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脸面变成无情的,狰狞的,绝然的,嗤笑的,心钻心般疼,冰凉刺骨。
"啪——"
耳中响起的始终是巴掌声,打断浑浊思绪,感觉身体被人提起像扔麻袋一般扔在地上,砸的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般,疼,清醒的瞬间,陌生气息袭来,多年养成的习惯,人在陌生的地方面对陌生的人,动作总是比头脑更快一步,只要她还能动。
强烈的杀意袭来时,眼未睁,身先动,随手抓起周身武器翻身坐起,直取那人要害,直至熟悉的血腥味传来。
她的武功并不高,却贵在快,准,加之多年的经验。
"你,你,你..."
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本能扭头去看,却见一人仓惶逃离。
危机消散,这才感觉浑身刺痛,身上如遇火般疼,疼的撕心,热,炙热的几乎要榨干身上每一滴水,脑中却烦躁的一个声音接着一个声音回转,嗡嗡作响,似是要炸开一般,特别是脖颈之处,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血液的流动,那种渗透皮肤的流动,似煮沸腾了,所到之处阵阵热辣和疼痛,那种皮肉撕裂开来的疼痛。
脑中迷茫,眼中浑浊一片,直到彻底黑暗。
"扶风!"
倒下的瞬间,她好似听见一道声音以及陌生的气息,挣扎的想握紧手中武器,却无能为力。
迷迷糊糊中,是谁的声音,沙哑却温柔的似细心呵护般:"扶风,我带你离开。"
落在脸上温热的是什么?泪么?温热潮湿。
感觉身子被人抱起在怀中,厚实的大手一遍遍擦过额头,手掌干燥,四处皆是发霉到另人作呕的气息,这人也不列外。
人死,有人会替她难过,何尝不是件庆事,向她凤素颜死了,就不会有人为她而伤心掉泪。
他口中的'扶风';是谁?
"带你离开。"
是在跟她说么?
好啊,她不想呆在这里,这里满是冰冷的血腥味,虽然这人身上也有,却是温暖的...舒服的。
迷迷糊糊感觉身子在挪动,又好似没有,时清醒,时昏沉,身子难受的没一点力气,咽喉更是刺痛,有时会稍稍清醒,清楚的感觉到鼻息间的汗味和血腥,脑中梦境不断,分不清谁真谁家。
疼的醒来时,她知道她正被人背着,那人一身破烂的粗布麻衣,满头污垢,发丝披散。耳边是断断续续的声音。
"疼么?忍着点,很快就会好了。"
"都是我不好,若是我在早点...你娘..."
"你一定不会有事...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仇...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聚贤山庄';,我带你去,等去了那里你就再也不用怕了..."
她不知道那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她只是痴痴的盯着他的背。
宽阔的让人安心,温暖的让人舒心...亦如他站在自己身前护着自己的时候。
多年以来,她一直站在她的身后,看着他宽阔的背,誓死跟随,一直...
那里,是他为她留下的。
"半城..."
"什么?"
听见身后底喃,男子猛地停下脚步扭头,却见背上人双眼紧闭,眉头痛苦皱起,紧挨着自己的身子更是烫的厉害,心狠狠一跳,拔腿疾奔。
"扶风,你不会有事的,不会!"
铁链的声音传进这呼啸的风中。
边关之地,一国之边防,分隔两国之地,乃国防之重地,气温常年寒冷干燥。国土分布,大都偏中心地带,境内以北,片地荒芜,高山耸立,以南为分据点,人口比较密集,越往北,慢慢稀薄开来,各户以村落为居住点。昌盛和平时期,边关各国往来平凡,关内热闹不比京都。而此时,大都与蓝炎数年战乱,大都边关防守慎严,关内百姓也开始防备,甚少出门。
生在这里的百姓对于此其时是早已习惯,只是近一个月来连发怪事,关内百姓不再平静,变的小心翼翼起来,人人自危,原本分散开来的住户也开始渐渐靠拢。
事发一月前,先是以北零散住户突然离奇死亡,后最北边村子全村一夜惨死,死状凄惨,更怪的是所有青壮年男子头颅消失,钱财娘草不见。之后一连发生了几起,死状相同,一时间闹得城中百姓惶恐,更惊动当地父母官。
据探查,是位于北边'五虎山';山的土匪所为。
根据知晓的百姓所说,这'五虎山';的土匪有千人,五位首领,一群人是无恶不作,每隔几天便会下山掠夺,杀伤抢掠,百姓是闻'五虎';散胆。不过几年前突然没了动静,也不见下山,关中百姓本以为这'五虎山';的土匪移居了他处,却不想这突然的又出现了。
一时间,本就战乱的边关动荡不断。
官府多次上山围剿皆是惨败归来,本就战乱,大多官兵调去前线,这一次次的闹到最终,再无官兵敢去。
命总是要保的,官兵靠不住就只能靠自己了。
在关城中,提到最多的是战乱,是那位威风凛凛的将军,是这城中最有威望的'聚贤山庄';。'聚贤山庄';之所以称之为'聚贤';是因为柳庄主为人慈善,乐善好施,也欣赏那些贤良之士,每有贤良之士经过关城,毕请其在府中坐上一坐,不管那人是庶是富,故天下人给之美称。
'聚贤山庄';占地颇大,柳家也算是当地望族,柳庄主不喜奢华,为人也颇专情,一生只娶一房妻室,在产下一女后仙去,所以柳家人丁单薄。柳家大小姐有着一副好皮相,加之只有一女,来往的媒婆和各个慕名而来的人踏扁了门槛,只是直至现在都没听'聚贤山庄';传出任何喜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