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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天禧客栈(上)

刺绣之涅盘 凌落月 4546 2024-11-19 01:06

  “公子回来了!”玉儿迎向走进雅间的夜清风。

  “嗯。”夜清风到桌子前坐下。

  “公子。。。从没见你如今天一般放声笑过,想来今天是遇到真正有趣的人和事了?”玉儿一边为他斟茶,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嗯。”夜清风喝了口茶,“嗯?”夜清风扭头皱眉看看玉儿,玉儿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他。夜清风复又看着这冒着热气的茶水,“那烈姑娘,甚是奇异。”

  “哦?有何奇异?公子也说来给玉儿听听吧?”玉儿小心询问道。

  “刚沏好的茶水,很烫,但似乎对她无丝毫的影响,她居然大碗地喝河豚汤,吃河豚肉,而没有中毒,她的那位朋友,也没中毒。”夜清风摆弄着手中的茶杯说到。

  “不怕烫倒是不好解释,但是,不怕毒,是否是先吃了解毒的?”

  “呵。。。”夜清风一笑,手中出现了他之前试河豚毒的银针,“这里面可不只有河豚毒,这上面还有其它不知名的东西,显然,这船上有人想加害于她,但是,根本没用。而她那样子,根本就不是不怕毒,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要害她,也或许她知道,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吧!”

  “这。。。”玉儿接过银针,细细观看,“黑色中泛着淡淡的红色,虽然很少,但是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来的。要是月姬在,就肯定能知道是什么毒了。”

  “船上有用毒高手,我们要注意。什么时候到扬州?”夜清风问道。

  “回禀公子,明日便到了。月姬来信说,一切已准备妥当。”

  “好。到扬州,马上给我有关这位烈姑娘和她朋友的所有信息。”

  “是,属下马上去叫人查探。”玉儿屈身施了一礼,只是,眼神稍稍有些暗淡。说完她便离开了雅间。

  片刻后,又一只通体乌黑的鸟儿飞离了客船,那似乎是一只鸽子,但是,浑身黑色的鸽子甚是少见,而这只鸽子已经在客船和扬州之间来回数次了。

  远处的扬州城出现在了刘紫炎的眼中,他兴奋地策马回转身。这个久居塞外的少年,一接触中原的事物,就表现出年轻人特有的无限精力。这一路上,他总是远远地跑在银驹的前面,他对每一段路的前面都充满了好奇,总想早早去一探究竟,因为,中原所有路程的前面,对他而言,都是新鲜而奇特的。

  “银伯,银伯,你快点,我看到扬州城了,我看到了。”他一边对着远处骑在马上的银驹大喊,一边飞快地跑向他。“吁。。。”等到了银驹面前,他兴奋地停下马,着急得很,“银伯,快点快点,扬州城就在前面了,城郭壮丽无比,我从没见过这么高的城墙呢,比玉门关还要雄伟,比长城还要高呢!”时间一长,他已习惯了称呼往日的“大伯”为“银伯”,这样不那么显亲密,但又不失尊重。

  “公子,”他喘了口粗气,不到四十岁的人,因为塞外中原来回奔波,加上中原人对塞外的不适应,他已经有些过早地苍老了。“这一路上,哪座城不是你从没见过的?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了,十天的路程,你硬是七天就跑完了,还是因为我速度慢了点。切记,万事不要太急,急躁会让人判断失误,如果你。。。。。。。”银驹马上又摆出了说教的姿态。

  “知道了,如果我不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避忌自己的急躁,很可能误大事,甚至丢了性命。您教训得是!”紫炎立马接着银驹的话说道。

  “嗯,记得就好!走吧!”银驹点点头,一拍马背,慢悠悠往前走去。

  “都念了百十遍了,不记得才怪呢!”紫炎小声嘟囔着,心里想着:“天天说是我属下、护卫,但终究还是我大伯啊!”然后也扬鞭策马去追赶银驹,“银伯,等等我!”等赶上银驹,他的问题又来了,“银伯,这扬州城到底有多繁华,难道比洛阳、长安还要大吗?您给我说说吧!”他每到一地,总是要问银驹有关那个地方的所有一切,所幸银驹从前在无名山当刘曦微的护卫时,经常随他走南闯北,加上这些年也经常在中原走动,所以那些大城市的基本情况还是了解。

