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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心机

刺绣之涅盘 凌落月 4466 2024-11-19 01:06

  扬州城外驻扎的军营外,李世民和他的贴身侍卫一左一右扶着刘紫宏快速走了过去,军营大门外的守卫马上将手中的长枪伸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李世民注意到,当他们进入军营大门方圆一里的范围时,军营两边的瞭望塔台上就升起了一面红旗。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什么人,胆敢擅闯军营!”

  李世民身边的侍卫长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在把守的军官面前一现,那名军官赶紧屈膝跪地行礼,身后的守卫见军官跪地行礼,赶紧也跪了下来,那军官道:“属下不知将军府特使驾临,请将军恕罪!”

  “起来吧!”李世民看了一眼身受重伤的刘紫宏,然后对着站起来的军官道:“马上带我见你们的陈将军,再叫军医速速前来!”

  “是,特使请随我来!”然后转身对旁边的两个守卫道:“你马上去叫军医到大帐来!你快速去大帐通知陈将军前来迎接特使。”

  “是。”

  “是。”那两个守卫分别领命向军营内跑去。

  李世民带着侍卫长和刘紫宏即随军官快速向军营大帐走去。

  李世民等一进入驻军大营,一个白色的身影快速闪到了军营外面,那正是一路跟随的夜清风。他刚想乘没人把守时溜进去,然而却哪能那么容易如愿?这毕竟是李家军的一支,训练有素,军纪严明,守门的两个守卫刚一离开,马上有另一个军官带着两个守卫来到了大门前,他略一细看,发现周围有好几个隐秘的地方都有暗哨,周围还埋伏着不少弓箭手。

  夜清风一惊:“怪道怎么就这么几个人守门呢,原来是个圈套,李渊的手下还真有点心机。亏得刚才隐藏得及时,否则我要硬闯的话,即便能躲得过这些埋伏,也挡不住军营里的千军万马!”如此想着,看看周围情形,只能暂时离开,准备再乘夜间换岗时乘虚而入了,心道:“他已受重伤,必定无法远离这里,晚间再来查探。不知烈焰姑娘如何?”想到这里,眉头一皱,架起轻功便快速往来时的路返回去。

  刘紫宏被安放在了中军大帐的床上,军医正在给他把脉,一旁是焦急等待的李世民和其他人,李世民的另外两名贴身侍卫也赶了过来。

  陈将军站在李世民身后,看样子他应该是与李世民比较熟稔的,他小声道:“公子,可是一路有人加害,刘先生才受如此重伤的?”

  “不。之前你上报有人使用杨广发的金牌,那两人刚好又与我住同一客栈,刘先生不放心,便一路跟踪,不料却被另一拨人所伤,看那武功招式,应该就是与宇文家族有着莫大牵连的蝴蝶谷。”李世民摇摇头,说出了他在林中所见。

  “扬州可是已经在李家的手里了,蝴蝶谷的人居然这么猖狂?蝴蝶谷以前在扬州一直有分舵,加上他们与宇文家族和朝廷的关系,在扬州的势力根深蒂固,盘根错节。虽然我们攻破扬州时,她们表面上也都撤退回了蝴蝶谷,但在扬州的暗处,一定还有他们的势力的。我苦心布置探子,可他们隐藏得太深,怎么也查不到蛛丝马迹,没想到今天他们自己出现了。他们如此费力地要救那两个人,想来,一定是她们拍过来的奸细,幸好没有伤到工公子。”陈将军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串,李世民点头表示认同。

  那正在把脉的军医起身离开了床边,李世民立马迎了过去,焦急道:“大夫,情况怎么样?”

