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荆州城这么大,叫我们到哪里去找啊,这有图和没图更本就没区别嘛!”即便是已经知晓王敦的那大批宝藏很有可能藏在荆州,可是浪子似乎满不在乎,心中只怪那王敦要弄得这么神秘,藏个宝还要藏这么隐秘,害他难找。
慕容冲倒是已经感到很欣慰了,毕竟有了一小步,知道宝藏的大体位置在哪,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猜出这藏字诗的兴奋中无法自拔。
“浪兄,有句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想我们还是先赶去荆州,走一步是一步。这地图中肯定还有别的玄机,只是此刻我们尚不可知,我们何不在路上慢慢参详,反正到荆州也还有这么远!”
“什么?皇子,你们要去荆州,这可万万使不得,皇子殿下尚且年幼,我怎可放心让你这么早就去江湖冒险!”杨慕白还是一副担忧的摸样,对慕容冲是敬爱有加。
浪子原本满脸的高兴,想到能够再次和慕容冲一起闯荡江湖,并且是去寻找关乎社稷,关乎国家的宝藏,又能够游荡荆州那美丽的江南都城,那且不是人生之幸事。可惜心中的喜悦尚未安稳,就被父亲这一句话给泼凉了,父亲这更本就是不愿意自己再出去闯荡。
“杨庄主,眼下我大燕国危机四伏,前秦和东晋对我大燕一直虎视眈眈,而朝中,慕容评太傅执掌朝政,为了一己之私铲除异己,残害忠良。这几年幸好有我叔父慕容垂和慕容恪压制他的势力,他才不敢肆意妄为,而今,慕容恪已死,朝中必定大乱啊,东晋大军此番直捣枋头便是与这有关。我大燕此刻正是需要一支强壮、精悍的军队的时期,而这个藏宝图能够为我提供条件……”慕容冲历数着国家的危难和奸臣当道的可恨,眼中已有泪珠在打转,“杨庄主,你也本是先皇遗臣,一直忠心耿耿,望你能够看在国家和先皇的份上,就让我和浪子一起前去荆州,寻找这宝藏吧……”
说下此番话,慕容冲单膝向杨慕白跪下,而一旁的杨慕白也为慕容冲的此番话,为国家担忧不已,心中慷慨之情无处可泄,见慕容冲在他面前下跪,急急用内功托起,慕容冲的双膝怎么也跪不下去,只得作罢。
“皇子殿下,老夫又且是不明大理之人,为国家,为民族,我也曾歃血疆场,只是皇子殿下还太小,我怕万一……”杨慕白心中依旧担忧。
浪子见父亲似乎有所松口,连忙擦话,“父亲,我和慕容兄的功夫也还不差,这一路上我们不也这样轻松的过来了,再说,现在还有谁能比我和慕容兄更能担任这样的重任吗?”浪子皎洁的目光,赫赫发光。
“也罢,你们就去吧,只是路上小心……”
“多谢庄主!”“多谢父亲”
月色下,浪子和慕容冲别过杨慕白,匆匆朝南方驶去……
自春来,惨绿愁红。日上花梢,莺穿柳带
已经渐渐进入了秋季,沿路都是快要凋零的红花绿树,原本鲜艳的美丽,此刻却被染上灰黄的忧郁。秋意萧瑟,空中大雁的呜呜凄鸣,唤醒游子思乡的无线愁思。
“浪子,此地离荆州还有多远?”
已经驰奔了一整天的慕容冲此刻显得无比疲惫,连生性强悍的胯下胡马,此刻也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远着呢,怎么得也还得二十天路程,”浪子深深叹了口气,“慕容兄,我们出来也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我们走过了燕国国土然后跨越边境也进入了东晋疆地,不知慕容兄有何感想?”这冷落清秋节,浪子的思绪没有飘回故乡,却情系在这国土上的万千民众身上。
“饥民遍野,饿殍千里啊!”
慕容冲深有同感,这一路走过来,原本繁华的都市此刻都是一片萧条,原本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的繁华此时却变成了难民满地。战争的给人民带来的伤害,深深的刻在这两个少年的心上。
万般思量,此刻难解。
“慕容兄,你心中还想要你那支梦寐以求的部队吗?我们还有必要去荆州寻找那一批宝藏吗?”看到这一路上的惨况,浪子原本游山玩水的兴致顿渐,心中思绪烦乱,无心游玩以至于一路上只能放肆狂奔,任由这速度来驱赶心中的杂乱。甚至对于此次出行的目的都有点怀疑,对此行的意义有点分歧。一点点分叉的思想在他脑中开始慢慢蔓延,他 极力抵抗,可越抵抗,越痛苦,心中矛盾,多方难解。
慕容冲低下了头,深沉的望着这一片苍茫大地,他来此为何,他为何来此?
“我要!此时纷乱的状况我们无法改变,战争会继续,苦难会继续,唯有一支强大的力量来推翻这一切,推翻这黑暗的旧的一切,然后再塑造出一个新的世界。那时候人们才会安居乐业,这里的村庄才会路不拾遗,鸡鸣桑树颠,狗吠深巷中,一片安详的状况。而这一切都要靠我们来完成,在这空嗟叹是没用的,人民依旧会吃不上饭,而我们的国家依旧会积贫积弱,危机四伏。”慕容冲经过一番思考变得无比坚定,甚至比之前更坚定。那种志在必得的眼神,闪烁在浪子脸上“所以,浪子,不要怀疑,让我们一起努力改变这一切吧!”
“恩”不知是失望还是疲惫的语气,浪子此刻显得有点颓唐。
夕阳西照,将之前的灰暗一扫而光,满地红霞,映红了两个白衣少年的脸颊。
“太阳快下山了,我们还是快点找个地方过夜吧!”
“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