  “这扬州,当年,我们刘家有起码三成的生意是设在扬州的,洛阳三成,杭州两成,长安不到一成,其他各地也有小部分。你说,扬州要是不繁华,刘家能把三成的生意放在这里吗?刘家的很多隐秘产业,也有不少分布在扬州,说不定,我们还能碰上故人。”银驹解说道。

  “哦!但是,长安不是天下最大的城市吗?还是都城,为什么我们只有一成的生意在那里?”刘紫炎非常不解,按常理来说,越是繁华之地,应该越要重视才对。

  “这个,还得从刘家的禁忌说起!刘家家规规定,所有湘阴刘氏,不得参与朝政,也不能与朝堂之人深交,甚至是能不接触朝堂之人就不要接触。长安是国都,多的是那些达官显贵,又在天子皇城脚下,为避免与官府有过多交往,故在长安的生意很少。”

  “哦,原来是这样!那为什么路上听到有些人说,扬州是烟花之地,是寻花问柳的好去处?”刘曦紫炎一本正经地问道。

  “这。。。”看到刘紫炎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银驹心知他是确实不知为何意,但是又实在不好跟他解释,这下可难坏了这七尺汉子,他挠首搔耳也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怎么了?莫不是银伯也不知道是何意思?没关系,到那里一看便知道了。”刘紫炎看着语结的银驹说到。

  “啊。。。是。。。是啊,不知道,这也好多年没来了。咱们还是先进城吧,也好早点找间客栈休息一下。”银驹如获大赦,说完赶紧扬鞭策马先走了。

  刘紫炎看看走远的有些莫名其妙的银驹,耸耸肩便也策马赶了上去。

  “客官请进!”扬州城最大的十间客栈之一的天禧客栈门口,天禧客栈足足有四层,大门口装饰得金碧辉煌,门口有三四位店小二在殷勤地将客人迎来送往。一行打扮颇为神秘,带着斗笠的六个人走了进去。他们的斗笠都压得很低,为首的两人甚至在斗笠上垂下了黑纱,其中一人的背后背着一个长条形的锦盒,另一人手中握着一把剑,剑的四周似乎有雾气弥漫。里面的大堂坐了不少食客,一见进来的六人,大家都停下筷子将目光投向他们。那个背锦盒的人从黑纱后面扫了一眼大堂里的人,然后对着小二道:“小二哥,请问,楼上还有包间吗?”

  “哦,刚好还有一间,不过,是顶楼最贵的,特意为那些达官显贵预备的,那一个包间里间包括一个小厅,一间卧房,外间还有一个大的房间,是给贴身护卫或侍从住的,很是方便,客官要定吗?”小二对着那人说道。

  那个人头偏向他身后的一个没有带黑纱的男子看了一下,那个人从身上拿出两锭各足有十两的金子,走到小二面前递给他。

  为首的人开口问道:“包十天,这些够吗?”

  “够,够,当然够。”小二看见人家打扮神秘,出手还这么阔绰,立马变得更殷勤了,“客官还有什么需要的?您几位尽管吩咐!”

  “预备几样好菜送到包间。”

  “好嘞,我先送您几位上包间去,客官请!”小二对着楼梯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六人便相继往楼上走去。

  等几人一走,大厅里便又恢复了热闹,只是,大家现在几乎都在讨论同一个问题,那就是刚才那神秘的以行人会是什么人。

  “我看,他们一定是什么江湖杀手!”一个肥头大耳,手里抓着一只鸡腿的汉子说到。

  “也不一定,真正的江湖杀手,都是独来独往,性格怪异,哪有身边还跟着好几个人的?”另一个同桌的人说到。

  “那倒也是,不过那个背着锦盒的人手上没剑,其他几人都有剑,莫不是他被人劫持了?”那胖汉咬了口鸡腿,说道。

  “那就更不是了,若是被劫持,你没看见他还在对后面的人发号施令?”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说是谁?”

