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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事情很蹊跷

北飞吧战鹰 成子庸 3727 2024-11-19 02:04

  忽然,前面走过来一个戴着礼帽,身着长衫,戴着墨镜的高个的男子,那人看了眼童阿奎,马上低下头,向一个算卦先生的摊子走去。童阿奎愣了一下,熊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童阿奎拔腿向那戴着礼帽的男人跑去,那礼帽男人拔腿就钻进一条胡同,童阿奎从腰间拔出手枪就跟着跑过去,回头对熊岳和于涤非大声说:“别让他跑了,他就是我们抓的红匪头目震三江。”

  震三江这个名字熊岳只是听说过,但是对于涤非那就太熟悉了,这个活跃在江南一带的红色政权地下组织的领导人,不单单是杭州城几个部门缉拿的人,也是南京和重庆列为重要红色政权地下党的重要人物。熊岳和于涤非马上向胡同的另一个出口跑去。

  熊岳对于涤非说:“老童见过这个震三江?他不会认错人吧?”

  于涤非娇喘吁吁说:“震三江的画像,头两年就在我们中间传阅过。老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刚才一搭眼,老童就认出是他,既然老童这么说,那就一定是错不了。不然他为什么要跑?”

  于涤非说着,铮亮的手枪已经握在她的手里,这方面熊岳倒显得有些迟钝,他也从腰间拿出手机握在手上,但是他脑海却在想着一个问题,在童阿奎和于涤非的面前,怎么能让震三江逃掉。

  保护杭州城的地下党员,并不是熊岳的任务,如果这么做,自己稍不留神就会在童阿奎和于涤非面前露出破绽,那样将对自己十分的不利。童阿奎真是一个能干的人,看过的一张画像已经过了几年,他居然一眼就能认出来震三江这个人。童阿奎是过去的军统,现在保密局的老人,抓红党的地下组织和人员,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这是那个被称作震三江的人,从前面的胡同口一闪而过,冲在前头的于涤非大声喊道:“震三江,你跑不了了,”于涤非举枪往前面的胡同口开了三枪,大步的往前跑去,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于涤非扑哧一下跄了个跟头,啊呀一声大叫:“熊大哥,真是太倒霉了,我怎么能被绊了一跤?”

  熊岳刚好抓住这个机会,脚步停了下来,看着于涤非趴在那里龇牙咧嘴的样子说:“摔坏了没有?这可真是太不巧了。你也是跑的太快了。”

  于涤非叫道:“你快去追呀,别让震三江跑了。”

  熊岳答应一声就向另一条胡同跑去哪里还有震三江的人影?这是他所希望的。

  童阿奎从后面追了上来,大声说:“震三江江从前面那个路口跑过去,你们看到没有?”

  熊岳说:“真是太不巧了,于小姐摔在那里,我耽搁了一会儿,就看到震三江不知跑到哪去了。”

  于涤非一瘸一拐的走了上来,满脸的沮丧说:“童大哥,都怪我,如果我不是摔了一跤,那震三江还真跑不掉,熊大哥也是为了救我,唉,本来我们是应该立功的。”

  童阿奎说:“这件事儿,可不能说出去,如果葛处长知道震三江又从我们的手上溜走了,又不知被他骂成什么奶奶样了。”

  于涤非说:“童大哥,以后抓地下党的就不是我们的事儿了,葛处长再不是东西,他也不会骂到我们的头上。走吧,熊大哥一会儿要有重要的消息向你发布,没有逮到震三江你也不要沮丧。”

  于涤非一瘸一拐的向前面一辆黄包车走去,上了车,回头对两位男人说:“大世界离这里也不远了,我坐在车上慢慢走,你们在后面跟着。”说着对两位男人嫣然一笑,流露出一位女特工人员少有的风情。

  童阿奎刚才一眼就认出那个戴礼帽,穿长衫又戴着墨镜的男人就是名震江南的震三江,他完全是凭着一种本能去抓人,他的政治立场并不是那么鲜明,谁给他利益他就为谁做事,这也是几乎所有的平民百姓最基本的做事原则,他从小就被灌输的就是这样的原则,由于他的机灵能干,许多年前他被招进的军统杭州站,也做了许多杀暗杀地下党的事,他觉得这是他的工作,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是对还是错。他的所有的同事也都是这么干的。

  他忽然觉得今天事情有些蹊跷,熊岳主动到他这里来,一定是有特殊的事要跟他说,熊家那是什么家庭?熊家公子如果是个能炫耀张扬的人,那整个杭州城都装不下他,居然到如此贫寒的他这里来拜访他,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再说,刚才这件事儿,凭着熊岳的机灵能干和涤非的矫捷的身手,两个人如果如果配合好,绝对不会让震三江跑掉。如果在正常的情况下,他绝对要对熊岳产生某种怀疑,这表现的十分明显,熊岳对抓捕震三江毫不积极。但话说回来,熊岳对自己是个有恩的人,以后跟他在一起,自己还会享受更大的恩惠,这点要比多抓几个红色政权的地下党员更重要。过去他做过很多大事,他的生活也没有大的改变,更没有往上爬的机会和想法,他已经觉得熊岳对他的作用越来越大,

