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隋末,炀帝骄奢淫逸,建造豪华宫殿,发动对高丽的战争,加上全国各地灾情不断,百姓困穷,财力俱竭。处在贫困交加中的百姓,不堪忍受朝廷的暴政,纷纷举起起义的大旗。在众多的农民起义队伍中,瓦岗军是其中最强大的一支,他们曾夺取朝廷的粮仓——洛口仓,并开仓济贫,深得贫苦大众的拥戴。在与朝廷的战争中,节节胜利,只是后来,瓦岗军内部出现纷争,这支最强大的起义军便瓦解了。值此天下大乱,炀帝被逼陷入江都行宫,不能控制全国大势。唐国公李渊却以抵抗突厥为名,招兵买马,并自称大将军,派自己的两个儿子李建成和李世民做左右领军大都督,任曾被隋抓捕入狱的刘文静为大司马,举兵反隋。李渊为了扩充自己的势力,一边学习瓦岗军开仓放粮、救济贫民,赢得天下大部分人心,一边着李建成和李世民到处招揽人才,以为己用。
一日,李渊与建成、世民等一众支持他们的天下英豪正在一幅地图前讨论军国之事。刘弘基领着一位器宇不凡、剑眉星目年岁三十左右的男子来到李渊面前,他身上的佩剑,剑柄上镶着四颗蓝色的六芒星,剑柄四周如有雾气缭绕。有人轻声说了句“雪上霜”旁边的其他人也都侧眼看着他的剑。李渊此时正是大招幕僚之际,便知是为其招募勇士的刘弘基引荐的高人。往往那些世外高人都个性高傲。一见眼前之人,李渊便知此人气度不俗,武功不凡,定为豪杰中的豪杰,连忙迎上前拱手作揖。
刘弘基向李渊介绍道:“大将军,这位是刘紫宏,湘阴无名山刘氏之后。”
李渊大惊,身后众人也惊讶不已。十四年前,隋炀帝诛杀无名山刘氏满门,只传言说家主刘曦微下落不明,刘氏其他人被诛杀殆尽,就连逃走的那些旁系族人和家仆都受到朝廷的追捕,不想眼前出现的,竟然是刘氏的紫字辈长子。刘紫宏已向李渊行了一礼:“唐公。”
李渊赶紧回礼:“在下李渊,承蒙刘公子抬爱。令尊,”说到此又停下不语,看了一眼刘紫宏的反应,见他没有大不快之意,便继续说到:“令尊是我故交,在荆州游玩时,渊在一酒楼中受当地地痞无赖之胁迫,奈何身边只有一个随从,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啊。紧急之时,令尊派身边的两位勇士替我解了围。本我二人一见如故,只不知何故,得知我是朝堂之人,便从此与我疏远了。而今,他竟已被炀帝所杀,我却没能救之于水火。。。”便眉头紧锁,不能言语。
“唐公不必自责,家规禁交朝堂之人之事,非唐公有过,先父与唐公相交,已觉是生之幸事。宏此来,一是投靠正义之师,二来是有自己的私利。”刘紫宏再作一揖行礼道。
李渊出手将其扶住。示意其他人等离开,刘弘基留下。刘紫宏一一向从他身边走过的众人拱手行礼,当李世民走到他面前时,两人对视良久,心中俱觉如见故友,相视一笑,李世民握着他的手:“有空一起把酒言欢。”
“一定。”
待众人走开,刘弘基道:“紫宏兄,你便直说吧!如今天下已不是隋朝的天下,当年刘氏蒙冤,天下皆知。等抓到杨广,定将他问罪。”
刘紫宏看了一眼刘弘基道:“你我本同宗,多谢刘兄为我引见。”后又对李渊道:“无名山被毁,但我四叔逃脱了,只是我追查多年都没找到他的下落。当年,我婶娘和小姑逃离了无名山,只是等我找到我小姑时,她已然昏厥。直到她醒来,她告诉我,我的堂弟被刘家的四大护卫带走,她晕过去之前堂妹还在她怀中,后来却不见了。这么多年,我始终相信他们还活着,但我势单力孤,任何线索也没有。今,宏愿意投唐公麾下效力,只求能借助众人的力量,找到失散的亲人。”然后双膝跪地,向李渊一拜。
李渊迅速将他扶起,道:“万万不可,请起。我未能救先父,已是遗憾,若能帮你找回亲人,也算能减我心头之愧。”
“谢过唐公。”
“如此,你不要再称呼我唐公了,叫我叔父可好?若不是渊身在庙堂,我与先父定能兄弟相称。你不会介意吧!”
