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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借得梅花一缕魂

玉藏燕魂 好月留人 3354 2024-11-19 02:04

  第一百二十九借得梅花一缕魂

  那一晚,周天子在梅素杏烩面馆的饭桌上卷宿了一夜。

  烈风伴着黄沙的吼叫以及空气干燥的寒冷,没有挡着周天子对西王母的思念和担忧,他不能想象,也不敢想象西王母的这一夜是怎样熬过来的。

  翌日,一串甜甜的娇语叫醒了他。

  周天子遽然从被衾中坐起,天光已经大亮,红色的曦日已经升到半空,一个璀璨的身影裹在金色的阳光中,仿佛是一朵乍然开放的郁金香,光彩照人,华芳含露。

  是西王母,还是昨日的面馆掌柜梅素杏?周天子一时难以辨别,但感到这个金色的身影特别亲切。

  “我皇早安!”金色阳光里的她一句温暖的问候,周天子方始醒悟,他诚然看到娇影是梅素杏,竟和昨天见到的她仿佛另外一个人一般,虽然梅素杏仅是一个不富裕的烩面馆掌柜,她的今日穿戴却令周天子惊讶几分。

  素杏头挽高髻,乌发上插着玉簪,脸色长期在面馆中受油烟的熏陶,显得皎白细腻,经常与客人们相互招呼妩媚中增加了几多含笑的纹路,来回的做饭,端饭,不疾不徐的劳作,锻炼得身体并不丰腴,比起同龄土著仕女身量格外苗条。

  她——中原女人不高不低的五短身材,温柔的眼神,脉脉的盈波,流露出东方羞怯的神态之美。

  她——穿了一身土著花格长衫,肩上挂着宽大披巾,显然是土著女人的穿戴,眉毛画得纤长,口红涂得艳雅,这些又是东西方女人的共同修饰,也因为这些,她的皎然顔值赢得了许多土著男人的青睐,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相当高。

  周天子望着前来问询的梅素杏,洗脸水她已经打好,等待君王梳洗,炉火烧得正旺,上面是早餐的奶酪,梅素杏半低着首,伺候在他身边,一如自己在寝宫中的嫔妃等待召唤。

  周天子显得不安,说:“素杏妹妹,你不必为我费心,你去忙你的,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做。”

  “万岁受委屈了,若您在宫中,会有许多宫女伺候,这里条件差,万岁您多包涵。”梅素杏依然立在万岁身边,不愿离开。

  周天子不便在支开她,穿起衣服,闲话笑说:“素杏妹妹原是识字人?”

  “我父亲在乡邑曾设帐收徒教书,我也跟着他的弟子认了一些字,他有一个比较出名的学生叫鬼谷子,可惜我父亲下世得早,我和师兄已多年没有见面了。”梅素杏拨弄着火炉中的炭块,回答着周天子的问话。

  此际周天子感叹着梅素杏的身世,同情着一代才女飘零异乡的孤苦,心里涌出悲悯的情怀。

  周天子看着梅素杏想说什么,梅素杏理解了万岁对她的怜爱,垂念。

  梅素杏微微笑了笑说:“您不是想去救您的朋友吗?一切素杏准备好了,请万岁和我一切去哪位石商家吧。”

  周天子愈加感激梅素杏的一片忠心,不知如何恩赐于她,心中充满着感激,说:“素杏妹妹,一切朕听你的。”

