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两年多了,真想念皇后娘娘,她是我们这些奴才在宫中看见最好的人了..."
直到经过岔路,几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到再也听不见,扶风一时间脚却如同千斤重般定在原地。
"看来有些事并不是没人知道,还是有人能够感受的。"
不知道何时,封司耀站在自己身侧,挺拔的身子就如同一道屏风,难得的看着她面带微笑。
"德妃死了,吴公公也不再了,他的孩子也没了,心中是不是...舒服点?"
扶风回她一笑,迎视他的目光。
封司耀:"其实我不想这么便宜就让德妃死掉的,她该承受她应得的,却不想..."
这一句话,让扶风知道了德妃的死和封司耀无关,一直悬挂的心松了下来。
不管如何,小十二始终都是小十二,她不想他的双手沾满鲜血。
封司耀看着她的小脸良久,久到自己扛不住扭过了头,有些迟疑的说到:"你对他..."话到嘴边又觉得难道出,最终顿了顿换了话:"从小我就看着你和皇兄,你们是我在这世上最尊敬的人,我一直看着你们两人,看着里面中间那道谁也插不进的缝,说真的,我从没想过再小的缝也有裂开的一天。"
"或许我真的是自私的吧,我恨他对你所做的一切,但是在得知毒时德妃所下时,我松了口气,我真的不愿那是他所为,那样太残忍了,对谁都是。"
"扶风,不,素颜嫂嫂,今天证明毒是德妃下的,若是日后证明所有的一起都只是个误会,和他无关,你还会原谅他么?"
扶风漠然以对,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变,心中却是底喃着那几字。
——是不是可以原谅了?
——是不是可以原谅呢?
秀眸微眯,那么几字在脑中回荡,淡色的唇微弯而笑,眸光唰的抬起,一殿之隔,顾想端身而坐,一条手臂搁置在案几上,眸光犀利,视线相对,扶风嘴角那一抹笑透着讥讽。
小十二,有些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相爷。"
那一身朝服只说明一事,顾想在送走皇上后直接来的这里。
秀眸朝厅中一扫,王嬷嬷和小荷都不在,只有顾想和他身后的老仆,顾想手边的茶还冒着热气,不得不说说,王嬷嬷和小荷还真尽责。
嘴角一弯而笑,轻移莲步朝走进大殿,忽略顾想所坐的主位直接朝下首客居走去,拂过衣袖坐下:"不知相爷有何吩咐。"
从扶风出现的那一刻,顾想就盯着她,方正的脸透着威严,搁在案几上的手握成拳,直到扶风在下首坐下方收了视线:"我要你接近皇上,拿出两样东西。"
他今天坐在这里就是要在这黄毛丫头面前宣布主导权,他才是一切的操纵者,莫要以为小小的把戏就可使他动摇,在我顾想面前,你柳扶风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扶风看向上位端身而坐的人,摊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相爷请说。"
顾想却不急着说,只看着她问:"你可知凤后是如何死的?"
扶风抿唇一笑:"通敌叛国,打入冷宫,未等审判就被德妃娘娘设计毒死了。"
"你!"顾想身后老奴青了脸大怒,却被顾想伸手制止了。
扶风嘴角笑意更深了:"买通侍卫,动用私刑。"
不比老奴的愤怒,顾想面色平静:"知道的倒是不少。"
"哪里。"扶风谦卑收笑:"还得感谢小绿,要说也是德妃娘娘管教的好。"
这次老奴再也忍不住了:"你别太过分。"
扶风笑笑不说话。
她对别人的事不敢兴趣,只是杀死自己的凶手没理由不'深入';了解。
"相爷再不说,可是想留此用晚餐,扶风让王嬷嬷准备去。"
顾想的眉打了结,面上更加阴沉:"你知道的或许真的很多,就不知道柳美人可知道鸩酒之前是什么,皇上赏给凤后的究竟是一壶怎样的酒。"
"那怕是只有皇上知道了。"
德妃给她的是一壶鸩酒,封半城你给我的又是什么了?
"柳美人既然对两年多钱的事这么有兴趣就不好奇皇上为何就认定了凤后有罪?"顾想的声音异常低沉,始终端坐的身子透着股高高在上的架势。
扶风看着顾想而笑,白皙纤长的手探进宽袖拿出两物:"相爷所指可是这个?"
赫然是两封信笺。
顾想面露疑惑,一点头,身后老奴匆匆走来拿过信笺双手奉上。
信笺打开看了里面所写后,顾想先是惊讶,拉开折叠的纸们快速扫过,越看越震惊,直至看向那最后的印章,深陷的眼蓦地瞪大:"你哪儿来的这个?"
正是那有着蓝炎印章的两封信。
扶风并没正面回答顾想的问题,微抬下颚轻点那封自己和沈临风从御书房偷来的信:"一个凤后换这些,值了。"
"你?"顾想猛的抬头看她。
惊讶,错愕。
也正因此让她确定了心中想法。
与蓝炎最后那一场仗她还记得,那是她第一次以一个军师的身份亲临战场,因为她知道那是她和封半城最后的机会,那一场仗是蓝炎王亲自策划,听说蓝炎王不禁智勇双全还足智多谋。那时她就策马离在高坡之上,看着封半城浴血奋战,看着自己大军胜利,看着封半城朝自己招手,只是那一刻她还感受到了另一道视线,看过去时一高一下的关系,只看见那人一身金色盔甲,抬起的头隐没在光线后,看到脸面却能感受到那道炽热的视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