  想这些,他也就打消了刚才没有抓到震三江沮丧神情,对熊岳说:“没办法,又让他跑了。”

  熊岳说:“他人跑了又不完全怪你,你也就不要自责了,再说这件事谁也不知道,就咱们三个,我们都不说,也就过去算了。”

  童阿奎觉得也只能这样,说:“熊公子,这几天你为弟兄们也没少破费,可你这个科长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我觉得弟兄们还是会支持你的。”

  熊岳说:“那我倒知道,不过,我初来乍到,就当特勤处一科的科长,怎么说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虽然说现在有钱就能买到官职,但是坐在这个位置上也是在受到煎熬。不过,现在看来,这还真是一件好事,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说。”

  童阿奎觉得,熊岳跟杨大光甚至是葛均义完全不同,这两个人就是军统现在是保密局暗杀红色政权地下组织的刽子手,可谓是杀人不眨眼,并不觉得他们这么做是对的,尤其是抗战胜利之后,他们的对手已经变成了红色政权的地下组织。过去都是自己的人,现在又变成了敌人,有些事情他搞不懂,他也不想搞懂,但是对这两个人的做法,他的心里并不觉得是正确的。熊岳显然跟他们是不一样的,也许是初来乍到,并不觉得现在的保密局,依然是个杀人的机器。

  大世界酒家高耸的楼檐,在夜晚灯火的照耀下,辉煌璀璨,杭州城里的达官贵人和优雅女士,这个时候倾巢出动,在这条繁华的商业街上走来走去,从楼上传来女人们的娇笑和男人们的豪言壮语。前方开战,两党从当初的兄弟变成现在兵戎相见的仇家,从现在的形势上看,国军占尽了优势,这就让大后方这些享受着政府高官厚禄的人们开怀大笑,只等着真正彻底打败北方的政权,仿佛这个天下永远是他们统治着,正所谓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熊岳觉得可笑,这些人高兴的也未免太早了点,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存在,是他们有着强大的信仰和广泛的基础,当初几乎被彻底缴杀,现在已经形成和这个黑暗政权对峙的局面,焉知道两年之后的形势会是什么样子?想到这点,他又觉得自己真是虚度光阴,浪费时间,但他现在真的感到有劲儿使不上。

  这几天他都在做保护自己的事,从蔡连福,孙正良到杨大光,似乎都对他以及他们家有着某种程度的威胁,他必须要摆平这些对他的威胁,否则的话,一切都将前功尽弃,什么都谈不上,也就没有跟康副官取得联系,也不知道进入空一师情报处的妹妹怎么样,现在的形势复杂多变,自己还要耐下心来,切不可过于着急,酿成大错。

  于涤非从黄包车上下来,站在那里,笑盈盈的等待着他们的两个男人。如果不是整天在刀尖上的舔血,在杀人中过日子,童阿奎觉得这段时间还是他最好过的时候。对童阿奎来,这已经是第二次来到大世界酒家,这个在杭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饭店,过去想都没有想过。家里有几个病人,又有几个孩子,别说到这样高档的大饭店,就是到街头小吃摊儿吃碗馄饨,他都要算计算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不管干什么,家庭生活还是主要的,虽然在军统干了多年,多少有了点积蓄,但是架不住家里开销太大,他总感觉到生活给他的压力已经压弯了腰,自打他的身边突然来了个熊岳,他觉得自己的生活都在发生变化。

  童阿奎不好意思地说:“熊公子,又让你破坏破费了。”

  于涤非说:“童大哥,这话以后可就不要说了,我们多为熊公子做事,让他高兴,他天天请我们吃饭都是乐意的,熊大哥,你说是不是?”

  熊岳笑着说:“只要工作顺利,你们两人跟我在一起,我们合作愉快,我可以天天请你们到大世界酒家来喝酒吃饭,享受生活,你看这些人不都是这样吗?这样的日子我们也可以过上,以后多努力,都不是问题。”

  童阿奎高兴的点头说:“是啊,这样的日子我们想都没有想过,都是熊公子给我带来的福气。”

  熊岳说:“也许真正的好日子在以后呢。”

  童阿奎连忙点头,心想,熊岳到保密局总共还不到十天,他已经从熊岳的手里得到了二十多块大洋,这二十多块大洋几乎是他一个多月的收入,这让他的生活得到了很大改变。他觉得跟一个有钱人在一起,跟那些整天只知道杀人抓人的同事在一起完全不一样。过去是为了打日本倒也有情可原,但现在大家都是中国人,自己打自己,他们抓到的那些红党的地下工作者,一个个还真是让人敬佩的人,在他们身上动刑法,甚至枪杀掉,他的心里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但他的思维已经成了定性,上面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今天熊岳的出现,一定有特殊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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