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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小园

刺绣之涅盘 凌落月 4717 2024-11-19 01:06

  似乎有很强的光照在眼睛上,怎么也睁不开,只觉得

  有个人影在晃动,但看不清。

  “焰儿,醒了吗?”是一个女子柔和的声音。

  烈焰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但几次努力都失败了。

  “焰儿,现在感觉可好些了?”那女子问道。

  烈焰眨了眨眼睛,只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这身影也很熟悉,她努力地睁眼想要看清楚是谁。

  “焰儿。”那女子靠近了一些,将一个软枕加垫在她身下。

  烈焰逆着那强光细细一看,终于看清了,她心中惊讶:“师祖?”

  女子笑笑,将烈焰扶起来坐好:“傻丫头,还怕看错了不成?”这眼前之人可不就是绣花宫前任宫主红线吗?可是,在桃花源时,她明明已经将所有功力都传予烈焰了,并且身体也回于老态,今天怎么又完全恢复了?实在诡异。但是当时她将功力传给烈焰后,烈焰已经昏厥过去了,所以对于她后来的变化是一无所知。

  “师祖。。。”烈焰得到红线的答复,有些局促,她只见过一面这个桃花源人人敬仰的师祖,更没有与她亲近过。

  “焰儿。”红线握住烈焰的手,笑着柔声道:“焰儿,不必这么拘束。是师祖不好,自从你进桃源,我便从不肯见你,可我心中是挂念你的,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太大的距离。”

  “师祖,我。。。我不是。。。”烈焰想解释,但不知如何开口。

  “哎。。。师祖知道,师祖知道。可是,你跟你母亲太像了,每次看见你,我就会想起你惨死的母亲,所以师祖总是不敢见你。”言毕,垂下泪来。

  “师祖。。。”烈焰伸手轻轻擦去红线脸上的泪珠,“师祖,焰儿不怪你,师祖不要难过。”

  “嗯,好。我就知道我的焰儿一定像她母亲一般善良,师祖不哭了。”红线笑了笑,自己抬手擦拭着眼角。

  “可是,师祖,我怎么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师祖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明明记得自己是和。。。是和沧海在一起的,沧海呢?”烈焰的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哦,焰儿,你可还记得你晕倒了?”

  “嗯。。。”烈焰点点头。

  “你可还记得是怎么晕过去的?”

  “我。。。”烈焰皱眉回想,“刘紫炎。。。刘紫炎。。。”

  “你的仇人,杀害你母亲的人,是吗?你的杀母仇人!”红线试探着问道,那话语似乎是在诱导这烈焰这么想。

  “我的仇人,他是我哥哥。”烈焰瞪着眼睛看着红线,“师祖,他是我哥哥。”

  “他是你的仇人,所有刘家的人,都是你的仇人。”红线的表情忽然有些狰狞,与刚才的温柔形象大相径庭。

  “可他也是我的哥哥,也许。。。也许这其中有些什么误会。”烈焰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错了,即便是你哥哥,即便是你最亲近的人,为了自己,也一样会背叛你,甚至抛弃你。你的母亲,就是被刘家抛弃,所以才会被别人有机可乘,才会惨死在别人刀下。他们刘家的人,都不是好人,都是你的仇人,是你的仇人。”红线有些歇斯底里,她紧紧地抓住烈焰的肩膀,几乎要将她的骨头都要捏碎了。

  “师祖。。。”烈焰见红线的样子,内心有些恐惧,“师祖。。。我。。。沧海。。。沧海。。。啊。。。”。

  红线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态,但看到烈焰恐惧的样子,她笑了笑,似乎对烈焰的反应很满意。她轻轻地抚摸着烈焰的脸颊,眼前仿佛又看到了烈蕊的样子。

  “师祖。”烈焰轻轻唤了一声。

  “焰儿,来。”然后转身从床边的拿起一个碗来,里面是黑乎乎的汤药,“把药喝了,快点好起来,等你好起来了,就能去为你母亲报仇了。”

  烈焰迟疑了一下,接过汤药便慢慢饮尽。药很苦,她只是皱了皱眉,然后望着红线迟疑着想要问什么:“师祖,沧海他。。。”

