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幽幽鼠吟之四
许多时候生活就像戏剧。
季总突然宣布结婚就在明天。
收到请柬的朋友无不喜悦,因为现在季总已是D市成名的数亿万身家地商老板,每一个人为她送的礼金恐怕还没有她发的红包丰厚,故此大家以收到季总的请帖为荣。
但是,众人却忽视了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请柬上只注明了季总结婚的时间地点却没有署上新郎官的名子。
唯有陈少山接到请柬坐卧不安,他肯定这不是填写请帖的办事人员搞错,一定是季总的特意安排。
“新郎官能是谁呢?”陈少山百思不得其解,“论理新郎非他莫属,因为自从他古庙救下季总,到季总身负万千债务一至飞升为D市大紫大红的亿万财女,始作俑者就是他。”
在陈少山看来,季氏财团的迅速崛起是他陈少山起了中流砥柱的伟大作用!是他陈少山的大智大慧拯救了季氏房地产,当然他作为季总的心头肉理应名至实归。
——果真如此吗?
不错,有些时候一句话,足以改变整个乾坤,那就是陈少山把叶行长家的地下金库告诉给了季总。
下面说一说季氏房地产集团公司崛起的真实原因。
自从陈少山代季总到叶行长家找叶行长一谈,叶行长答应弥补一些对季总的亏欠,但,叶行长自忖,“他已经退休,仅他个人的财力能帮季氏多少呢?”抱着这样一个态度,叶行长与季总两人秘约一回。
时间是陈少山救下季总的三个月后,地点仍然是那座荒山古庙,但这一次陈少山没有福分再邂逅艳遇。
那个时候是冬季,大地白雪皑皑,寒风嗖嗖,但古庙旁的几株梅花红中透白,迎雪怒放,香气氤氲,倒也给这两个城市来的客人带来几许生机。
叶行长和季总二人一入庙门,叶行长噗通给季总跪下,他说:“小季我发现一个惊天秘密。”
“什么秘密?”季总一个愣怔。
“你的相貌特别和神女一样,漂亮极了,请您受小生一拜。“叶行长说着话在季总的高跟棉皮鞋前连叩响头。
季总扶起叶行长,把俊逸的丹凤眼瞄向叶行长的老鼠眼,用白皙的手在叶行长皱巴巴的脸上轻拍几下,笑说:”姥爷真是好色透顶,人间的女子你玩玩就算了,连神女你也不放过,我要是那桩神女该多好,让你亲吻个够,恐怕累死你也不会放手,我说的对吗?“季总媚笑着,诱惑着。
叶行长如醉,得寸进尺,语无伦次,他说:“美人,你太美了,如皎皎明月伴随我身,可谓’我歌月徘徊,我舞月零乱。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
季总脱开叶行长的怀抱,蹁跹起舞,她说:“应该是——醒时同交欢,醉后更缠绵,你若不忘我,我亦把你恋。”然后,季总再次如飞蛾扑火,投入叶行长的火焰里。
“舒服,得劲!”叶行长肆意汪洋,欲解季总的衣服。
“这么冷的大雪天不比上次,你不要命了。”季总咯咯笑起。
“爱是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燃烧我了的心窝,每一次我见到你,我就仿佛喝醉了酒,浑身不自在,小叶你就是我心中的神女。”叶行长脸上冒出蒸汽,嘴角边流出哈哒子。
季总看到叶行长小眼眯成了一条缝,但很放光,脸上皱纹如刀刻,像柏树皮深深浅浅,每一个裂纹都灌满火焰,无一不把寒冬的这场大雪融化,他能不融化季总吗?
