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与王左下分别不到三年时间,王文广急速的聚集财富,已经成为夏炎屈指可数的富商。
而左下除了丢失了自己的爱人和朋友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值得提起的事情。
前路的忧愁和再见故人的喜悦夹杂在一起,便汇聚成了一大碗酒水。
了严在桌上,不动荤也不动酒,只是听三个人互相讲诉着这三年中发生的事情。
了严也曾是尘世中人,他知道三人所说的东西是否值得让他们用酒来解释这一切。所以他也没有阻拦,他知道,至三个人和他不同,他也不想抹杀这不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都喝的微醉,只有了严是清醒的。
这时候酒店中气势汹汹的走来一队官差,拿着一幅画像仔细的对比着,酒店中的每一位客人他们都细细查看,为此放过丝毫蛛丝马迹。
直到走到左下这一桌,官差看到了严,便没有盘问直接放过,对比左下和星灵子之后,官差也知道这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但是到了王文广这里,几个官差时而盯着王文广,时而比对画像,时而又聚在一起交头接耳,最后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位老爷,跟我们走一遭吧。”为首的官差说道。
王文广从桌子上爬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是在说我吗?”
此时的他已经醉了,不知道这些人所为何事。
左下也跟着一起胡搅蛮缠,他说:“你们干什么喝酒也犯法吗?”
官差听到这二人最终也没有什么清醒言语,二话不说,拿出了镣铐,锁在了王文广的手腕上。
这时了严站了起来,在这桌上,只有了严还能与人正常交流。
“官差大人,不知我这位朋友所犯何事?要动用如此大刑拿他?”
官差看到会说人话的说话,才与他搭茬:“这我们可不知道,上面叫我们拿人,我们便拿人,你自己看,你这位朋友是不是画像上的人。”
官差展开了图画,确实,画像上的人与王文广一模一样,没有差错。
这几个官差也懒得再耽搁了,锁了王文广就要拽他起来。
“今天我在这里,谁都别想动他!”
左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可是他站也站不住。
官差不想与酒鬼废话,只是拖着王文广往外走。
这时星灵子站了起来,他平生也没有喝过多少酒,酒量也没多少,今天可是醉得一塌糊涂。
星灵子虽然醉着,但是身法还在,他一把拽住了官差的肩头,将他摔倒在地上。
其余人想要助阵,星灵子摇摇晃晃就将他们放翻了。
而且此时,星灵子手上也没有轻重,几个官差都躺在地上站不起来。
这时星灵子又端起一碗酒,说:“谁…都……别想……动我的……朋友。”
喝完之后星灵子还要下手,了严连忙制止了他。
官差费力的从地上站起来,拔出了刀,说:“好啊,你们这些贼人,竟敢拒捕,我们可要来真的了!”
了严说:“阿弥陀佛,这几位此时已经不知所以,还望官差恕罪。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们跟着官差走一趟,这误会一定能解开的。”
但是官差挨了一顿打,自然不会有好生气,他说:“哼,现在你想走着去可是没门了,兄弟们,将他们枷了!”
说话间官差拿出了大枷,套在了四个人的脖子上。
左下和星灵子虽然想反抗,但是了严死死地扼住了他们二人的手腕,他们动弹不得。
最后四人被套上了枷锁,又被锁链连着,被官差押送着来到北冥州。
此时喝了酒的三人已经是班型半醉的状态,若不是有枷锁束缚着,这三人早就瘫睡在了地上。
而了严走在头里,并没有怨言,一路上只是念着金刚经,对于他来说有没有加锁,也只是一种修行。
北冥府堂上,陆文渊正襟危坐,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好官,连着三天升堂,断了大小五十多桩案子。
不过今天这一桩,是最重要,也是最恶劣的一桩。
“来啊,带人犯!”陆文渊拍了惊堂木,威吓道。
不一会儿,捕快们抬进三个人,又走进来一位大和尚。
陆文渊问当班捕头:“李头儿,怎么回事?人犯不是一人吗?”
李头儿回答:“回老爷,这厮有同伙,竟然公然拒捕,还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这些都是他的同伙。”
陆文远定睛再瞧,惊呼:“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陆文渊急忙跑下堂,蹲在左下和星灵子身边,轻轻拍了一下他们,叫到:“左兄弟?星灵子道长?醒醒啊。”
此时一旁的了严说:“大人不必担心,他们只是喝醉了。”
陆文渊听到这话,才放心,站了起来说:“哦……师父是与他们同行的吗?请教师父发号?”