  “中了剧毒,虽然这毒性很强,好在他内力高强,没有伤及脏腑。只是这支蝴蝶镖,上面也是萃了剧毒的,他虽一直用内功护体,但毒液随着血液流转周身,所以才使他晕了过去。手上的伤包扎了一下,暂无大碍,但是小人只对跌打外伤在行,解毒却不是小人拿手的,现在只能开一些平常的解毒药,要根除,可能还要另请高明。小人惭愧,还请将军和特使见谅。”大夫讲刘紫宏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抱拳行了个礼。

  “这。。。这时候上哪去找什么解毒圣手?你不是大夫吗?中毒也是病,你怎么能救不了呢?我可不管,你是我的随军军医,你必须想办法,否则,军法处置。”陈将军怒气冲冲。

  “将军,小人学艺不精,这毒是江湖门派使的杀人的毒,不比寻常所中的毒,小人。。。小人实在是。。。”这军医一脸无奈,军营里平时主要就是一些外伤、跌打损伤要治,却真没办法解毒。

  “好了,多谢大夫,你先下去准备一些平常解毒药吧!”李世民赶紧给这先生解围。

  “是,小人告退!”那军医闻言如遇大赦,拿起随身的箱子赶紧出了大帐。

  待那军医离开,李世民对着陈将军道:“将军也知道蝴蝶谷,蝴蝶谷的毒药岂是一般大夫可以解的。且先让军医配置一些平常的解毒药,你再派人到城中秘密寻找能解毒的大夫,我托人去请江湖上的朋友帮忙。记住,千万不要走漏风声,我与刘先生来扬州,是没多少人知道的。”

  “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只是,”陈将军顿了一下,看了眼等着他继续往下说的李世民沉声道:“江都迟早都要拿下的,希望公子不要因为琐事而耽误了大事,拿下江都就是大功一件,我等追随公子的心意,万望公子体会!”陈将军拱手作揖,然后转身出了大帐,帐内只留下李世民和他的三个随从。

  “公子,我们不能再回客栈了,还是就先住大帐吧?”侍卫长对着一言不发的李世民小声问道。李世民只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侍卫长对着身后的两名侍卫吩咐道:“小江,你回客栈取回咱们的东西,还有刘先生的,山子,你去大帐外把守,随时注意靠近大帐的人是否可疑。”

  “是。”

  “是。”两名侍卫领命后马上退出了大帐。

  等那两名侍卫离开,侍卫长便不停地看李世民又看刘紫宏,李世民见他如此,说了句“有话就说!”便走到大帐内一侧挂着的地图前,地图上江都的字眼很是显眼,周围都是表示的“进攻”的箭头。

  “是。公子,属下觉得,陈将军所言,并非毫无道理。刘先生出生入死追随公子,我们当然不能弃之不顾,但是,公子,公子也该为天下事计。公子若能坐拥天下,想必,这也一定是刘先生心中所愿,也是追随公子的一众属下等的心中所愿。”侍卫长跟在李世民身后,毫不迟疑地说出了这番话。

  李世民回头看着他,没有回复侍卫长的话。此等野心勃勃的话语,出自他的属下口中,又岂能不是他心中所想?他目光复杂地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刘紫宏,又看了看地图,脸色但无丝毫变化,不知心中作何想法?

  “焰儿居然不在你身边,你却没有将消息告知我,若不是听菊昨天的密信里无意中提到焰儿在扬州,你打算要什么时候才告诉我?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打算如何向我交代?”银叶一身素色装扮,长裙曳地,头上的白玉凤凰钗格外显眼,全身上下全无过多的装饰,却透出一股渗人的威严,此刻,她正满面怒容地站在洛阳金丝阁顶层的小厅窗户旁,眼望着窗外,身旁是着装贵气华丽的牡丹。牡丹面容娇美,虽华丽却不俗气,天蓝色的绸缎上,绣着朵朵白色牡丹花,更是凸显她高雅的气质,她一脸担忧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回禀宫主,少主。。。属下认为少主想要独自闯荡一番,是好事,并且属下一直都有派花影卫暗中保护,能确保少主的安全,至于封锁消息。。。属下是怕宫主担忧,所以才没有告诉你的!”原来银叶身后是正单膝跪地的墨梅,他正一脸严肃地回着话,这表情,一点都不像他平时的样子呀!