“好好好。就这么定了,我们的队伍又可添一虎将了。”刘弘基心下高兴不已。
“叔父!”刘紫宏当下便行了大礼。
“哈哈哈,好!来来,别站着,坐下说。”
离中原千里之隔的昆仑山下,寒风猎猎,一个年约二十的少年正弯腰在山下冰冷的河水中翻找石头。他不厌其烦的把石头从水中捞起,然后观摩一番,再对着太阳看看,摇摇头又将石头扔进河中,继续捞下一个,似乎这凌冽的寒风、冰凉的河水他都感觉不到一般。忽然,他捡起了一块白色的石头,一脸惊喜地将石头往裤子上擦干净,再对着太阳光照了照,咧嘴一笑:“找到了,就这个了。嗯,明天娘的生辰,把这个雕成玉佩送给她不错。”说完便往岸边走去。
山脚下紧挨着有两个小圆顶的毡房和一个稍大的毡房,旁边简单地用木头圈养着牛羊,毡房一侧的草地上有七八匹马在悠闲地吃着草。大毡房内一妇人在整理衣物,房中间的火堆在燃烧,火堆上的铜壶烧开了,冒着热气。这是一个典型的牧民家庭,只不是游牧人家,应该是在此定居的牧民。只是这毡房正对门帘的房里,摆放着两个中原汉人家才有的类似祭祖的牌位,上面没有字,一男子正在上香祈祷。
“仓哥,炎儿都跑出去一整天了,怎么还不见回来?天快黑了,你要不要出去找找?”妇人一边整理一边对上香的男子说道。
男子拜完三拜,走过来提过铜壶泡了杯马奶茶,喝了一口,不说话。
“我跟你说话呢!你要不要。。。”
“那臭小子,你说他有几天是呆在家里的?找也找不到,不找。”
“仓哥,我们隐居在此十多年了,就是为了保护炎儿,归根结底他都是你我的主子。我们结为夫妻,让他叫我们爹娘,只是为了隐藏身份,你别臭小子臭小子地叫,他毕竟。。。”
“毕竟什么?我们历经九死一生,银驹废了右臂,甲申丢了性命,就为了救这小子。我们哪点对不起他?我仓亚哪点对不起他刘紫炎了?长这么大,就知道淘气,报仇的事永远指望不上他。”被妇人唤作仓哥的男子怒火中烧。原来这男子就是湘阴刘家曾经的四大护卫中的仓亚,妇人便是琉璃了,而他们口中的炎儿,竟然就是刘紫炎。当年与烈蕊分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除了他们四人,无人知晓了。
“爹,娘,我回来了!”一进毡房,发现两人都不说话了,刚刚明明还听到在争吵,然后就都默契地静声了。“爹,您刚刚说的报仇是什么意思啊,报什么仇?”
“啊,紫炎啊,你听错了,爹娘没说什么报仇,我们普普通通的牧民家,能跟谁有什么仇啊。你说是吧,他爹!”妇人走过去扯了扯那男子,对着他使眼色。
“哈,是啊,其实是这样的,哈卡鲁今天把羊群赶到我发现的那片草地去了,还说那是他发现的,以后归他家了。我心里气啊,又打不过他,所以说希望你将来能给爹报仇,把那块地抢回来。”他编了个谎言。
“哦,这样啊,爹你放心,儿子长大了,就是十个人也不是我对手,明天我就去帮你报仇。”
“就你?你那两下子,连我都打不倒。”
“中原的武术,对付这些只会蛮力的胡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少年一脸的不屑。
“什么?”
“什么?”妇人和男子大惊。妇人急急问道:“炎儿你说什么,你怎么会中原武术?你。。。你知道什么了?”
少年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解释道:“娘你听错了,我是开玩笑的。中原我都没去过呢,还不是爹和银叔跟我说的中原故事啊。”话锋一转,笑嘻嘻地对妇人说道:“娘,明天你的生辰,你猜,儿子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见他如此说,两人都松了口气,埋藏了十几年的秘密,还以为被他知晓了呢。只见少年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雕工虽有些粗糙,但很明显可以看出那是一朵雪莲花,只长在那天寒地冻的昆仑雪山上的一种奇花。
“真是好玉!”妇人忍不住赞叹,突然又抓着他的手问道:“你这哪来的?是不是偷的?”
