灌钢法的步骤比较简单,王衡在后世的时候看过相关的技术资料,因此还记得。

  实际上,这种炼钢方法的雏形在东汉末年已经出现了,只不过由于之后连年战乱,尤其是五胡乱华对技术文明的破坏,让许多技术包括灌钢法都是停滞不前,甚至失传,直到三百多年后的南北朝时期,才由綦毋怀文对灌钢法进行了重大改进和完善,成为了一种实用的炼钢技术。

  这种办法操作比较简便,费时费工较少,出钢量大,出的钢质量也相当好,是非常适合当时技术水平的一种炼钢法。

  当这几位老铁匠还原出灌钢法之后,王衡异常激动,给他们每人都赏了十金,不过这种炼钢法是要绝对保密的,几年之后,便是乱世,如今的同僚,几年之后都可能是敌人,所以这样战略性的技术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的。

  在灌钢法成功之后,王衡还按照技术资料上的双液淬火法,以钢为刃口,以熟铁为刀背,用几种牲畜的尿液和油脂来先后淬火,在经过多次实验之后,终于造出了硬度和韧度兼具的宝刀,可以一刀斩断叠在一起的三十札铁甲,这种钢刀已经是当世罕有的宝刀了,如果让当世的名匠制造,费时费工费钱不可计数。

  比如历史上记载,曹操曾命有司制造宝刀五把,用了五年时间,花费昂贵的材料不计其数,这样的宝刀已经是无价之宝了,可是用灌钢法和双液淬火法来制作,却可以实现量产,成本不知道降低了多少,试想,这样的技术怎么可能流出去?

  除了炼钢技术有了重大改进,还有一种技术也得到了重大改进。

  这就是玻璃的制造技术。

  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前,王衡曾经也以为,玻璃并不是中国原创,而是中世纪从海外传来,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他才发现这是一个错误,实际上中国人早就开始烧制玻璃了。

  不说别的,王衡自家就有工匠能够烧制玻璃,王衡看过他们烧制玻璃的过程,原来他们是用那种冶炼铅矿之后剩下的灰与砂子一起熔炼出来的,使用的燃料是木炭,这与他在后世所知的玻璃烧制的方法有着很大的不同。

  木炭燃烧的温度只有八到九百度,而后世常用的那种无色透明的玻璃使用的主要原料是碱和砂子,烧制温度也应该是在一千五百度左右。

  果然,这种烧制方法烧制出来的玻璃有着各种颜色,并不透明,而且含有很多气泡,显得很浑浊,而且质地非常脆,在骤热骤冷之下非常容易碎裂,很显然,这种玻璃并不适合制作器皿,只能用来制作装饰品。

  除了我国原产的这种玻璃,在这个时代,还有一种海外传进来的玻璃存在,这种玻璃就类似于王衡在后世常见的那种玻璃,非常晶莹剔透,不过囿于技术已经运输的困难,能够运到中国来的也都只有小件的器皿或者棱镜。

  这样的玻璃现在有个名字叫做颇黎,读音与玻璃已经很相近了。不过这种玻璃由于性状与我国原产的玻璃相差甚远,而且制作方法被运送他们进来的西域商人严格保密,因此时人并不知道这两种玻璃主要成分竟然一样,他们把这两种玻璃视做两种不同的东西。

  我国原产的玻璃价格低廉,而这种海外传入的玻璃价格却是十分昂贵。

  在弄清楚了这两种玻璃的来龙去脉和价格差异之后,王衡当然敏感的发现了其中的商机,他决定,自己来制造玻璃。

  制造玻璃的原料和过程王衡都大致清楚,唯一的难点就是炉温,可是有了石炭,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使用石炭,再用水排鼓风,炉温很容易就达到了所需的温度,第一炉玻璃也很顺利的烧制出来了。

  可是第一炉玻璃烧制出来之后,王衡傻了眼,原来这炉玻璃带着淡淡的绿色。

  这绿色倒不是很影响透光性,玻璃还是透明的,而且各种性状都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与海外传进来的白色玻璃比起来,卖相还是差了一些,价格显然也是天差地远。

  王衡明白,但凡出现这种别的颜色,应该都是原料中含有杂质而造成的,纯碱不可能会有什么杂质,那么,问题一定出在砂子上面了,砂子里面本身就含有不少杂质,在打捞起来的过程中也会粘上土,什么氧化铁,氧化铜之类的东西掺进去了,就会出现这样的颜色。

  在后世,要解决这种问题有很多办法,比如用水洗,用电磁铁来吸,用强酸来洗,可是这些办法在这个时代大都不具备条件,而且单用一种办法也是不可能完全去除砂子里面的杂质的,很显然,这些办法都是行不通的。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办法了,那就是从原料上入手。