  中午时分,周天子在梅素杏的带领下,向哪位土著石商家走去。

  哪位与周天子赌石的石商叫迈艾提、伊布拉是阿克苏最富有的生意家,也是当地的大祭司是政教合一的地方首领。

  但他至今未婚。

  天知道他怎么会和周天子与西王母不期而遇,并且瞬间产生了对西王母一见钟情的爱慕,便使出了灰暗的诡计,巧夺了周天子身边的西王母,也许这就叫“慧眼识嘉美”吧。

  迈艾提、伊布拉既然赌得了西王母自然要迎娶她。

  这一日是迈艾提娶西王母的大婚日子。

  当梅素杏和周天子一同到达迈艾提府上时,府内焕然一新,早已奏响咚不拉的琴弦,宾客纷至沓来。

  中午,周天子一同梅素杏第一次品尝到了西域真正的手抓羊肉的佳烩,但万岁心事重重,味同嚼蜡,周天子听从着梅素杏的安排,等待着梅素杏解救西王母归来。

  周天子被冷落到了迈艾提府内一间孤独的豪华客房。“梅素杏去哪儿了呢?她怎么和迈艾提这样不一般的人物认识。”周天子思忖着。

  再说今天的主人翁,迈艾提迎来送往很快结束了,他对宾客们的应酬全然没有放在心头,浓情如同美酒一样,早已飘飞到对新人的温馨中。

  迈艾提向他的洞房走去。

  夜渐渐沉寂下来,大漠里响起了沙尘暴的呼啸,天山上解冻的冰凌又恢复了玉晶般的原样,整个西域依然酷寒。

  迈艾提走近了洞房,思考着如何征服哪个桀骜不驯的新娘,是否她不同意自己的意志时可否用强硬手段来满足自己的心愿。

  迈艾提怀着难耐的饥渴欲望,推开了洞房门。

  “郎君,今天的嘉宾一定很多,酒宴也很丰盛吧。”新娘子已经自我掀开了红头盖,坐在软椅上,倒了一杯红酒正自斟自酌的向走入新房的迈艾提劈面问话,面容十分悠然,仿佛两人并不陌生,一如久已相识的故人,她与迈艾提恬契交谈一样。

  迈艾提被新娘子的突然相询,问得哑口无言,愣愣的站在新娘子面前像一个害羞的小男孩,不知如何应答,这一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新娘子写过酒,笑说:“郎君坐呀,傻傻的站在哪里干什么?”

  迈艾提像一个囚徒,接受着西王母的命令,被动坐了下来。

  “先喝一杯吧。”西王母手里端着酒杯,目光深情的撩着他,她示意和迈艾提碰杯。

  迈艾提端起了酒杯,目光也向西王母瞧去,西王母的美在灯烛下愈加灿烂,他仿佛如梦中,想怎样就怎样,洞房外预想中的事和见到美人完全是两种意境。

  迈艾提饮干了杯中美酒。

  西王母这个人间难得一见的美人,突然嘤咛一声扑入了迈艾提的怀抱,娇声低语,说:“你不是喜欢我吗,欣赏我吗,我愿与你同醉。”

  迈艾提十分想把她拥紧,也想去吻她匀匀静静的脸蛋,清清亮亮的眼睛,小小巧巧的鼻翼,温温软软的嘴唇,但他没有即刻做想要做的动作,相反适才的思渴欲望,骤然消失,驻足心头的满是疑问。

  眼前的美人怎么会对她如此温柔,百依百顺,他感到不可思议,但是他想要的她的确要把一切要交给他,他怀疑着,这就是男女间的相爱吗?男女间的爱就这么容易得来?

  西王母倒在他的怀中,身体里千年桃花芳菲的卉粉渐渐散发开来,火热的体温灸烤着他,这让迈艾提浑身也浸出热汗。

  他抬起了头,仰望她。

  她愈加大胆,毫无羞涩,缓缓解起了衣扣。

  “怎么她会怎样,难道这个外表美丽的女人只有肉麻,没有情感,是个傻雏吗?,难道她把我视作了荒原中的公羊,就是公羊与雌性也有诱舔之情呀,她今天如此放怀,情在哪里?”迈艾提想阻止西王母的柔薏,却不敢相碰。

  她脱去了外套,露出了粉红色的内衣,愈加挑战,说:“郎君爱玉,惜玉,懂玉,知玉,解玉,我就是一块玉,此刻你是把我视作温润内敛的软玉,还是把我解为水头十足的硬玉,或者视为满山遍野的烂石头?此刻您应该懂我的举止了吧。”

  对西王母的如此作为,迈艾提突然了悟一般,感觉到了羞耻,啊!原来这位美丽的女人,并不爱我,她的轻佻是在嘲笑我,侮辱我——一个把一生交给玉的所谓知玉之人,也不过是浪得虚名,只懂金石之玉的材质,丝毫不懂玉的臻美精神,即便她把肉体奉献与我,我侵犯了她的肉体,我所得到的不过是一块石瓦,充其量也不过是一文不值的烂玉。

  迈艾提纵身从洞房中决然离去,背后响起了西王母的赞美声。

  他心有所感,仿佛听到了某个天书上对玉的敬拜之诗。

  半卷湘帘半掩门,捻冰为土玉为盆,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是啊,玉是高洁的,犹如香躯孱弱的花蕊,玉的内蕴之美不在于金石构造,即便是土,也可捻冰为玉,玉的外表如梨花洁白,精神胜过梅花,只有赏获了这样的玉之内涵,才是真正达到了懂玉的顶峰呀。

  迈艾提思忖着,离开了洞房,正不知何往。

  突然,他的府邸内,一处雅室门扉半启,里面传出一声娇语:“迈艾提公爵,在这寂寞无声的春夜里,何不进来喝杯暖酒,一解懂玉,知玉,爱玉,惜玉,却得不到真玉的惆怅。”

  迈艾提一愣神,原来是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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