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的咬牙掐住法诀,李道元的面色狰狞无比。
而赵玉,也在周天星斗步法踏乱李道元气机额第一时间出手了。
飞鸿剑横在身前,赵玉催动真元,蓄势已久。
手中剑诀点开的同时,飞鸿剑几乎化成了一道流光。
这一剑,远比赵玉起初出手的时候要凌厉的多。
剑光的速度,力道,都与钱仲书全力出手相差不远。
李道元虽然知道赵玉棘手,但万万没有算到,赵玉居然留了这么厉害的后手。
急急的散开手里的法诀,李道元甚至来不及思考,就被随之而来的天地之力反噬,当即喷出一口鲜血,将衣襟染的绯红一片。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赵玉的剑光几乎接踵而来,瞬间就刺破了李道元的防御。
若李道元还有全力,万不会这般狼狈。
只是修士的寿元一但接近枯竭,浑身的修为都会被慢慢天道剥夺,一直到生死道消的时候,修士就会被天地之力彻底瓦解。
大限将至,李道元虽然是道台三重天的修士,但浑身的实力,还不到全胜时期的一半,介于道台与脱胎极境之间。
相比赵玉,李道元唯一的优势在于可以御空飞行。
赵玉夺命一剑,被李道元险之又险的避过,只是这一次,李道元终究没有全身而退,大腿被赵玉几乎割断,鲜血顺着裤脚滴落。
此时的李道元咬着牙,死死的盯着赵玉,面色凄惨无比。
身子虽然还在空中,不过李道元的遁光已经不稳,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一般。
赵玉的情况也不好,接连强行催动剑诀,此时虽然看起来龙生虎猛,但赵玉已经被反噬之力伤了内腑。
此刻还能站着,赵玉也是占了天道炼体术的便宜。
“不能再拼命了,否则先天道体也保不住你。”赵玉未动,脑海中就响起小天急切的声音。
但仇人在前,昔日所赐,历历在目,赵玉又怎么能不动?
“赵玉!”眼见得赵玉再次抓起飞鸿剑,李道元终于色变:“昔日,虽是将你打落凡尘,但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吗?已然成了修士,何必为了一点凡尘俗事,苦苦相逼?”
“呵呵……李道元,你也有今天?当初杀害父皇的时候,当初废我根基,将我放逐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今天!”赵玉的声音无比冰冷,甚至连握着剑柄的手都在颤栗。
自打进入仙门,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雪恨,赵玉怎会因为李道元的强词夺理,就放下一切?
杀父之仇,亡国之恨,哪一样,不是不共戴天!
“赵玉,你当真要杀我么?”天空中,李道元一边吞下两颗疗伤的丹药,一边对着赵玉冷笑:“我劝你打定主意在动手,否则悔之晚矣!”
“父亲所言极是。”李道元声音落下,随即就见的太清院中排出銮驾。
轿帘子揭开的时候,一身龙袍的赵禅冲着赵玉招了招手:“赵玉,放下你的剑,不然我让她人头落地!”
却是赵禅居然劫持了熙和郡主,此时剑光架在熙和郡主的脖子上,威胁赵玉。
“卑鄙无耻!堂堂一国之君,居然用一个女人来威胁我?赵禅,你还算是人吗!”赵玉恨得咬牙切齿,嘴里更是破口大骂,毫无遮拦。
“怪只怪你不识时务,屡次三番的坏儿好事。今日你赵玉还想逼宫,哀家要不使些手段,一个弱女子,又怎么抵挡得了你修士的威严?”銮驾中,又是探出一人,正是当初陷害赵玉的帮凶,华妃!
此时母子两人坐在銮驾中,居高临下的看着赵玉,神情嚣张无比。
突然的变故,让钱仲书和那朱云生都暂时罢手。
“劫持一个小小的凡人,这就是你上清宗的做派吗?”就连钱仲书都气的大骂。
修士争斗,祸不及凡俗。
纵是血仇,也牵连不到凡人头上。
李道元如此丧尽天良,根本不是正道修士所为。
“哈哈……”落下遁光,李道元远远站在赵玉对面,放声大笑:“小畜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上清宗门人,怎么会做出劫持凡人的事来?赵禅身为皇帝,难道还没有权力处决一个小小的郡主吗?至于你与老夫的恩怨,只要你动手,我接着就是。”
李道元和朱云生站在一起,双双大笑。
“真是从未见过你这等厚颜无耻之人!”赵玉气的身子都在颤栗,他恨不得一剑斩了李道元这老匹夫,但此时此刻,赵玉如何能不顾忌熙和郡主的性命?