“小僧了严,似乎地魁道场的和尚,这二人是我的徒弟,旁边这位王施主,是左下的朋友。”了严平静地说道。
“嗨呀,这样说来那就是误会了。我与左下还有星灵子乃是过命的交情,李头儿你怎么就把他们枷来了?”陆文渊哭笑不得。
李头儿也是郁闷,他说:“大人,是在这几个人袭击小的在先,小的也没有办法呐。”
“行了行了,都是误会,赶紧的,你们几个把他们抬进后堂,让斧刃熬些醒酒汤,好生照料他们。”
一队捕快便将三人抬了进去。
而后陆文渊说:“还愣着干什么,不赶紧给高僧解开束缚?”
众人这才将枷在了严身上的枷锁解了开来,了严到没有介意这些,他说:
“大人,不知此番是为何事呐?”
陆文渊迎着了严上了堂,说:“高僧请坐,是这样,双流镇小王村的吴远报案,说他家女儿被人下了蛊,得了怪病,并且描述出了作案者的长相,我这才派人拿着画像去双流镇盘查,不料抓错了人。”
“阿弥陀佛,小僧也曾目睹那幅画像,画像上的人确实是王施主,只是小僧觉得王施主似乎不像是会做此事的人,如今王施主酒醉不醒,怕是要等他们醒来之后才能有分晓。”
陆文渊说:“我与左兄弟是过命的交情,我知他的为人,既然此人是左兄弟的朋友,想必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等他们明日醒来,解开就好了。”
“非也,左下和星灵子袭击官差在先,小僧管教不力,而这王施主,既为嫌犯,陆大人也应当以国家法度对他。待明日他们就行,我四人甘愿受审,还望陆大人成全。”了严说。
但是这话却让陆文渊很头疼,左下和星灵子对他来说像亲人一样,而了严又是高僧,陆文渊如何能下得去手。
此时了严又说:“还望大人恕小僧僭越之嫌,这法理人情,首当为法,次者为理,最后才是人情,若大人想当一个好官,光靠勤奋是没有用的。”
陆文渊恍然大悟,他说:“感谢大师教诲,文渊愚钝,既如此,那大师受苦,明日等他们醒来,你们四人便要再躺下受审,知道此案水落石出。”
“阿弥陀佛。”
第二天,公堂外聚集的人比昨日多了一倍,因为这北冥州都传遍了,地魁道场的高僧即将受审,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因为何故,但是大家都来看热闹了。
三声堂威过后,快、壮、皂三班衙役转屏风而出。
这个流程陆文渊每天都会经过无数遍,但是今天的这一遍,却是最忐忑的。
“带人犯!”
了严、左下、星灵子、王文广被捕快押上了大堂,了严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其他三人早上刚刚醒来,头痛难忍,就被捕快带到了公堂之上。
捕快将人犯带到之后,大喝:“跪下!”
陆文渊摆了摆手,说:“此三人都不是俗世中人,可以不跪,疑犯王文广,你是俗世之人,今日需向国家法度下跪。”
王文广并没有辩解,跪了下来。
陆文渊拍了拍惊堂木,说:“左下、星灵子、了严,你三人乃是修道之人,然而身在夏炎,也要受国家法度的制约。昨日官差捉拿人犯,你三人借酒无故袭击官差,实乃对北冥州府和法度的蔑视,你三人可有异议?”
左下和星灵子听完这才知道自己昨天做了蠢事,左下刚刚想要辩解几句,了严插话道:
“大人说的是,我等身为修道之人,更应该独善其身,昨日过错全在我三人身上,我身为左下的师父,教导无方,请大人重罚!”
了严这番话吗,杜绝了左下诡辩的可能性。
“好,你等袭击官差,按律当受五十水火棍,然念在你等酒后乱行,又主动自首,责罚减半,来啊,三人各大二十五杖。”
陆文渊说一不二,几个官差立刻拿着板凳和棍棒走上前来。
虽然此三人是修道者,但是棍棒无情,疼还是会感受到的,而且了严明确指示二人,不许用道法抵挡,二人只能以肉身手法。
二十五棍下来,三人的臀部都已经被打开了花,不过这正是了严想要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