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苒和司徒墨轩、乞言和乞蕊】
放下天火的前一个时辰,月光皎洁,商楚鸳乐楼如往日,酒气弥漫,丝竹歌舞,女子娇媚的欢笑。
突然一阵风拂过,眨眼间,那竞价的台上便多两个身影。
司徒墨轩将斐苒摔在地上:“你这个不止羞耻的女人,如果不是你背叛了自己的夫君,他又怎么会这么对我?”
“哈哈哈……”斐苒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他大笑:“哈哈哈……你以为,他真的想把皇位传给你吗?他不过是听那贱女人的话而已!”
“那贱女人说要他立我为后,他便立我为后!那贱女人说,他要我生个儿子帮继承他的江山,他便找了别的男人玷污我,你却以为,是我对不起他?!”斐苒痛心疾首,却对这一切现实做不了改变。
“如果不是你嫉妒他独宠那女人,会一错再错?!你自己不想死,竟还偷了薛珺的药让我也变成怪物!!!”司徒墨轩与他反目成仇,不理会她的辩解,直接对已经赶过来的老鸨道:“这女人,送给你们,卖给别人多少银两都可以!”
司徒墨轩讨厌眼前这个女人,斐苒到底是为什么会和别人苟且,他其实并不知道。但身为母亲,这个女人对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疼爱过。更多是因为得不到司徒渊的宠爱,而拿自己出气。
他能感受的温暖,也就是薛珺对他的怜悯。他小时候,薛珺经常偷偷找他玩,还给他带很多他爱吃的东西。
后来被斐苒发现了,司徒墨轩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还在烈日下暴晒至中暑。
他生病了,斐苒没有心疼他,却拿着鞭子要他背诗。她说,他是要当皇帝的人,不可以因为这点小病就偷懒。
但其实,那时候他已经病到看不清纸上的字了。
他想,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的虚荣心和功利心,自己又怎么会受这样的折磨,最后还变成一个吸血的怪物!即便是当上的皇帝,对他来说,最奢侈珍贵却是薛珺给他的那种像母爱一样的温暖。
那年,他已是青年,继位已有十几载。他偷偷去薛珺府上,喊她干娘。
碰巧,斐苒竟也来了。司徒墨轩知道他这个母后的为人,怕给薛珺惹麻烦便躲在帘帐中。
却不想,薛珺俯身喊了声:“太后吉祥”,她的刀子已经进入薛珺的小腹。
他眼睁睁地看着薛珺死了,斐苒却得意地看着地上的她冷笑。
得知斐苒是要找薛珺说过的长生不老药,他气得直接出来,将那药吃了。
关于斐苒在山上自杀一事,却是司徒墨轩逼她罢了。
斐苒见他要卖了自己,指着他大骂:“你这个逆子!”
老鸨见这两人奇怪,便得体地对司徒墨轩道:“公子,我们鸳乐楼是随便收入!”
司徒墨轩将剑架在老鸨的脖子上,后者和客人姑娘们都被吓得惊叫一声,却又不敢动。他冷冷道:“如果你不收,那我便血洗鸳乐楼!”
这时候,场面开始失控,有人想要逃,司徒墨轩眸子一凝,散发一股阴风。
门窗全被关得死死的,他阴冷一笑。继而,他收剑,不知何时手中竟多了一颗药丸,将斐苒的下巴扣住,然后把药灌进去。
斐苒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咳嗽着:“咳咳……你、你给我吃、咳……吃了什么?”
“合欢丸!”
……
那晚上,鸳乐楼中,斐苒拼命找男子以解身上的药性。而司徒墨轩坐在房顶上,听着她那娇媚的*,眼泪一点点留下来。
这世上,他唯一眷恋的,便是薛珺给过他的母爱。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可眷恋的了……可是,他却没办法结束这一生……
子时,漆黑的天空突降火球,源源不断地火球将大地燃烧得一片凄厉的惨叫。
看着所有的人都尖叫奔跑,却怎么也躲不过被烧的命运,这些火球甚至可以在水中燃烧,将人烧得魂飞魄散。
整整两天,司徒墨轩坐在房顶纹丝不动。火球砸倒他的后背,他感到痛,这一千多年来,他第一次感到痛……
发自内心,他勾起嘴角,任由那火将他烧得彻彻底底。
……
千里之外的小木方里,乞言和乞蕊已是衣衫褴褛。乞言拼命地将乞蕊护好,整整两天,他早已精疲力竭。
乞蕊猛地拉住他:“哥,算了……我们活了那么久,也够了。真的够了。再活下去,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乞言望着那已被烧死的乞泽,叹气:“你说的对,我们不是一直想要死吗?如今能解脱,不也是很好?”
