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顾想这样的人都倒台了,一个初出茅庐的柳一言又能如何?
赢了有利,输了却是赔上整个涿鹿,这赌局他们赌不起。
似是一早就看出他的想法,扶风收了面上笑,沉声说道:"吾王为何不换个角度考虑呢,顾想若不是因为我们柳公子,单单一个大都尧帝能够将之瓦解?又再者说,比起顾想急功就利,加上常年的利益蒙蔽了双眼,我们柳公子不管是实力还是为人方面都要比顾想强上很多,二十万大军临阵倒戈便是最好的证明,这点不用我说,相信吾王已经知晓吧。"
涿鹿王面上一沉,这事他自然知晓,早在这个柳一言出现,柳庄主设宴款待那次,他就知道了,毕竟当时也有涿鹿一族在场。
"若吾王担心输赢事后的事情,那大可放心,若当真我军输了,大都仅此一战吾王觉得他还有精力对付涿鹿么?"扶风话语顿了顿,给了涿鹿王思索的空间后才继续说道:"当然,若是我军胜利了,作为盟国,自是不会亏待涿鹿。"
扶风声音清冷,却是字字在理,更是说道涿鹿王心中,一时间,涿鹿王眼中坚定慢慢瓦解。
"再者了,请恕扶风失礼说句难听的。"脱去面上清冷和慎重,扶风抿唇淡淡一笑说道:"吾王怕大都的君王秋后算账就不怕我们柳公子胜利后折回?"
"哐当!"
一声清脆声响,涿鹿王手中杯盏滑落在茶杯上,面色极其难看。
扶风轻轻一笑:"当然了,这只是扶风一个玩笑比方而已,吾王莫要放在心上。"
话是这么说,涿鹿王心中却是清楚。
再看见眼前女子和那位黑衣人前,这句话放他面前或许没有什么,可经过这四天后...
那黑人人出入他石城根本如入无人之地,他涿鹿精悍虎师更是对此束手无策,再加上白日里那棋上谈兵一事...
"..."涿鹿王眉头深锁。
扶风看他一眼说道:"正如扶风白日所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又如这手中茶。"话落轻晃手中茶:"凡是总有一个过程,不到最后谁又知道这结果是否甘美呢。"白皙十指轻动杯盏,发出一声声清脆声响。
涿鹿王面含迟疑端起茶杯,双目随着杯盏的晃动看杯中荡漾茶水,双手微颤的举起,细细品尝,一口茶进口,无色无味,咽下,放了茶杯,涿鹿王沉重说道:"劳烦姑娘让本王想想,不知为何,本王暂时品不出这茶是涩还是甘。"
"不急,茶得慢慢品尝才可品出其中真味。"轻轻放下手中茶杯,手进衣袖,拿出小包茶,轻放桌上站起:"这是近日剩下的少许,就给吾王您留下了,改日扶风再给您把茶送来。"
"姑娘,您可回了。"远远看着夜幕中的人,邓海轻松一口气的迎上:"这入夜了就不见了人,可急死属下了。"
扶风拍了拍身上灰烬,笑道:"怎的还怕我被人拐卖了不成。"说这话时秀眸还特意看向一旁的妇人,妇人被那带笑的眼看得浑身冰冷,唰的声窜进里屋。
"可不是么。"邓海显然笑不出来:"这群蛮子白日里输了,看那摸样,谁知会不会来报复了。"
扶风转身朝楼内走:"你想多了,待会给送些热水来。"那最后一句话是冲着里屋的妇人说的。
"怎么不可能。"邓海蹬蹬跟着上楼:"就属下看,这涿鹿人真奇怪,王上跟个江湖人一样笑哈哈,什么事都不管,凡事都是那两个将军说的算,就好像今天,说什么将军们同意就同意,就说属下第一次来和这次来的事,我就觉得那位乌尔目将军阴阳怪气的,分明是就是他压着不上报,要不然涿鹿王早召见我们了。"
扶风脚下步子停住,转头看他:"你真这么觉得?"
见前面停下邓海也赶紧停下:"难道不是?"
扶风看了他半响,末了一笑转过头继续上楼:"你觉得是就是吧。"
"啊?"邓海怔愣,想着那群人的摸样,越想越是担忧:"姑娘下次出门带上属下或者沈公子吧。"
扶风头也不会:"沈临风一直都跟着我啊。"
"什么?"邓海惊呼,不信邪的四下查找,一回头面前一黑,吓得脚下差点踩空。
那身后跟着的可不就那位'沈公子';。
刚刚怎么没有看见?
神出鬼没的。
沈临风眉眼抬也未抬,见他停在半路直接越过他就上了楼。
擦身而过时,邓海就觉得这大热天的周身一阵冰凉,打了个寒战,暗道这位沈公子不管何时看了都这么恐怖。
等邓海回过神来一看,扶风的身影都消失在楼梯拐角了,赶紧跟上。
"哎,柳姑娘等等,属下还有事想跟您说。"
"姑娘今儿个白天那一局真是太漂亮了。"进了屋,邓海就是一通叽叽喳喳:"不过姑娘,我们今天这一出会不会把这些蛮人都得罪光了,我见他们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这些天我们堵在王殿外就跟砸场子一样,再加上今天此举,不分明让他们下不得台么。"
扶风发现,男人这要叽叽喳喳起来一点不比女人轻,一个何将军不够又来了个邓海。
扶风找了张椅子坐下,看向面前一脸忧愁的中年男人,轻叹一口气问道:"邓海大哥觉得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邓海被那一声'大哥';叫的红了脸,支支吾吾说道:"自然是借兵了。"
白皙的手拿过圆桌上茶杯翻过来,身旁刚好有人拿了茶壶倒水,哗啦一声注满三杯,扶风不客气的接过一杯喝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