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妹笑道:“答应我,继续赌,赌到家破人亡为止,啊?”
瞄着刘小川看,这一年两年的,愣是没看出来,这小子竟然这么有本事,几百万的赌债,说还上就还上了。
周一发道:“老板娘,川嫂在一边呢,你盯着川哥看,脑子里想啥呢?我说你还是认命吧,随便厂里找个人嫁了得了,省得天天做白日梦。刘叔那趟车没赶上,现在惦念起了川哥这趟车了,也不看看你多大了,都能当俺娘了!”
徐小妹抓起锅铲,就要收拾周一发,周一发“妈呀”一声,道:“没见过打客人的,你这生意还做不做!今天我请客,快整一桌好吃的上来!”
徐小妹哼了一声,叉着腰,扭着大屁股去了。
刘小川拉周一发坐下,道:“先别扯东扯西,先告诉我,明天去哪里还钱?”
周一发吃着花生米,道:“**开在南洋国,还得坐飞机去呢!”
刘小川心道:“这小崽种肯定是下黄片的时候被片头给迷了!”
想了想,有点担心,道:“就我们两个去,会不会被吃?”
“哪能啊,川哥,你功夫这么俊,一脚能踢飞一群人,还怕什么?”
你小子怎么这么自信,比我自己还自信?这愣头青,这辈子你不吃亏我把刘字倒着写。
“川嫂呢,川嫂去不去?欠钱的是大爷,他们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去你个鬼!”
欠钱的是大爷?你欠了几百万块,全身上下伤痕累累,这大爷当得,可真舒坦!
“忘了介绍,媳妇,这位是周一发,一个村里长大的,就是个浑球,不用理他。”
薛怀仙盈盈笑道:“见过叔叔。”
“嫂子,俺受不起!唉,我是个粗人,川嫂这么文绉绉的,真是听不太惯哈。”
“媳妇,你明儿就待在酒店里,我教你看电视好不好?你想看什么?”
周一发心道:“看我这川哥,把嫂子当傻子哄,电视还用得着教着看?难道是什么夫妻间隐秘的黑话?”
薛怀仙摆了摆头,刘小川心想着薛怀仙初来现代,留她一人在家,也放不下心,道:“那行吧,明天我们三个一起去。”
又是黑车又是破船的,偷渡到了南洋国首都B市,下车走进个小巷子,里面一排的汽修店小吃店,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人。
刘小川笑道:“你看这汽修店开得,都跑到巷子里去了,只能修个自行车吧?”
“就是掩人耳目,川哥你看,那些坐着吃饭的,都是放风的。”
“这里面都是赌什么的?”
“赌什么的都有!一整片的地下**,老虎机、钓鱼机、扑克牌九……”
“你以前都赌的啥?”刘小川没空听他瞎扯,打断他的话问道。
“赌拳啊!”周一发兴奋无比,又看到刘小川阴冷的脸色,这才悻悻地想:“川哥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脚劲,一脚踹翻好几号人,有这本事去打几场黑拳多好。”
放风的人看到这几个年轻人站在巷子前,不进也不退,起了疑心,就有一个人上前,道:“师傅,修车不?”
周一发笑道:“修个宝马。”
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片,那人瞄了一眼,脸上堆笑,道:“老板里边请。”
刘小川悄悄问道:“你小子厉害,会员卡都有。”
周一发心道:“输了三百万才弄到的,你以为我想要!”
进了汽修店,后门有一道向下走的楼梯,穿过隔音帘,地底下则是另一翻风光,几十个赌徒围在一张桌子旁,急红着眼,梗着脖子下注。周一发道:“这边赌的都没意思,我带川哥你去打拳场。”
他几乎是吼出声,无数喧闹声如浪潮般涌过来,将他吼出来的声音吞没。
“你小子注意啊!今天我们是来还债的,不是来赌博的。”
“哪能啊,看场子一般都在那边看拳,我们过去正好还债!”
周一发大声吼道,忽地又觉得不对,四下看了一圈,所有人都在大吼大叫,声音都快把地皮给欣飞了,自己连叫带吼的,连自个儿都听不到,怎么川哥轻轻一张嘴,说的话就听得一清二楚?
太久没来**了,都开心地出现了幻觉了。
周一发心里痒痒,带着两人穿堂过弄,也不知道经过多少个房间,到了一个三五百平的大厅,跟体育馆似的,两边排着座椅,包绕着一个拳场,穿着红裤叉的和穿着蓝裤叉的拳手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周一发握着拳,叫道:“打得好啊!打!打他孙子!”
被刘小川瞪了一眼,这才有点收敛。
“刘大哥,上面打拳的人下手十分阴狠,招招都往对方要害招呼,已经是玩命了。”
“可不是吗!”周一发道:“这些上场打拳的家伙,背后都站着金主,一场下来,就是几千万上亿的赌注,能不拼命吗。”
薛怀仙仍记得买衣服的时候,导购告诉她的“一千块钱可以买三百斤大米”,已经成为了她衡量这个世界财货的重要标准。
算了算一千万就是三百万斤大米,忍不住吐了吐舌头,估摸着要是换作自己,恐怕也要拼命全力。
忽地又爆发了一阵巨大的浪潮声,有兴奋地叫喊、绝望地哭泣、恶毒的咒骂,尽显人间百态。
台上红方拳手被蓝方一拳打中太阳穴,趴在地上起不来,蓝方仍不打算放过他,一记肘击落在红方拳手背上,连裁判都拉不住。
红方拳手昏迷不醒,估计这辈子都下不了地了。
担架队上台,把失败者扛走,还没走两步,就被失去理智的赌徒截住,七手八脚地就往担架上的人下重手,恨不得置之死地。
场面一度有些混乱,看场子的混混手里拎着管子,冲上去救人,护着担架从拳击场的侧门溜走,以免搞出人命来。
刘小川和薛怀仙看着台上满脸是血,又因为脸上受了重伤,笑起来极为诡异的蓝方拳手,再听着周围狂热无比的赌徒们的呐喊,心里颇为不适,问道:“小子,你的债主人在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