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皱了相思雪,小城情柔素颜妆,一季雪花风中扬,轻步踏雪温旧情,情深深来雪缠绵,念慈一捧心花雪中放,寒风吹响了相思曲,独步梅亭吟诗赋,冷艳寒梅雪中绽,风起雪瓣巷中飘,摘一朵雪花放胸前,柔情化去心生怜,轻抖丝巾巷中舞,雪飘的江南,浓浓的情……
“决定了么?”上官帆悄悄走到了念慈的身后。步入冬季的江南,虽没有北方那么干冷,但是伴随着空气里的湿气,倒也是阴冷的很。伸手在念慈瘦弱的肩膀上披上一个裘皮大衣,上官帆也陪着念慈默默地伫立在山头,静静地看着银装素裹的扬州城。
“嗯,我决定了。想要救济苍生改变现状,是需要巨大的力量的。而现在的我还太过稚嫩,盲目地行动只会撞的满头是血,所以我想先去无心妹妹无意姐姐那里,学习我缺少的那些东西。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就是我孟念慈横空出世造福天下的时候了。”念慈说着攥紧了拳头,眼里闪烁着坚定的目光,冻得有点红红的小脸也变得可爱极了。
“好,那我就听你的。那我们一年后见,念慈。希望一年后的你,能够比现在还要接受我,好么?”上官帆揉着念慈迎风飘散的碎发,温柔地叹道。
“嗯……一年后再次见到你,我一定会给你,也是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孟念慈抬起头,对着上官帆满是柔情的目光,略微痴迷地呢喃道,说着买进他的胸膛不再言语。
从扬州城赶往南岳城需要一个月之久,适逢岁末将近春节,还剩下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为了赶上和柳无心柳无意姐妹过个春节,念慈在扬州城并没有逗留许久。便收拾好了行囊,挑着月初和周美男冷沫这对新婚小夫妻告别,也是和上官帆一年之约离别之时。
扬州江畔码头上,念慈和上官帆的身后停泊着两艘船。入冬的寒风肆掠在这片地方,直吹的念慈眼睛微微睁不开,细小的雪花落在脸颊上瞬间融化,冻得念慈的小脸通红通红,活像剪纸上的送福童女。
上官帆一把搂过念慈,不由分说地将额头紧紧贴在念慈的脸上,轻声地叮嘱道:“傻丫头,这一路上记得要保护好自己,别忘记了给千浣那个小馋嘴喂烧鸡,还有青蛟伤势也快好了。当然最让我放不下的还是你,不要轻信他人之语,更加不要擅作主张到处乱跑,一年之后一定要白白胖胖平平安安得等我回来找你。”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女娃,干嘛用教训的语气训斥我。你路途遥远,还要航海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呈一时之快让自己陷于危险的境地。好了,我走了。一年后我们再见吧。”念慈笑着微微回报上官帆一个浅浅的拥抱,转身攥起周美男的手,悄悄地说道:“妹妹我说的事情,你和冷沫都商量好了么?”
周美男泪眼婆娑,本以为这次念慈回来可以和自己一直一直在一起,谁知道才短短一个月又要分别。“放心吧念慈姐姐,我和冷沫都觉得姐姐你的想法很好,冷沫已经和冷锋说过了,等到下一次见面就是鼎力相助的时候了。”冷沫也是点了点头,宠溺地抱着周美男温柔擦去泪水,“念慈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亲自准备的,等到后一年春暖花开,就是计划付诸行动的时候了。”
“嗯,这件事麻烦你们了真的很谢谢你们。那我们就这样一言为定,我也是时候走了。”孟念慈缓缓松开美男的手,顺着木板踏上身后船上,扶着栏杆对着岸上的众人挥手告别。只是寒风凛冽,盘旋在人们耳边的更多是一遍遍的风声,念慈激动的呼喊飘散在空中,直到船逆流而上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声音也早已听不到。