……
【陆宁宁、长胜、魏斌】
那日,我从纪家老宅回来,便将魏斌的话转达给她。
陆宁宁眸子一沉,情绪突然低落。
我问:“怎么了?”
她流泪道:“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我还是薛珺的时候,你教我冥术。其实那时候,我有偷偷教我哥。我哥其实喜欢上你了,那时候你是高高在上的天师,哪里是他能瞻仰的?再后来,他虽然娶妻,却心里惦记着你。他嫉妒你和司徒渊有个孩子。其实,却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教他《阴易术》,他哪里能将你的修灵封印住?如不是这样,悦悦就不会……”
陆宁宁说的不完全,其实,是她哥薛柏被上元神君利用了,倘若以他独自的力量,也无法将我的修灵封印住。
后来,韩梓石为了她盗墓,受了诅咒英年早逝。其实,薛家并不算是盗墓的行家,只是薛珺家里放了许多韩梓石留下的书籍,而薛珺后来因为思念韩梓石,时常会那书出来研究罢了。后来,封印方烨的古墓。是我让她帮我设计的,而她是照着韩梓石留下的书籍建造的。
薛柏其实便是魏斌的前世,他对不起我,却也对不起薛珺,毕竟那之后,薛珺是在愧疚和对薛柏的怨恨中度过余生。而这种对薛柏的厌恶,竟深深地埋在她的魂底,让她轮回成陆宁宁之后都那么不喜欢他。
而长胜那活不过二十八岁的宿命,源于上一世,他是韩梓石之时,为了薛珺和自己的孩子不得已才盗墓而受到的诅咒。
方烨告诉我,长胜的身世很可怜。因为盗墓留下的诅咒,让他阴气太重,他身边的人因为他的阴气一个个死去。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他待人并不和善,不过是因为太善良。他害怕自己的身上的阴气会害了别人,这也是他起初那么排斥陆宁宁的却不排斥我的原因。以为你陆宁宁是人,可能受不了他的阴气,而我认识他的时候已经死了,并没有什么害处。长胜终究是爱上陆宁宁,否则又怎么会放不下她一个人留在这世上,让方烨把便成僵尸呢?
【方烨和灵溪】
那是纪灵溪跳进怨灵池的第三年,腊月七号,外面寒风呼呼大作。方烨家里却很很温馨。
餐桌山,悦悦一直盯着那久违的面孔,笑得很很开心。
被她看得有些起鸡皮疙瘩,女子摩擦着双臂。颇为尴尬地对着悦悦一笑。
这时候,方烨从厨房里端出碟碟菜。女子觉得很不舒服,她正要起身,方烨已经快速将饭菜放好。然后把她摁回座位:“你刚醒,要吃饭。”
灵溪觉得很奇怪,她醒来的时候失忆了。睁开眼便看到这个奇怪的男子和诡异的孩子。
为什么说奇怪的男子?这男子说他是她的师傅,可是他却给她买衣服,帮她洗衣做饭。
为什么说诡异的孩子?这孩子会冷不丁地出现在她面前,然后叫她讲故事给她听。
灵溪觉得她一点也不像是他的徒弟,再说了,这时代,还有谁会收徒弟?不都是交钱请老师的吗?她觉得这两个人一定有图谋。
而且……
满桌子的佳肴,险些就赶上满汉全席!方烨在替她弄好所有的菜之时,悦悦已经给她装好饭菜了,并冷不丁地端到她面前,吓得她心尖发颤。
可是……
他们却不盛饭给他们自己。灵溪看着这怪异的现象,脑洞大开——这是给自己最后的晚餐?这晚餐是下毒了,所以他们不吃?
