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蓝炎的王——陌殇。
她毁了他的一切,该是仇恨吧,也难怪最后处心积虑的要自己的性命。
应该的。
那之后两国开始维持表面的和平。
信笺上面的清单她后来仔仔细细的看过,琳琅满目的直看得人眼花缭乱,这就当时时态不稳的大都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就不知是锦上添花还是雪中送炭?
然后这就是她凤素颜的身价。
她该庆幸吗?
庆幸她的死巩固了两国的有好?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爱情如此浅薄,薄的一掐就破。
"就这些?"顾想却是轻晃手中纸张,眼带轻蔑:"这也只是个饭后甜点而已。"一声冷笑,布满皱纹的手指松开,手中纸滑落在地,顾想阴沉着脸遥望天际:"哈哈,我们凤后的价值可大了,大到任何人看了都会双手奉上,包括亲生爹娘。"似是想到那背后的利益,顾想深陷的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
扶风面上笑意越加灿烂,心中却是越来越冷了,带笑的秀眸看着自己纤细白皙的手,一声轻笑溢出:"相爷还没说出你要的东西了。"
所以说,小十二,有些事根本就没有原谅不原谅一说,单看那人值与不值。
真相的背后往往比虚假的谎言更残忍。
若前世还可以用那个人的不信任,不知情和移情别恋在蒙蔽自己,那么这一世...
"别急,这就到重点了。"顾想冷笑的说道:"大都尧帝四年夏,蓝炎使节来到大都,给了封半城一个锦盒,锦盒有一宗蓝炎王的亲笔御函,我要你拿来。"
大都尧帝四年夏,也就是蓝炎使节第一次来大都,凤素颜请缨去边关之前。
这也就是为什么顾想前面说了那么多了。
说出目的,顾想沉声问:"如何?"
他自是没说这锦盒多年来他一直派人寻找都无果,那个他多年前只匆匆看了一眼,心痒到彻夜无眠的锦盒。
扶风微微一笑:"既是合作关系,相爷提出的要求扶风自会尽力。"
"很好。"顾想满意而笑。
"那么另外一样呢?"
顾想阴沉着面容不语,放在桌上的手伸出,沾了杯中冷却的茶水,在桌上轻划,收手之时拂袖站起:"本相等你的好消息。"话落大步朝殿外走去,身后老仆匆忙跟在身后。
两人踏过门槛渐渐远去,扶风始终安静而坐,秀眸看自己手,淡色唇在两人踏离门槛两步时不急不缓的开口:"相爷莫要忘了扶风的话,即是合作关系,那便是平等,若是不小心遇到什么无聊老鼠,扶风可就不管那老鼠是哪家的了。"
扶风的声音并不激烈,也不是那种特意的拔高,刚好让两人听清每一字。
"..."顾想的身形怔了怔,末了一声冷哼传来,大力一拂袖,加快了脚下速度。
扶风的视线终于从手上移开,看向顾想气急败的身影以及身后小心翼翼的老仆,冷笑出声,手撑倚靠站起,缓步朝顾想刚刚所坐的位子而去,细看着案几上水写的几字,脸上笑意更冷了。
出乎所料的答案。
哼!
转身离去,宽厚的衣袖擦过案几,待到滑落时,红木的圆桌上干干净净,水痕早已干透。
"王嬷嬷,准备些礼品午膳用后去探病。"
"相爷,就让那黄毛丫头如此嚣张下去?"
老仆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扭头看向朝露殿,愤恨咬牙。
想自己跟着相爷时,那丫头还没出生了,一个臭丫头却不知天高地厚的在相爷面前嚣张,让老仆他如何忍受得了。
想他们相府的人谁走出去不是带风的。
顾想脚下步子飞快不停。
老仆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当初就看中她个皮相,本想着她老实又一副病弱好欺,带回来容易控制,又是自己人,进宫能接近皇上也让小姐在宫中有个照应,可谁知变化这么大,还敢威胁老爷您,而且,她才进宫几月小姐就..."
"住口。"
突然而来的一声怒吼,老仆骇得一跳,赫然发现自家相爷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面上阴沉一片。
"柳。扶。风!"
一字字道出的声音就好像从喉间溢出般,脸上神色骇人,就连老仆见了也渗的慌。
"我不管她究竟是谁,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就一定要成功。"
成大业者必当有所失,他不怕更他输得起,因为总有一天他会一一讨回,百倍千倍的讨回。
曼霜的仇,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顾想一脸阴沉,衣袖下十指紧握成拳,臂上青筋崩裂。
"等我要的东西到手..."衣袖下的手一抬,阴冷一笑:"记住,盯着,看着她到手,然后..."眸中杀意一闪,摊开的手缓慢紧握。
扶风如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相爷莫要忘了扶风的话,即是合作关系,那便是平等,若是不小心遇到什么老鼠,扶风可就不管那老鼠是哪家的了。
哼!
如此羞辱,怎能忍受。
"只是在那之前得给她点小小的教训。"
柳扶风还有用,他可以现在不杀她,可是...
紧握的手又紧了紧,直至指甲陷阱皮肉,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溢出,方正的脸上阴沉如那最丑陋低俗的鬼。
"小心些,别被认出。"
"是。"
——栖龙殿——
手持白瓷壶,另一只修长的手覆盖在壶盖上方,酒壶稍举倾斜,白玉般的液体流出,两个紧挨的酒樽待到被注满后收壶放下,封半城抬头看对面:"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