  “这个,就不好说了,不过,走在背锦盒的男子旁边的那个人,手上的剑,似乎。。。似乎有点像传说中的一把名剑,但是,这把剑已经有近三十年没有在江湖上出现了,所以,只有传说,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说话的人若有所思,似乎在回忆什么。

  而另一桌坐着两个人,正是银驹和刘紫炎,他们以塞外商人的身份,很轻易地就通过了官府的搜查,进城后在天禧客栈投宿,此刻正在用餐。

  “客官,二位要的红烧蹄子。”小二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来到了刘紫炎一桌。

  “多谢小二哥。请问,刚才上楼的是什么人?”银驹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把他们带上去,本来按天禧客栈的规矩,定了最贵的包间理应由掌柜的亲自招呼,但是他们连包间都不让进,很是神秘。客官您还有什么需要的?”

  “哦,多谢小二哥。有需要我们再叫你!”银驹回答道。

  “好嘞,二位慢用!”说完便离开了。

  “银伯,你怎么了?”刘紫炎看着眉头紧锁的银驹,不解地问到。

  “那把剑,是刘家的!”银驹低沉地说到。

  “什么?是我们刘家的?是不是我爹的?”刘紫炎瞪大了眼睛,惊讶不已!

  “那不是你爹的,但是,我绝对不会看错,那是大总管也就是你大伯的剑——雪上霜。当年,离开无名山的时候,我看到三位总管和几位长老都取出了封存多年的武器。大总管的是‘雪上霜’,二总管的是一把叫‘雨花赏’的精钢铁扇,三总管的是‘鎏金锤’。刚刚那个男子手里的,绝对就是‘雪上霜’。只是,不知为何会在他手里?他是谁?跟无名山有什么关系?”银驹的眼中满是疑惑。

  “银伯,你不是说,江湖上有一把有名的剑叫‘雪上霜’,是江湖大侠‘冷锋’的佩剑吗?怎么成了我大伯的了?”刘紫炎问道。

  “这些,我以后再跟你慢慢解释,但是,你大伯,就是冷锋!”银驹看着刘紫炎说道。

  “这么说,一定是这个人杀了大伯,然后将大伯的剑据为己有,说不定这人还有参与当年屠戮无名山的罪行。我现在就去找他!”刘紫炎听银驹一说,血气上冲,立马打算站起来去找人算账。

  银驹左手按住他,皱眉瞪着刘紫炎道:“说过多少次要忌急躁!现在你不明确对方的身份和实力,更何况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本来又是从塞外远道而来,对扬州城又不熟悉,硬碰硬只会吃亏,万一要是认错了可如何是好?”

  “怎么会认错?剑在他手上,一定是他杀了大伯!”刘紫炎反驳到。

  “公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也是刘家的人,也许是当年他回去救人的时候得到这把剑的,然后你会误将人家伤害,如果他是想害刘家的人,见到你这个刘家后人,会将你杀死。况且,那人看起来年纪似乎三十不到,十四年前估计还是个小小少年,不太可能卷入朝廷或江湖的纷争。你还是先坐下吃饭!”银驹耐心地向他解释。

  “可是,银伯。。。哎。。。”刘紫炎还想说什么,但是又觉得银驹说得有道理,于是,只好作罢。

  “公子放心,既然与我们同住一间客栈,我们就总有机会查清楚的,等查清楚了再做打算!”银驹似乎是在安慰刘紫炎,在他眼里,紫炎始终是个孩子。

  “嗯。”刘紫炎看了看银驹,应了一声,然后拿起碗筷吃饭。银驹看着,有些心疼,有些不忍,难道真的要让刘紫炎面对所有的仇人?他在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熟练地用左手拿起筷子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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