灵溪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她站起来:“我去给你们盛饭。”
“我们不吃!”悦悦笑眯眯道,那双眼睛分明萌萌地很天真。
他们居然说不吃?!!!
灵溪不放心,连忙装了饭给他们:“人是钢饭是铁,怎么可以不吃饭呢?”
“可我们不是人啊!”悦悦冷不丁的一句话,让灵溪身子一颤。
方烨使了个眼色,悦悦会意道:“哦!我在跟你开玩笑呢!悦悦好饿啊!悦悦要开动啦!”
灵溪见他们吃什么,自己才敢吃什么。这一餐下来,饭菜虽香,她却吃得惴惴不安。
吃完饭,灵溪想洗碗,方烨连忙牵着她的手,说不需要她做这些。
虽然说,这男子长得好看,做饭又不错,还很照顾人,对她很温柔。但是,他是陌生人,还这么亲密地牵她的手,她哪里会不担心。她想,难不成自己是被拐卖,然后吃了什么药忘记以前的事?
她望着在厨房里洗碗的男子,突然觉得好可怕。她说有些累了,要回房休息,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她在房间了翻箱倒柜,发现这个男子和另一个女人的照片,那个女人长得很清秀,照片上写着“灵溪”二字。
方烨叫她灵溪,可是这照片上的女人根本和她长得不一样。灵溪又脑洞打开——该不会是被当做替身了?
灵溪看了柜子里的衣服,里面有男装也有女装,像是一对夫妻住的。
不过,灵溪觉得好奇怪,只要自己思考,身上的能量就好像消耗地特别快。她有些累了,便躺在床上想事情。
这时候,门外传来悦悦和方烨的声音。灵溪想睁开眼,可是却累得只能紧紧闭上。
两个人进了房间站在床边。
悦悦好奇地看着床上的睡美人:“是睡着了吗?”
方烨摸着下颌:“刚醒来,是会有些困。”
悦悦也学着他的动作:“我不明白,为什么爹爹不简单粗暴一些?直接把娘亲摁在床上,给我生个弟弟或妹妹也好啊!干嘛说娘亲是你的徒弟?”
方烨阴沉的声音:“你陆阿姨果然是个教坏孩子的,竟然教你这些!”
“这是婶婶说的,她说叔叔对她就是简单粗暴,我很快就会有弟弟妹妹了。”
方烨脸色更沉:“你婶婶也被你陆阿姨教坏了!”
这时候,门口突然多了个人,是穿着休闲装的子夜,他道:“听说莘莘今天会醒来?”
“舅舅”悦悦叫了一声,然后很开心扑在他怀里,后者蹲下来接住她,把她抱起来端详:“悦悦怎么还是没长大?这是要上多久的幼儿园?”
“舅舅,娘亲醒了!不过她忘了以前的事!爹爹骗娘亲说她是他徒弟。爹爹好笨,都不知道简单粗暴就可以搞定女人!”
方烨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我和你舅舅有话要说,你先去客厅里玩。”
悦悦虽有些不舍得,却还是很听话,迈着小腿出去,还踮着脚尖握门柄,很礼貌地把门带上。
子夜仔细看了眼灵溪,感叹:“难怪当时你说要把那三段魂留着,而且也没阻止她跳进灵石。原来早就打算好,想用养魂的方法将她的在怨灵石中的魂找回来。”
这世上,若是没有了她,长生只会是无尽漫长的折磨,他又怎么可能让她离开?
“灵溪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方烨抚了抚灵溪的脸蛋,目光柔和得让子夜起鸡皮疙瘩。
“不过,这藕身应当撑不久。”子夜担忧。
“她的魂如今渐渐回来了就好,这藕身废了,我自然还会有办法。”
子夜道:“嗯……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方烨淡淡地“嗯”了声。
他为什么不直说她和自己的关系呢?
方烨想到这个问题,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画面,他眼里荡漾着好情绪。
当年,她是师傅,他是徒弟,也算是受尽了“欺辱”。他何不趁她还不能想起从前的事,好好调戏他,然后再占她便宜呢?可是,他又怎么舍得欺负她?
(全剧终)
【感谢大家一路追文!么么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