  王衡在后世的家乡离蕲春不远,他去过蕲春,知道那里盛产硅石矿,而且品位非常高,含硅量可以达到99.8%以上,而且那里许多山上都有裸露的硅石矿,想要开采再容易不过了,于是他便委托通江商号到蕲春去找硅石矿,果然,没过多久,通江商号就给他运回来几船硅石。

  这东西灰沉沉的并不起眼,在当地根本不值钱,只出了个人工费就想要多少有多少。

  王衡再让工匠们用这种硅石矿来烧制玻璃,果然,这一次他们烧制出来的就是晶莹剔透的无色玻璃了。

  再把这种无色玻璃进行吹制,便可以制成各种各样的器皿,如杯、碗等等,这些东西交给通江商号运往北方,马上又成了通江商号的主打商品之一,在豪门大族当中不知道有多么受欢迎。

  王衡特别精选出来的一套玻璃茶具,包括一个玻璃茶壶和十个玻璃茶盏,便由通江商号送到了大将军何进的府上,成为了何进的珍藏,据说他非常满意,这套茶具他都舍不得用,准备拿来当成传家之宝。

  对这种无色玻璃器皿的产量,王衡严格控制着,以保证它的价格不至于跌落,而那种绿色玻璃,倒是生产了不少酒瓶,用来盛装最好的那种武陵春酒,就冲着这种酒瓶,瓶里面盛的酒身价也是倍增。

  当然,玻璃除了可以为王衡赚钱之外,也有着很大的军事价值,那就是制作望远镜,王衡便让工匠制作了一副望远镜,这副望远镜是工匠手工打磨出来的,将一块凸透镜和一块较小的凹透镜打磨均匀,光滑透亮,角度合适,然后再装在两根套在一起的铜管的两头,一副望远镜就制作成功了。

  玻璃具有如此重要的意义,王衡当然也像那些西域商人一样,严格保守着它的制作秘密,事实上,在他后院的这个工坊,是整个刺史府守卫最森严的地方之一。

  这第一副望远镜制造出来的时间,已经是七月中旬了,王衡拿到手之后,自己试了一下,觉得效果还不错,这副望远镜是用一块凸透镜和一块凹透镜组成的,在后世属于伽利略型望远镜,看到的影像都是正的,不像两块凸透镜组成的望远镜,看到的影像是倒的,非常方便,王衡便喜孜孜的拿到了黄忠家里。

  黄忠正在家里的小院子里看着自己的儿子黄叙走路,黄叙今年不到十一岁,可是他缠绵病榻就有十年了,得了这样的病畏风、畏冷,因此黄叙很少走出他的房间,这一生绝大部分时间都躺在他的榻上。

  偏偏他聪颖无比,平时便由母亲孙氏教他读书,父亲黄忠给他讲授自己的武学口诀,还有兵书,他听什么都是一听就懂,可惜由于身体所限,他却不能练武,这也一直被他引为憾事。

  如今他已经服用王衡拿来的药材八个月了,他的身体状况有了明显的好转,畏风、畏冷的症状已经有了很大好转,一向苍白的脸色也慢慢红润了一些,也能够凭自己的力量下榻行走了。

  看到王衡来了,黄忠脸上露出了微笑,而黄叙高兴的叫道:“叔平大兄!”

  王衡经常会到黄家来看望黄叙,每次都会给黄叙带来一些礼物,有的时候是好吃的,有的时候是好玩的,这为黄叙寂寞的病榻生活带来了很多乐趣,像是黑暗中的一缕阳光。

  黄叙缠绵病榻十余载,他的心灵却变得格外敏感,他知道自己的病有望治好,都是这位比他大不了几岁的衡公子带来的,王衡对他又亲近,他自然也把王衡看作了自己的亲兄长。

  王衡看到黄叙能够自己自如走动了,他大喜道:“叙弟,你的身子好多了。”

  黄叙虽然还年幼,可是已经颇为知礼,他吃力的躬腰道:“全赖大兄之力!”

  王衡连忙上前扶住了黄叙道:“叙弟,看看我带什么来了?”

  王衡一面说,一面将望远镜递到了黄叙手里,黄忠只以为王衡又带来了什么好玩的物事,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幕,儿子在病榻上躺了十余载,他这个做父亲的虽然武功盖世,却也无能为力,他常常会觉得对不起儿子,可是这八个月来,儿子的身体好了许多,他得到的快乐也超过了原来所有的十载生命,这都是王衡带来的,他深深的感激王衡。

  黄叙接过望远镜,这副望远镜工匠们打磨得非常精美,上面还雕刻着花纹,让黄叙很喜欢,不过他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的。

  王衡把望远镜的小头放到了黄叙的眼前,将望远镜对着远处汉寿城内最高的建筑之一--武陵春酒楼,让黄叙看。

  黄叙一看之下,登时吓了一跳,险些把望远镜扔到了地上:“此乃何物?”