季总没有见过这样老不死的丑相,似乎叶行长因过度兴奋脸型变得歪斜,让她反胃恶心,但香躯被叶行长抱得紧紧的,两人如同一个身子,香腮又被叶行长贴得如同火鏊烤烧饼紧凑。
叶行长几乎达到了“月既不解饮”的渴望,手在游移。
季总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腹内餐饭吐了叶行长满脸。
“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季总抱歉。
“这样好,这样好,真名士自风流。”叶行长非常满意,他笑说:“我早上没吃饭,这佳肴够味。”叶行长说话间把舌头外翻让季总吐出的污渄卷入口中。
那时候,寒风劲吹,雪如席片,玉宇万物似乎都在为叶行长白发,白须,白眉助力,似乎季总就是那雪野里的娇艳梅花,别具一色,更显野花的香嫩,可谓素白欺香。
是时候了,“听说叶行长要弥补您对我的亏欠,这事怎的解决?”季总拥抱着叶行长突然发问。
叶行长稍微冷静,掏出一百万元支票,他颇有苦情说:“以前我对陈少山都说过了,想必他也传话给你,如今我已退休,银行贷款我不能帮你忙了,这一百万是我一生积蓄,作为我对你的补偿。”
季总接过支票撕得粉碎,像雪花撒到叶行长脸上。“你这是在打发乞丐?”两人顿时尴尬。
“小季,我已尽力,你毁掉它,一百万你也没有。”叶行长脸色冰冷,变得傲慢。
“除去这一百万,你什么都没有了吗?”季总逼问。
“我对天发誓,再说我一介公职人员能积攒多少银子?,你可以屈指算账”叶行长反问,十分委屈,感觉季总贪得无厌,不近人情。
“心知肚明,不要给老娘苦逼。”季总狡黠一笑,拥抱叶行长送来一个热吻,暖和了一下叶行长的心。
叶行长摇头,他说“有时候人不可太贪心,我只有这么大本事,小季你撕掉的是我一生心血。”
“当真让我非得告诉你实情。”季总双目犀利瞪视。
“小季,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在做行长期间也曾给你玩笑,女人来了我给她一棒槌,男人来了我收他的租,但也不过是哄你开心。”叶行长似乎十分痛惜那一百万,他说:“平常我连一碗十元钱的大碗肉烩面都舍不得喝,这是我一辈子积攒的财富,你说毁就毁,我心痛阿。”
“哈哈,叶行长你在我面前怎样嘴硬都无关要紧,一旦廉政公署的人找到你,恐怕你要牢底坐穿。”季总当头一棒。
“什么意思!”叶行长几乎被棒晕,两睛如红眼疯狗,紧瞪着季总追咬。
“不要隐瞒了,你家地下金库那钞票的味道胜过老娘的体香吗?”季总俊睨着他,道出了关键。
叶行长突然翻开白眼,急忙问:“谁告诉你的?没有的事!”叶行长嘴硬,但浑身冒汗。
“谁告诉老娘这个秘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做行长期间贪污受贿,地下金库足足有十几个亿,我的乖乖,一旦被人揭发,后果如何,你比老娘清楚。”季总拍了拍姥爷的肩膀,轻轻唱起,‘我就像那野花一样摇摇摆摆,只要你招手,我就随你来。’
“你想怎样?”叶行长沉思良久,终于低头服软。
季总转过身,重新拥抱起姥爷,实实在在的,亲亲秘密的,温温柔柔的,缠缠绵绵给姥爷一个亲切粉嫩的唇,然后她香额抵着姥爷额头,目不转睛看着姥爷,仿佛发现了金矿,也零她感觉姥爷那张脸特别成熟,特别魅力,特别诱人,特别值得欣赏。
她认认真真说:“你的金库既然被我知晓,肯定还有另外人知晓,立即转移金库,否者后果不堪设想。”
叶行长一时变得六神无主,犹如天塌,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生苦心经营的家业,轻而易举被人发现,“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叶行长不置可否。
季总慢慢把身子紧贴姥爷,然后又百般温柔亲吻,感受到姥爷的心脏狂跳,她许久没有发声,直吻到姥爷的心脏舒缓,季总才说:“不如这样,你把所藏部分资金投入季氏房地产,现在全国房地产行业形势大好,季氏地产也一定会勃勃生机,钱途无量。”
叶行长开始心动。
季总继续说:“如果金库的事销声匿迹,再没人知晓,也不过杯弓蛇影虚惊一场,如果万一有人揭发你,问起你的资金来源,你可以用季氏房地产集团挣来的钱财抵挡你的贪脏。”