  “独自闯荡?她一个姑娘家,武陵源都没出过,甚至连桃源都没怎么出过,她怎么闯?拿什么去闯?我让你看紧她,保护她,见见世面便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分开的?如何分开的?如今,你可能说出她身在何处?近况怎样?意欲何为?意欲何往?”银叶的语气很硬,完全是一副宫主的气派,而不是墨梅的师姐。

  “出武陵源不久就分开了。后来到了湘西,花影卫来报,是。。。是走错路了。”墨梅说到此处,觉得想笑,但又不敢,只好忍住,接着说道:“后来她又到了扬州,现在应该也还在扬州吧?当时得知她到扬州的消息,属下便派子竹一路追了过去,后来因为宫主说让所有的花仙齐聚扬州议事,便让沐枫和炫杨也一起过去了。”

  “你起来吧!她这一路上可有遇过什么危险或奇事?”银叶宫主边示意墨梅起身,边走到小厅的椅子上坐下。

  “多谢宫主。少主一路上甚好,她。。。应该有遇过危险,她。。。”墨梅看了一眼旁边的牡丹,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她出湘西时,遇上了蝴蝶谷化蝶,花影卫梅倾城为保护她,已然殉职。”

  牡丹在听到“梅倾城”三个字时,脸上似有不悦一闪而过,不过她很快便将这情绪掩藏掉了。

  银叶宫主对这梅倾城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眼神稍许黯淡了些,脸上闪过一缕悲伤,毕竟是效忠于绣花宫的人,她总会有些怜爱之心。银叶端起一旁的茶喝了一口,淡淡地说道:“她多年前便选择驻守湘西,当年我还责怪她不是真心忠于我绣花宫,如今,她倒是用她的命来证明了。但不知她可还有什么家人没有?也好让绣花宫多多照拂一番,以表对她的嘉奖。”

  “她。。。她年幼时便没了家人,所以只厚葬了她,因为她是只身替少主而死的,影卫的玉佩当她的陪葬了,以表示我绣花宫宽厚,还请宫主宽恕属下的自作主张。”

  “嗯。。。这是应当。那后来焰儿怎样了?”

  “呼。。。后来,”墨梅深呼了口气,心中暗暗纳闷牡丹这次没对他发火,只是这后面的事情才是最不好开口的,他心中愁,若是照实说了,他这个师叔放任一个十五岁的姑娘独身跟一个少年人呆在一起,那他的下场一定不好看。可是又不能不说,撒谎是绝对不可以的,思来想去,心下一横,“说就说!”

  “焰儿,我来给你把把脉吧!”烈焰正靠着窗户坐在窗沿上看外面的风景。这客栈距离扬州城较远,人烟较少,一眼望去,是还未消融殆尽的冰雪世界,凌沧海悄悄走到烈焰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刘大夫有查出我身上有何异样吗?我的心痛病是为何?”烈焰并不看凌沧海,只望向远方。

  “我就为这事的,他说他没能看见你发病时的症状,无法断定是何缘由,所以,问可否一路相随,好及时了解你的情况!他说他本就是为游山玩水而到中原的,不会耽误他的行程。你觉得如何?”凌沧海如此试探烈焰的意思。

  烈焰看了看凌沧海,笑了笑:“凌大哥,你变了。平时总觉得你像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人,怎么这几天说话都如此谨慎了?”

  “啊?有。。。吗?”凌沧海显然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一来,自从烈焰与化蝶一战,他心中自责没能自己保护烈焰,二来,要隐瞒烈焰一些事情,心中有愧,所以都不似之前那般洒脱无羁了,但这变化,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嗯。”烈焰很肯定地点点头,语气一转,她忽然问道:“会不会有一天,我也变了,然后你就离开我?”

  “当然不会!”凌沧海不等烈焰话音落下便急切而肯定地看着烈焰的眼睛说道。

  烈焰忽然跳下窗沿,一把抱住了凌沧海,她就那样双手环在凌沧海脖子上,头伏在凌沧海胸前,琥珀色的眸子中,似乎泛着点点泪光,眼角却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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