  王衡笑嘻嘻的道:“这叫望远镜,你刚才是不是把武陵春酒楼看得很清楚?”

  黄叙惊魂未定的点了点头,这倒并不是他胆子很小,事实上,病了这么多年,他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只不过望远镜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他刚才没有心理准备之下,陡然看到本应该离得很远的武陵春酒楼,突然移到了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当然会吓一跳。

  黄忠听了两人的对话,一直微笑着的脸上也凝重起来,他走过来,从王衡手中接过望远镜道:“此物真能视远?”

  王衡点头道:“是。”说着又教黄忠如何使用。

  黄忠小心翼翼的对着望远镜的小头看了过去,这一看之下,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他都是大为震惊,只见近两里外的武陵春酒楼都清晰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王衡又教黄忠前后推拉套筒,以调整焦距,以看到远近不同的物事。

  良久之后,黄忠放下望远镜,郑重的对王衡道:“叔平,此物非同小可!”

  黄忠作为这时代最顶尖的武将之一,当然一眼就看出了望远镜在军事上的用途,这东西在高处完全可以看出数里之远,哪怕是以黄忠的目力,也远远不能与之相比,这在打仗的时候能够占据多少先机?

  王衡点头道:“这望远镜就是造出来用于战场的。”

  黄忠一下子就想到了这望远镜能够在什么场合使用,他马上就想出了可以利用望远镜设计出多少战术。

  王衡也是郑重其事的对黄忠道:“师父,我造出望远镜的事情,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黄忠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可是现在他已经是唯王衡马首是瞻了,他也郑重的回答道:“我知道了。”

  这个时候,黄叙又将望远镜拿过去,对着不同的方向到处看,还学着王衡的样子推拉套筒,调整焦距,玩得不亦乐乎。

  王衡看了看黄叙,然后对黄忠道:“师父,这第一具望远镜,就送给你了,日后在战场上,你用得上。”

  黄忠浑身一震,这望远镜居然是第一具,就算王衡不说,他也知道此物有多么珍贵,不说别的,光是这两块如此晶莹剔透的水晶镜,就不知道值多少钱了,更别说它还具有如此重大的军事意义,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

  七月底,蔡瑁终于来了汉寿,他父亲蔡讽的病体已经痊愈,因此如约来投王叡了。

  王叡大喜,因为蔡瑁在荆州的身份可不同一般,蔡家本身在荆州便是冠族,蔡瑁本人的名望也很高,他的姑父还是当朝太尉张温,这可是三公之一的大人物。

  所以说,蔡瑁出仕荆州,对于王叡顺利掌控荆州,那是一个大大的利好消息。

  王叡在武陵春酒楼举行了隆重的欢迎宴会。

  王叡的所有掾属,还有王衡,都参加了这一次宴会。

  王叡举起酒樽道:“为了德珪前来汉寿,饮胜!”

  众人一起饮了一樽酒。

  蔡瑁在荆州的名士圈里,资历深,名望高,在座的也只有蒯氏兄弟能够稍稍与他比肩了,因此众人对他都很敬重,纷纷向他敬酒。

  酒过三巡,蒯良对蔡瑁道:“德珪兄,近日襄阳不知有何趣事?我兄弟离开襄阳数月,甚为想念啊!”

  蒯氏兄弟的家乡中庐离襄阳非常近,他们与蔡瑁也算得上是老乡了,所以与蔡瑁也是时常往还,离家这么久,他们也想问一下家乡的事情。

  蔡瑁道:“别的没什么,就是我来前数日曾去鱼梁洲庞德公家,他那个族侄庞统也在,他听说我要来汉寿,还说甚为想念衡公子呢!”

  王衡想起那个又黑又丑的少年,心中温暖,不由得微笑了起来。庞统虽然性情古怪,可是对他认可了的人,他却是拿真心相待。

  蔡瑁说这件事情,也是为了博王衡一笑,毕竟他现在是王叡的掾属,王衡就等于是他的少主,而且他第一天来汉寿,王叡就如此隆重的接待他,他当然也希望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他上次就看出王叡很喜欢庞统,今天才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

  看到王衡笑了,蔡瑁也就放心了,他接着说了起来。

  蔡瑁口才便给,不一会儿就说了几件趣事,大都是庞德公和黄承彦的事情,庞德公和黄承彦二人都是淡泊名利的士人,每日寄情于林泉之下,躬耕于陇亩之中,虽然年岁都已不轻,可心性还是一派天真,所以他们的趣事是层出不穷。

  席中众人大都是士族出身,最喜欢听的说是名士的趣事,对于这样的名士风度也是心神往之,纷纷赞叹不已。

  王叡叹息道:“只可惜庞德公、黄承彦这两位大才,却不肯应州中征辟,想来还是叡德薄之故啊!”

  蔡瑁连忙道:“那是他们性情古怪,非君侯之故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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