“如果有人查你公司的启动资金哪里来,你怎么应付?”叶行长开始陷入圈套。
“既然银行我贷不出钱,高利贷总可以吧,移形换影,目的是防备你的资金被廉政公署发现而做准备,仅是以防万一。我冒风险,为季氏房地产兴旺发达,你冒风险开脱贪污受贿的罪名,咱俩各取利益,这样合作不行吗?”季总热切而又温柔零姥爷寒冷的身子骨开始暖和。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雪停了,慌庙内突然明亮起来,叶行长犹豫着,猛抬头才见残阳挂在了山头,橘红色的光芒掩盖了雪白。
他始终犹有不甘,想问是谁告诉了季总这个金库秘密,没有开口,但他怀疑是陈少山,因为只有陈少山在他家里独自逗留过,既然金库秘密被人发现,至于是谁发现,这一无关紧要,姥爷长叹一声,心中暗忖,“只有听从季总的安排,走这步险招了。”
姥爷彻底就范,决定和季总合作。
夜色慢慢浓丽,慌庙更加荒凉,两人升起篝火。
无论这一夜篝火怎样炙烤,无论季总的香躯怎样滚烫,始终没有温暖姥爷冰寒的骨肉,他一直头上冒着冷汗,仿佛大病。
突然间,一阵微小的响声从神像后传来,叶行长犹如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急忙抱紧季总,他说:“廉政公署的官员来查我了,季总救我,救我!”
季总搂紧这躯皮包骨头如搂着一樽木头疙瘩,她笑说;“那声音是老鼠打架的声音,廉政公署的官员没有来得那么快,只要我们精心设计,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一切困难都不在话下,相信我,相信老娘的话。”
叶姥爷扎在女人怀中开始哭泣,像一个伤心的小男孩,他说:“我真后悔,后悔不该贪赃枉法,如果时间可以倒流,让我再做一次银行行长,我一定兢兢业业为大众服务,决不丝毫贪污一分一毫。”
“开弓没有回头箭,上了贼船就是贼,我和你一起赌明天。”季总再次劝慰姥爷。
“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姥爷搂紧了季总的香躯,似睡非睡,把季总看作了无所不能的神,一个充满大智大慧的女神,一向掌握别人命运的叶行长如今命运被别人掌握,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狂傲,整个人软软的如晒蔫的马齿苋。
天亮的时候,姥爷呓语一般,语重心长说:“小季,我们俩合作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可让另外人知道,包括陈少山那小子。”
季总微微笑说:”姥爷太小觑靓妹的智商。”而后,季总羞弥一笑,很温顺说:“我不知道叶行长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是一个女人。”
“小叶,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遇见的所有女人最那个的,你能保证你永远属于姥爷吗?”叶行长目光深深,仿佛回到了少年,努力想把自己的未来和季总捆绑在一起。
“我就像那山上的野花,只要你招招手,我就随你来。”季总再次给叶姥爷一种没有过的温柔以及慰藉。
姥爷笑起,满眼充溢泪花。
这一夜过后,叶行长慷慨拿出8个亿为季氏房地产注入了血液,与其说叶姥爷慷慨,不如说是不得已。在国家房地产大气候的春风沐浴下,季氏的房地产想不发财都不可以。
为了掩人耳目,季氏集团还是冒险贷了两个亿的高利贷,名誉上对外宣称季氏集团的启动资金由此而来。
那时候,陈少山坐上了季氏房地产集团总经理,他十分佩服季总的胆量及睿智,又为自己的运筹帷幄沾沾自喜,季氏集团的拔地崛起,殊不知这一夜,季总付出多少香油,但对叶姥爷投资的那8亿元资金陈少山是不得而知,季氏房地产集团如日天中,财源滚滚,陈少山蒙在鼓里,始终相信是他的个人努力铸就。
后来,陈少山终究熬不着良心折磨,他用公厕电话揭发了叶行长的金库秘密,叶行长受到了廉政公署的侦查,叶行长的结局如何,季总在事业成功后,突然宣布结婚,新郎官到底花落谁家?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