上官帆眯着眼注视着念慈离去,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说不出,简简单单一句照顾好自己,藏着自己太多的顾虑和牵挂,纵是千不舍万不舍也是徒增烦恼。一个箭步跃上甲板,上官帆潇洒地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多日来叨扰了许多。此次南下归乡,一年后与诸位再叙,诸位多多保重!我上官帆走了!”说完便随着船顺流而下,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时令已经是大寒了。三峡的冬色,从大江两岸的橘柚树开始显现的。当大半个月都在船上度过,闲来无事的念慈就喜欢来到窗口,看着群山缭绕的山峡的冬景。两峡上的这些树,生长在陡峭的山岩上,叶子也如同那青色的岩石一般,坚硬、挺直。越到深冬,它们越显出绿得发黑的颜色;而那累累的果实,正在由青变黄,渐渐从叶子中间显露出来,然后纷纷在寒冬冷风的呼啸下,掉了下来。就在这时候,它们开始散发出以种清香,使巫山充满了淡淡的果实香味。
早晨,透明的露水闪耀着,峡风满是寒意,仿佛满山的橘柚树撒了一层洁白的霜,新鲜而明净;太阳出来,露水消逝,橘柚树闪烁着阳光,绿叶金实;三峡又是一片冬天的明丽。
中午群峰披上金甲,阳光在水面上跳跃,长江也变得热烈了,像一条金鳞巨蟒,翻滚着,呼啸着,奔腾流去;同时又把那激荡跳跃的光辉,投向两岸的的峭壁。下午,太阳还没有落,峡谷里早起了一层青色的雾。这使得峡里的黄昏来得特别早,而去得特别迟。于是,在青色的透明的黄昏中,两岸峭壁的倒影,一齐涌向江心,使江面上剩下一线发光的天空,长江平静而轻缓地流淌,变得有如一条明亮的带子。
夜,终于来了。夜晚是念慈在船上感到最有趣的时候了。岸边的渔火,江心的灯标,接连地亮起,连同它们在水面映出的红色光晕,使长江像是眨着眼睛,沉沉欲睡。只有偶尔驶过的驳船,响着当地人才会的哨子和山歌,在江面划开一条发光的路;于是渔火的灯标,都像惊醒了一般,在水面上轻轻的摇曳。
也许由于这里的山太高,峡谷太深,天空过于狭小,连月亮也来得很迟很迟。念慈只能感觉到它朦胧的青光,和黄昏连在一起;而不知在什么时候,它忽然出现在山上。就像从山上生长出来,是山的一部分;宛若一块巨大的、磨平发亮的云母石。这时月亮和山的阴影,对比异常明显——山是墨一般的黑,陡立着,倾向江心,仿佛就要扑跌下来;而月亮,从山顶上,顺着直立的深深谷壑,把它那清冽的光辉,一直泄到江面。就像一道道瀑布凌空飞降;又像一匹匹素锦从山上挂下来。
终于一个月后,在鞭炮声临近中,念慈坐的船只终于驶到了南岳城。已经大半年离开了这里,念慈刚下船那熟悉的感觉就涌上心头。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调皮机灵的柳无心,还有足智多谋武功高强的柳无意,在这里念慈也曾和上官帆一起经历了刻骨铭心的战斗,也曾留下许多美好的记忆。
走在颇感熟悉的街头,念慈看到了南岳城不一样的美景。初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初夏。而今已然步入深冬,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不仅城里的市民纷纷出来准备过年的年货,许多居住在乡村田野的农夫农妇,也趁着一年一度的好时机纷纷进城,开一开眼界的同时为偏远的家里购置新东西。
在街上简单地兜兜转转了一会,念慈凭着记忆找到了初次到南岳城的城中柳家客栈——柳阁。刚踏进门,念慈那惊为天人的相貌就引起了在座所有人的惊叹,不过南岳城的治理十分好,而且这里可是柳家的门面柳阁,即便念慈再漂亮在心动,所有人也不敢贸然上前。
人群躁动间,眼疾手快的掌柜李立财一眼就认出来了念慈,想起啦大半年前和柳家二千金一同来到这里的那个女子,连忙笑的合不拢嘴跑了过来:“哎哟,我说姑娘啊!您不是半年前和柳家二千金一同来此的贵客么?哪阵风把姑娘您给招来了啊~不知道姑娘此次前来是为何事啊?只要是我李立财能办到的,包准立马给您办好~”
念慈连忙道声谢,轻声回道:“那就麻烦李掌柜了。此次前来是找我那无意妹妹的,不知道可否安排一辆马车让我前往柳宅?”
“哎哟我说姑娘,你这么跟我客气那可是折煞老头子我了。这不就您一句话的事情么,小东子快去给这位貌美如花的仙女姑娘准备上好的马车,姑娘这边请。老头子收藏了一罐上好的西湖龙井,姑娘稍等这就给您上茶~”李立财反应那叫一个快,看傻了旁边的人。这哪里是平时那个趾高气扬的大掌柜,分明就是老鼠见了猫点头哈腰嘛。
念慈伸手唤住李立财:“李掌柜实在太客气了。我就在这坐一会便可,无需泡茶招待的,如此好的西湖龙井还是李掌柜闲来无事好好品茶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