  “焰儿,你只要记着师祖的话,别人都不重要,你必须先完成你复仇的使命。你要记着,刘家的人、蝴蝶谷的人、杨广,都是你的仇人。”红线阻止了烈焰的话,继续向她灌输这些仇恨。

  烈焰忽然觉得眼前有些恍惚,只有师祖的声音如魔咒一般在脑海回荡:“刘家人都是你的仇人,都是你的仇人。。。”烈焰双手在太阳穴上按住,摇了摇头:“师祖,我。。。我。。。”话未说完,只觉眼前一片漆黑。

  洛阳,金丝阁顶层。

  银叶端坐在大厅正中的主座上,主座的两边分放置两张椅子,比主座低一个台阶,椅子也要稍小,为次座,大厅之下两边各四张椅子排列开来,墨梅和牡丹就坐在次座上,四大护法,即沐枫、炫杨、雪杉、子竹,依次站在左边的厅中,四大圣使,即幽兰、听菊、依荷、水仙,依次站在右边的厅中。

  此刻,大厅中的气氛有些凝重。

  “都一个月了。”银叶的声音响起,“一个月,叛徒没有查出,血蚕还是没有下落,焰儿也失踪了一个月,你们到底都做了些什么!”银叶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得出,她真的很生气,吓的厅中的八人都齐刷刷跪了下来。

  墨梅和牡丹也都被银叶吓了一跳,惊得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垂手侍立在一旁。毕竟,绣花宫自建立两百年,从没出过这样的事情,亏得多年前便已退出江湖,才不至于引起大的波澜。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消息迟早会天下皆知,到时,也许对绣花宫来说,会是一场劫难也说不定。墨梅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则,花影卫毕竟主要由他掌管,但这支隐秘又精锐的力量中却有人被杀,并且一月过去,找不到凶手;二则,烈焰是由他带出武陵的,也是因为他对烈焰太过宠爱,以至于让她独自出行,现在却失踪了近一个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师姐,请息怒,绣花宫没有过不去的难。此次诸多事情的发生,实在有太多的蹊跷,我们当细细分析,也许这其中是有着什么联系的。”牡丹小心翼翼地说了几句。

  “是啊,师姐,我也觉得奇怪,这几件事情看似毫无瓜葛,但我总觉得有些蹊跷,加上师傅的事情,我看,必定是有着某种联系的。不如,你再听一次几位弟子们最近所查到的事情、经历的事情,我们联系起来一起分析,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墨梅见牡丹将银叶的怒气打消了不少,便乘机接话。

  银叶虽很生气,但觉得牡丹和墨梅说的有些道理,细细一回想,自己之前那麻乱的千头万绪似乎是有点清晰了,扫了一眼厅中的人,便回到座位上坐下了,然后对着还跪在地上的弟子道:“都起来吧!”

  “多谢宫主!”跪着的几人听了银叶的话才敢站了起来。

  银叶看了看还站着的牡丹和墨梅,然后对着他们两人以及大厅中的弟子道:“你们两坐下吧!你们也都坐。”

  “多谢宫主!”厅中的几人都依言坐了下来。

  “沐枫。”银叶看向沐枫并唤他。

  “属下在!”沐枫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并拱手行礼。

  “先从你说起,当时,你和子竹去寻找少主时,发生了什么事?”

  “是,属下遵命!”

  “啊。。。”烈焰从床上惊醒,直接弹坐了起来。她揉揉眼睛,看看四周,发现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在陌生的房间,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双手在旁边一摸,还好,包袱还在,只是身上的衣服被人换掉了,那件最喜欢的血蚕丝织就的红纱衣服和那件涅槃都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头柜上。心中疑惑自己在什么地方,是如何来到这里的?见四周无人,便轻轻地起床,到床头柜边拿起红衫披在了自己身上,先在房间里查看了一番。可以确定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是又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梦里见过。“啊,师祖!”恍然大悟般响起在这里见到了师祖,“难道是在梦里?”心里更加疑惑,如果是梦里,那面前的一切又都是真实的啊!“师祖,师祖。”她光着脚丫打开房门边找边喊。房门一打开,她惊呆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褐色,像海洋一般,似乎所处的地方就是一片孤岛。周围有一些房屋散落在这绿色之中,但没有看见什么人影。初春,天气还很有些寒冷,虽然穿着血蚕衫,但没有穿鞋,脚底下还能感觉到丝丝凉意。房间外面有一条约莫半丈宽的长廊,长廊式悬空的,底下是一个斜坡,长着稀疏的草,也许是花,只是在等待春天来绽放。她在长廊上走了一遍,长廊的中间放着一张藤椅,藤椅上铺着纯白色的缎面软垫。在长廊的尽头似乎有个阶梯,走近一看,有石砌的台阶通往斜坡下面,烈焰抬脚便往台阶上走去。