“哎呀,娘,你看这山上就我们家住,山下就那几户人家,能有这么美的玉偷?这是我去地狱谷的河里面找的。那里都没人去过,所以好玉多的是。”少年不以为意地说道。
“你去地狱谷了?”男子大惊,地狱谷从来都没有人敢靠近,当地传言那里是地狱的入口,寒冷异常,只有鬼神守护着,人要是进去了就有去无回。他初来乍到时,血气方刚,也曾冒险打算进去看看,结果还没进谷,就被突然刮起的狂风给卷了出来。他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来去自如?
“嗯!我经常。。。”少年刚打算说什么,再一次意识到自己会说错话,便接着说道:“我经常想,那里没人去过,肯定很多珍奇美玉不会被人挖走,所以就沿河而上,找了块美玉送给娘亲,呵呵!”
“真是这样?”两人还是不可置信。
少年很肯定地点点头。
临江阁,是一座三层高的酒楼,临江而建,故名之。
三楼的雅间内,李世民与刘紫宏相谈正欢。
“来,刘兄,你我正好把酒论天下!干!”
“干!”两人一饮而尽。
“刘兄,我曾见过一个人,赠了我一把剑,并托我找一个人。”
“哦?也有人托李兄找人?”刘紫宏再次饮尽杯中之就,手把酒壶给李世民斟酒。
“他让我找你!”李世民端起刚斟的酒一饮而尽。
“什么?”刘紫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到桌上。“谁?”
李世民不紧不慢地吃了口菜,放下筷子,拍了一下手掌,包间的门被推开,一名侍从拿着一个锦盒进来交给他便出去了。他手在锦盒上抚摸了一下,再打开。
“这把剑,就是托你找我的人给你的?”他眼中尽是疑惑,自己的记忆中,没有见过这样的青铜剑。且此剑剑气气势之霸道,隔着酒桌都能明显感觉到。
“传说,这是西楚霸王项羽的佩剑,天子剑。”
“得天子剑者,可一统天下。莫非这人是看出李兄乃帝王之材,故赠此剑?只是,我与此剑并无渊源。李兄可知这人的名姓、长相?”
“一概不知!”李世明摇摇头,心中也是不得其解。“数年前,我抗击突厥大胜而归之日,在一无名山谷中遇一蒙面人,当时是晚上,只知他身材伟岸,气宇轩昂,他问我叫何名,我便报上名字,他又问我,为何名‘世民’,我回答他说是取济世救民之意。月光之下,他与我对视良久,便说要我时刻记住自己名字的含义,然后将此剑交给我就转身离开了。我可以感觉到他没有修炼内功,口音像楚地之人,声音有些苍老,像五十岁左右的人,其他的便不知道了。两年前,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说是托我找你,并说三年后会再来找我,从此我便没再见过他了。”
“我父亲和二叔都死了,只有三叔和四叔下落不明,难道,难道是他们中的一个?我三叔脾气有些粗暴,不会有那气宇轩昂的气势。难道。。。”刘紫宏若有所思:“是我四叔。我记得先父临终前告诉我说四叔逃脱了。”忽然又摇摇头:“不对,我四叔是君山老翁的亲传弟子,武功了得,不可能会没有内功,应该不是他。那到底是谁要找我呢?”
“莫不是你刘氏的仇家?”
二人都陷入冥思苦想,不得其解。
一大早吃完东西,紫炎便背着弓箭又出门了,他骑马在草地上飞驰,身后的毡房门口琉璃打开一点点门帘看他往草甸的方向去了,便放下门帘继续忙自己的事。
紫炎骑马驰骋,预计没什么人了的时候,他下马又往地狱谷的方向走去,那里有人在等他。远远的他就看见了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站在地狱谷中的一块岩石上,双手背在身后。等他走近,便躬身行礼:“徒儿拜见师傅!”
“很准时,孺子可教也。我没答应收你为徒,却依旧唤我师傅,孺子不可教也!”是一个蒙面男人。
“你教我武功、心法、剑法,可不就是我师傅吗?师傅,您就收我为徒吧!”紫炎已然屈膝在地,心中默念:“第一百三十二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师傅总会收我的。”
“我没教你什么,只是给了几本书给你,是你自己悟性好。”男子还是不理会他。
“再高的悟性,若没有师傅在一旁悉心指引,徒儿恐怕就走火入魔了。请师傅。。。”
“好了,无需多言!”男子打断他,道:“惊天**中的苍穹一气练得如何?”
紫焰只得站起来,又给拒绝了,他有些气恼。但还是开始在男子面前摆开了一招一式,山谷中回荡着破空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