“话不要说的太过,否则我可不保证皇帝会不会一时失手。”李道元挥手示意,赵婵冷笑中,那剑锋已经划破了熙和郡主的脖颈。
“赵玉,将飞鸿剑扔过来,最好按照老夫的话去做,不然的话。哼哼……”李道元脸上尽是冷笑。
话只说了一半,但威胁的意思已经很是明显。
“玉哥哥,不要管我!”熙和郡主急得大叫。
旁边的钱仲书也是拉着赵玉:“小师弟,别听老匹夫的话,不然你和她都得死!”
“我给你剑,你能放过她吗?”赵玉推开钱仲书,身子在李道元三丈外停住。
“当然,老夫说话算话。”李道元一边说话,一边也在小心提防着赵玉。
“好,给你。”话音落下,赵玉将飞鸿剑掷出,被李道元稳稳的接在手里。
“现在可以放人了吗?”手中无剑,但赵玉的眼神却可以杀人,看着李道元,那一双眸子中,全是被冰冷的杀意弥漫。
李道元远远的瞅着赵玉:“老夫只是答应你饶他一命,几时说过要放人了?何况这要杀人的是皇帝,可不是老夫。”
“你……”食言而肥,要是市井小民也就罢了,可李道元堂堂道台修士,居然信口雌黄。赵玉为了救熙和郡主,却远远低估了李道元的无耻程度。
那朱云生身为一派长老,居然就这么看着李道元肆意枉为。
两个人,一件事,让赵玉对上清宗的映像,瞬间差到了极点。
“赵玉,呵呵……当初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欺负我的时候,可没想到今天吧?要我放开她,可以啊。你跪下来求我!”赵禅像是看笑话一样的看着赵玉。
而同在銮驾中的华妃,更是一脸的冷漠。
从来都是这般的目光,一对母子,压根没有把赵玉放在眼里。
“好!”不顾钱仲书的拉扯,熙和郡主的哀求,赵玉一步步走向銮驾。
熙和郡主已经哭成了泪人,从小一起长大,他知道赵玉的桀骜,虽然名义上是太子,但赵玉就是对先皇,都不曾跪拜过几次,今日居然为了她一个女流,让赵玉给赵禅下跪!
人站在銮驾面前,赵玉低着头,眼中燃烧着无尽的杀机。
“跪下,我让你给我跪下,赵玉,你是聋了吗?”赵禅激动地手舞足蹈。自小他就是个纨绔子弟,赵玉没少找过他的麻烦,而今让赵玉跪在自己面前,对方甚至还是高高在上的仙人。
赵禅激动的手里的剑都错开熙和郡主的脖颈。
就是这一刻,赵玉动了,身形像是电一般的射出。
赵禅只觉得脖子一紧,人已经被赵玉像是提溜小鸡一样的提在手里。
赵玉一手将熙和郡主送到钱仲书身边,一边将见势逃跑的华妃拦在銮驾里面。
情势转变,就在瞬息之间,以至于李道元提醒的话都来不及说出来,赵婵母子就被赵玉给制住了。
“赵……赵玉,三哥,你……你可别胡来啊,咱们有话好好说。”赵禅吓得浑身打哆嗦,说着话,竟是裤腿都在滴落着某种液体,那龙袍的下摆,已经湿了个透彻。
“住嘴!”一把掐住赵禅的喉咙,赵玉怒极反笑:“你还有脸叫我三哥,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的野种吗?”
赵玉的话一出口,就见到李道元面皮一阵抽动:“赵玉,修士之争,不得祸及凡人,快快放了他们,否则我上清宗定要主持公道!”
“呵呵……公道?李道元,你真有脸说出这两个字!你的儿子是凡人,我的熙和妹妹,就不是凡人吗?要说坏了公道,那也是你!”冷笑中,赵玉随手一捏,赵禅的喉咙顿时粉碎,肥胖的尸体,被赵玉丢垃圾一般的扔出銮驾外面:“先帝一共三个儿子,大哥二哥,都是死在沙场,为国捐躯,马革裹尸,也只有你李道元,霍乱后宫,才生出这种没有骨气的野种。”
掐死了赵禅,赵玉转手就将华妃捏在手里:“当初先帝睿智,早就看出你这贱人有逆心,本要处死,还是熙和妹妹求情,你才落得打入冷宫,你不知道感恩戴德,不守妇道,私通李道元,将我皇室颜面丢进,今日还想杀了当年的恩人,华妃,我只问一句,要不是当初熙和心善,你今天还能站在这里吗?”
“那也只怪她心软,自古成王败寇,从来如此。赵玉,你赢了,要杀要剐,随便吧。”华妃只是恨恨的盯着赵玉,死到临头,她居然还不知道悔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