  “姑娘。”忽然一个声音从长廊的另一头传来,烈焰回头一看,是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身后跟着四个女子,似乎是侍女,烈焰把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来人正是沉鱼等人,她急匆匆地跑过来扶住烈焰:“姑娘醒了怎么也不叫奴婢?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单薄,冻着了可如何是好?”

  烈焰不喜欢与不熟悉的人亲近,不动神色地抽出自己的手,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神情淡然:“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沉鱼似乎没有感觉出烈焰的淡漠,毕竟日日夜夜照顾了一个月的人,心里也许早就当是熟人了,想起还没自我介绍,屈膝半蹲着回道:“奴婢叫沉鱼,是这里的侍女,身后这些也是这里的侍女,这里是小园啊,姑娘应该没来过,可能不知道咱们这里呢!”一边继续又伸手去扶烈焰一边对着身后道:“你们快过来见过姑娘,再马上去准备伺候姑娘洗漱更衣。”

  身后的四人一排走过来齐刷刷在烈焰面前跪下:“姑娘万福。”

  沉鱼指着她们一一介绍道:“姑娘,这个是阿清,这个是阿燕,这个是阿婷,这个是阿云,咱们都是主人遣来照顾姑娘的。”

  “啊,你们,你们都起来。”烈焰有些不习惯,绣花宫虽也宫规森严,但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还是让她有些别扭。

  “姑娘叫起来,赶紧起来去准备吧!”沉鱼对跪着的四人摆摆手示意离开,几人利索地起身走开进了房间。“姑娘,外面凉,您身子还没好完全,还是到里面去坐吧!”说着,沉鱼又要去扶烈焰。

  “我没事。”烈焰摆摆手,“这外面的空气清新,我想呆一会儿。”边说边走到走廊中间的藤椅上坐下,拢了拢身上的长衫,对着跟过来的沉鱼道:“我看你年纪应该比我大,我叫你‘姐姐’可好!”

  “啊,奴婢不敢!”沉鱼吓得跪了下来,头都点到地上了,着急地说道:“奴婢是主人的奴仆,也是姑娘的奴仆,尊卑贵贱有别,奴婢怎敢当姑娘的‘姐姐’,还请姑娘收回成命。”

  烈焰本只想先拉近一点与人家的距离,然后好问些信息出来,那想人家竟如此惶恐,赶紧弯下身扶住她道:“你别跪着,我实在还有些不习惯。我不叫你‘姐姐’便是,我便叫你的名字吧,这样可好。”

  “多谢姑娘。”沉鱼站起来长舒了口气,定了定神道:“姑娘要不要拿件褥子或披风来盖上?”

  “褥子倒是不必了,给我准备一些吃的,我有些饿了。”烈焰有些不好意思,一开口就叫人家拿吃的。

  沉鱼听了惊道:“哎呀,是奴婢的不是,姑娘多日未曾进食,肯定饿坏了,奴婢马上叫人送过来。”说罢转身便去里面,很快就听到她有条不紊地吩咐人拿桌椅和食物,转眼间桌椅便摆了道烈焰面前,还有一壶热茶,沉鱼道:“姑娘,食物一会儿就送来,您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姑娘,小心烫。”

  烈焰听到她说“暖暖身子”,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自打懂事起,身子就从没热过,什么都暖不了她的身,水的热度又哪能烫到她?她还是接过了沉鱼递过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心中正在酝酿着要如何开口向她询问关于这个陌生地方的一切,以及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烈焰只低头喝茶想事,完全没注意到沉鱼看到她若无其事地喝着烫嘴的茶时那惊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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