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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于心不忍

希旨不承颜 紫陌琉潋 2326 2024-11-19 02:00

  “还跑吗……”

  “不跑了……”

  “追过来怎么办……”

  “管他呢……”

  清风悠扬,流水潺潺,白云簇拥,晴空万里,就是这样诗情画意人间仙境的地方却躺了两俱臭汗淋漓蓬头垢面的“尸体”。

  一旁的慕苏琅枕着石头早已呼噜震天响,沈阑君则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大喘粗气,想起慕苏琅笨拙爬窗的那一幕,又想起刚才的极速狂奔,沈阑君不禁暗自好笑,暗想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竟然可以跑的这么快!

  她咧着嘴角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少顷,听见沈阑君渐渐匀称的呼吸,慕苏琅身体微微一动,俊眸稍稍睁开一丝缝隙,悠悠抬手伸出两指自腰间夹出一团纸包,手间施力,纸包在手中碎成粉末,再次出手,凑近沈阑君鼻尖晃了一晃,而后瞬间收回。

  沈阑君皱了皱眉,抬手揉揉不舒服的鼻头,嘟囔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冷峻的眸子,掺杂着唯有的一丝不忍,在慕苏琅的脸上一闪而过,他站起身,盯着熟睡的沈阑君看了许久,脑海中思绪奔腾而过,终于,眸中的不忍占据了全眼,心还是不由自主的软了。

  他并非心软之人,只不过在面对仇恨与常事之间,他的人性更倾向于与自己不相关之人。

  “门主!”

  宴子白的突然出现,慕苏琅仿佛早已习惯,但看清他身后的钟君子时,俊眉还是不悦的蹙了起来。

  “此事岂是儿戏,你把他带来作甚!”

  “门主,你这样,我心里好难受啊,我一难受脑子就爱出毛病,脑子一出毛病,解药的配方就忘了……”

  钟君子一直躲在宴子白身后扭扭捏捏的揉搓着衣角,生来红润的嘴唇此刻嘟起老高,说出的话居然大咧咧的正义满存,而这正义的话听在宴子白耳里却是变了一个味道。

  “钟君子,你敢威胁门主?”

  “并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钟君子的话一如既往的义正词严,但宴子白知道,除了这天下第二制毒高手的优越感之外,还有慕苏琅对他所制之毒的特别用意,片刻之后,他抿唇笑了一笑,用了他的威胁方法反威胁过去:“你要知道,若你忘了解药的配方,门主自会换一个人来配,到时候为了保住秘密,肯定会杀你灭口!”

  “但这毒是我制的,我的水平只有赫连律殷能比,此刻毒下在他身上,你以为天下间还有第二个人能配出解药吗?”钟君子不以为然,这世间,只有赫连律殷是他最崇敬的,换一种说法便是同行之间的惺惺相惜。

  “够了。”

  慕苏琅一手背在身后,抬起另一只手捏了捏被眼前之人吵的略微肿胀的眉骨,继而开口道:“她知道我的名字,却不知我的身份,等她醒来,胡乱编造一番即可,她本无辜,不该对此事有所牵扯,务必,保她无碍!”

  “是!但门主,银龙驿那边……”

  “那里我自会圆回来,昨夜正值满月,赫连律殷那狗贼怕是难受的生不如死吧!”

  慕苏琅邪笑,眸中却奔涌出现了满满不合年龄的杀气,他咬牙,只恨下的毒不够狠,当年的灭门之仇,总该有个了结!

  “门主,还有一事。”宴子白双手垂立恭恭敬敬。

  “说!”

  “门主还要在银龙驿继续隐姓埋名吗?有老夫人在,大可直接挑明!”

  宴子白对慕苏琅一向言听计从,只有在银龙驿潜伏一事没少忤逆他的命令,只是因为他知道万一被赫连律殷发现,那可是不可一世的危险!

  “不可,就算两派实力相当,但我们霓凰门却没有银龙驿如此齐全的剧毒,难道你不想来个一箭双雕吗?”

  “我知道了,门主是想把羊养肥了再杀!”钟君子嘴里塞满了沿路摘来的野果,含糊不清的说着。

  慕苏琅闻言嗓间发出一声轻笑,开口淡淡的道:“君子越来越聪明了,子白,你身为右督,要学会变通。”慕苏琅背起手,踱步离开,走了几步,既停下步子,侧着脸开口道:“趁他们察觉之前我要尽快赶回去,她会睡到傍晚,在她醒来之前,不要动她。”

  钟君子看慕苏琅要走了,迅速抬手从怀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核桃大小的物件儿攥在手心,抬头对着他开口道:“门主,这是今后三个月的解药,接着!”

  钟君子的声音在慕苏琅身后响起,只听见脑后一声破风,慕苏琅抬手稳稳的将一个刻了牡丹花边的黑色小匣子接在了手心,垂手握住颠了颠,丢给钟君子一个浅笑,道了声谢,施展轻功纵跃着消失在群山之中。

  “钟君子,以后不许对门主无礼!”直到慕苏琅看不见了,宴子白才放直身体,语气也变得低沉了些。

  “右督大人,门主对我太亲切你不高兴了?难不成你喜欢他?”此刻钟君子的嘴里还塞满了果子,吐露出来的味道不是果香,而是满满的醋味,睁着充满难过与不满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目光流转,男性标志蓬发的俊脸上竟有着娇羞女子的妩媚。

  宴子白面无表情的抽眼角,他不知慕苏琅到底从哪里找来这么个有龙阳之癖的人,又为何要时时处处缠着他,并且时刻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若不是他随时那慕苏琅压他,宴子白非常自信以自己的功夫肯定会把钟君子打个满地找牙!

  而此刻因有任务在身,宴子白只是撇撇眼睨了他一下,不理会依旧郁闷至极的钟君子,抬脚靠近潺潺流水的岸边,寻了一块干净的山石,脚下轻点跨坐上去,双手交叠贴近脑后,闭了眼在清凉的春风中惬意休憩起来。

  距离不远的杂草掩映处,蓬乱的干草突然动了动,一抹亮色身影在草丛中悠悠闪过,宴子白察觉异样赫然睁眼,眼光倏的递过去,只是一瞬间,干草处猛然一晃,那抹身影便永远消失了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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