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如何劝父亲让自己读书识字,钱南新却在自家门口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溪妹,这是在研究什么呢?”来人语气轻佻,绕到钱南新面前时,故意用手在钱南新面前划了划。
眼前这双手纤长而润白,确实好看,但来者举止却让钱南新极为不屑。
钱南新未反驳,便起身离开。
“溪妹,难道不好奇,我为何要来濯翠院这里寻你!”来者并未退却,反而紧走一步,跟上钱南新的步伐。
率先入院的钱南新疾步离去,宁儿心领神会的挡住男子去路道:“大公子,你可别为难宁儿了!”
大公子?难道就是那裴二娘所生的长子,钱予安!不是听说,他向来与钱南新不合吗?怎么现在来寻她。
“宁儿,让他进来。”钱南新吩咐。
宁儿有些不明白,但也未再阻止钱予安进门,钱予安看了一眼宁儿,对着宁儿便挤眉弄眼一番,甚是得意。
仲夏的午后,濯翠院的假山旁,翠竹摇曳几许,却怎么也掩不去夏季的燥热。
坐在凉亭内的钱予安看了一眼假山,神色一瞬骤冷,手指不安的搓着手中的折扇。
“原来这里叫濯翠院!”钱南新看了一眼神情变化的钱予安,不知道他来这里有何打算。
“爹爹只让溪妹学了三年书,溪妹不认识也正常。”钱予安随口应着钱南新。
“我却觉得不是爹爹让我只学了三年书,而是因为我本身脑子不好用,及不上几位哥哥弟弟聪慧,可惜现在连就老师教会的东西,我也忘记了。”钱南新似是自言自语。
“.........”
“哥哥来这里,不是有事跟我说吗?”
“........”
“哥哥,是怎么了?”
一连几问,钱予安都不曾回答,神色比刚进来要紧张些。
这不得不让钱南新怀疑,他这位大哥心中隐藏了什么事情。
钱予安这方之所以来到假山有些不自然,是因为钱南新摔落假山之事,有他一份责任,当初就是他怂恿母亲向钱南新提与和家结亲的事情。
他是钱家大公子,论资排位也该由他继承钱家大业,但是钱南溪一直得深得老爷恩宠,虽钱家从未有过女眷继承家业,但也怕钱南溪有意与他争夺。
故而,他才着急想将钱南溪嫁出去,去都不想事以愿违不说,还害得钱南溪摔落假山,差点害死钱南溪。
“和家,和家有什么不好?”想到此处,钱予安终有了应答。
这突如其来的问,让钱南溪不得回答,这大公子也来凑热闹?
“我不认识那个叫和年欢的,也从未见过面,我为什么要答应这门亲事?”这话要放在古代应算得上是大逆不道。
不知道这津南国,是不是也一样有这等习俗,女方与男方结亲,必得是经过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由不得有半点私心。
“若是想见和年欢,我可以撮合你们见面!”一见有希望,钱予安原本失神的双眸,有了些波澜。
“哥哥这么着急想要我嫁出去,哼,就这么想及早的排除异己,继承家业的狼子野心也太明显了吧。”钱南新不打算装傻。
“若你这般想,我也不隐瞒,本应我得到的东西,我会争取及早拿到手上,原本我还对你怀着一丝歉意,但今日看来,这等歉意简直是笑话。”钱予安收起之前一副纨绔子弟模样,面容冷峻,缓缓起身道。
钱南新这才认认真真的看向钱予安,凤眼冷眸,鼻翼挺拔,束发帛冠,却是一风流倜傥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