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姐,娇儿姑娘在三楼蜗居等你。”不知何时那引他们入室内的女子早已消失不见,这次来带路的却是个小厮模样的男子。
“方才那位......”
“小姐说的可是英姐,今日是重合楼的重要日子,英姐分身乏术,只得让小的带路。”小厮回应道。
“哦!就许我一人去吗?”钱南新的问话,让人啼笑皆非。
“娇儿姑娘未说,只让小的引小姐在蜗居等着她,待她伺候完和公子之后,便会蜗居见小姐。”小厮回的不紧不慢。
‘伺候’一词,便让人想入非非,钱南新转身看向身后随着的几人。
徐年懿的迫不及待,苏锦年的淡漠隐忍,宁儿的紧张兮兮,全全入了她的眼,她甚而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既然那位娇儿姑娘已下了邀请贴,既然自己已经入了这重合楼,再拒绝,再退出恐是不好。
想到此处,钱南新嘴角一扯,一抹狡黠笑意让人心口发毛。
“走吧!”
一听钱南新的话,徐年懿赶紧跟了上去,苏锦年略有迟疑,但终究还是跟着钱南新上了楼,至于宁儿虽胆怯,害怕回去不知如何向老爷交代,在楼下徘徊良久,却被一醉汉撞了个满怀。
宁儿见那醉汉一脸红彤彤,端着酒杯揽着一位美人儿走上前,道:“这小可人,是男是女!”
“爷,你喝醉了!“被揽入怀中的美人儿,一边软柔的说话,一边用眼神示意宁儿快走。
宁儿见状,已是大惊失色,她马不停蹄的奔向二楼,朝着已入拐角处的钱南新一行人走去。
重合楼,二楼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内,是旖旎之气,还是曲艺情伤,皆不能完全断定。
走过重重门扉,偶然能听到夹杂着男男女女的声音,几扇半敞的窗户,满溢出来的酒香夹杂着几许胭粉香气,激的人想要窥探一番。
奈何此一路行人,皆是正人君子作态,有这心思却没这胆儿,其中觉得时光难捱的或许只有徐年懿了。
每走过一扇窗,徐年懿都弯着腰勾着身想要扒在窗户前看上一看,即便屋内通黑一片,他也想侧耳倾听一番,奈何钱南新一直盯着他看,使得他没有得逞的机会。
“想看就大胆的看,何必东躲西藏的呢?”
钱南新其实心中也是紧张的很,她从未进入这样的场地,即便心中曾有所幻想,但终归有些自制力。
可徐年懿不同,他似乎并不想克制自己,但又不好意思在钱南新面前表露的太过明显。
“啊哈哈,难道大小姐不好奇吗?”徐年懿打着哈哈问道。
“这有什么好奇,不过是露水鸳鸯,点水之情,***愉过后,不还是各过各的日子?”
钱南新并没有不尊重这些人,只是觉得她们有些悲哀,不过谁知道呢?有些人可能觉得这样的日子才是自由的。
苏锦年静静跟在身后,听着钱南新的话,心中滋味更是五味杂陈,她话里的意思是什么?是嫉妒这些人,还是替这些人鸣不平,还是其他意味?
入了三楼阶梯,一人扶着一身白衣素衫的男子正好下了楼,在楼梯拐角处,几人撞了个正面。
“和公子,你慢些走!”有女子出来送行,软声说话。
和公子?
钱南新一听,不禁仔细打量着趴在陌生男子身上的白衣人,歪头看了片刻,终是没看清其真正的面目。
“你,你挡住本爷爷的路了?”
扶着白衣人的男子,长相极为普通,尤其鼻翼下方有颗豆大的黑痣,痣上两三根痣毛,让整个人看起来更为颓废。
“啊,大小姐?”
楼上女子露了半面,一身素纱裹着淡薄的绢丝做成的衣衫,朦胧透着光洁润白的肌肤,甚惹人注目。只是半张脸都被楼梯木制扶手挡住了,没看得清,只得臆想着此女子的美颜。
那女子见了钱南新之后,便转身对着身后的随从耳语几句,这才下了楼梯迎向钱南新。
“裴公子,和公子喝的这么多,您扶着他恐有些吃力,若是方便,两位公子可先行在三楼住下,待两位公子恢复些体力之后,再走不迟,当然了,我会跟英姐通融一下的。”女子说话声音软柔,酥到心骨,那话语也是让人极为舒心。
黑痣男应答:“还是娇儿姑娘有心,比这些挡人路的狗要好的多,呵呵....”
钱南新听罢,欲上前理论,但是被娇儿姑娘给拦下了,她帮衬着黑痣男扶着白衣人向楼上走去,道:“裴公子喝多了,说话真是风趣的很。”
“不曾想过裴将军家,还有这么一个泼皮无赖的弟弟。”徐年懿凑上前,道:“裴家三子一女,就数这位最窝囊了,长子是个将军,次子是知县大人,唯一的女儿也嫁入了瑞安钱家,这幼子,啧啧!”
徐年懿此话一出,真是惹了钱南新一阵冷寒,她只有些认识裴煦,上次与那位裴将军有一面之缘。
裴将军生的魁梧壮硕,面容端正,裴知县长得一表人才,斯斯文文,为何独独这个人生的有些贼眉鼠眼,难道就是因为那颗黑痣的原因?
“谷将军,您识得裴将军,可知道裴将军有这么个弟弟?”钱南新转身对着一旁久立不语的苏锦年道。
“不知!”他已无信心在这儿待下去,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将她吓走。
苏锦年的回答,让钱南新极为扫兴,可看着他一脸淡漠,钱南新只得撇撇嘴,继续上了楼梯。
入了三楼,方才随侍在林楚娇身侧的女奴,已在入口处等候。
见钱南新一行人全全入了三楼,便提手引着她们入了一间屋子。
开门瞬间,便让钱南新眼前一亮,屋内红烛漫漫,酒香四溢。
宽大的屋内,东临窗口陈设着一方古筝,两笼灯火悬于两侧廊柱上,一方素净纱帘悬挂东侧,将这秘境之地衬得更为曼妙唯美。
正门进去便是一桌好酒好菜,六方席位摆的正好,女奴引着钱南新四人落座,后一一为他们四人斟酒。
酒满溢而出,女奴才说:“娇儿姑娘在隔壁换好衣衫,便来伺候各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