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兵是过程还是结果呢?"
邓海看着沈临风给自己倒了杯水,顿时觉得天下红雨,受宠若惊的弯身连连道谢:"有什么区别么?"
他们此行就是为了借兵,难道不是过程如此,结果也如此么?
"自是有他的不同。"扶风放下手中茶杯,手指在桌子边缘和茶杯只见比划道:"这就好比人走路,你是单纯走路还是为了抵达某一处。"食指由桌子边沿游移到茶杯处拿起,抬高些许轻晃:"单纯的走路就只是走路,若是为了抵达某一处就不是只有'走';一个办法,还可以骑马坐车,同样是从那一条路经过,这个中曲折却是不同。"
"我们是来借兵的,不是求人,涿鹿一族看的不是'诚意';,而是'实力';,你若低三下四只会让人觉得懦弱无能,涿鹿人自小便以骑射为主,个个骄傲,试想一个懦弱无能的人如此带领一群英雄。"他们不会介意什么砸场子又或者说下不得台面,他们推崇强者,他们比的不是脸面而是实力,遇到比他们更强的人,他们会兴奋,会一次次的挑战,而不是嫉妒的想要毁灭。
挑衅的另一面也是变相的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邓海歪着头,听的似懂非懂:"那个,属下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啊,越想越不明白了,不管了,姑娘您说我们此行能成功么?"
他可是记得姑娘此行之前说了句话——十成把握。
想着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他怎么觉得一成把握都没有啊。
怎么看这些涿鹿人都是一群野蛮人,绕来绕去绕得人头昏。
面对邓海的疑问,扶风微侧了头喝尽杯中茶水,涿鹿的茶水,这是第二次喝,第一次是乌尔目将军所请,茶水进口,不管几次都是同样的甘洌,不比大都的那种温醇,却有着一种青涩的味道,这种茶喝久怕是再也难忘吧。
就不知道大都温醇的雨前茶是否也能让人难以忘怀,故而丛中品出甘甜来。
"咚咚!"
屋外传来妇人敲门的声音:"姑娘,您的热水好了。"
扶风放手手中茶淡淡说道:"抬进来吧。"
扶风所说的热水自是泡澡之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妇人和她家老爷抬着大半桶热水进来,放在客房里间,出来时擦擦额头汗毕恭毕敬道:"姑娘,好了。"
扶风未抬眼眸淡淡扫了两人一眼,含笑说道:"恩,劳烦两位了。"
被这一笑,两人顿觉冷汗哗啦啦的落,匆忙摆手:"没有,没有。"
两人心里清楚,眼前这姑娘面上笑的好看,其实狠起来那绝对是让人丧胆。
想着昨个夜里的事两人直到现在还浑身冰凉着。
"没事就下去吧,愣在这里讨打啊。"
邓海是看了两人就烦,想着差点被人给围殴了就恨不得扒了两人的皮。
明明是威胁的话,两人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却在一转身的瞬间对上站在窗边的沈临风,顿时面上一变,大惊失色逃离。
"哈哈。"邓海看着两人因为狼狈逃离导致跌跌撞撞的身影仰首大笑:"逃的比兔子还快。"笑道一半发现什么不对,看着屋中氤氲水汽,脑中一瞬间不知想起了什么暧昧画面,顿时面上大燥,慌忙退着朝外走:"那个什么,柳姑娘属下还,还有事,先,啊痛,先走了。"
"哈哈!"身后扶风瞧着他抱着头的后退离开的摸样大笑,一转身正看见沈临风离去的背影,顿时心存戏谑,特意压低的嗓音放揉了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喜欢爬屋顶,可不许偷看哦。"
"..."某人脚下沉稳的步子顿时踉跄了一下。
"不过你要真忍不住看了也没事,负责就好。"
某人这次脚下不再迟疑,直接运轻功离去。
窗外夜色如空,无月的夜空让人觉得空落落的,听窗外虫吟,顿觉这炎夏的天更加燥热了,屋内扶风樱唇毫不客气的裂开,屋外男人头也不回。
事实上,涿鹿王也没有让他们等太久,也就两天,当邓海正无聊的坐在客栈内打苍蝇时王宫内来人了。
"姑娘,王说宫中那些人太过愚笨,怎么也泡不出茶的味道来,还请姑娘亲自走一趟,看看可是哪里出了错。"
"泡茶?"
邓海错愕转头看向一脸平淡的扶风,满是不解。
这怎么等了几天就等到个泡茶?
扶风却是置若未闻,打发来人在楼下等,说是上来收些东西,然后就对邓海说:"扶风上次同邓大哥要的茶不知还有没?"
"有,当然有。"邓海肯定点头:"自那天姑娘让留些有用后,属下就没敢再喝一口,都留着了。"实在馋的不行也都是喝些客栈的茶,还好是爱茶,这涿鹿的茶喝着喝着也就习惯了。
"很好。"扶风眸中笑意浮现:"去拿来吧,包装好些。"
"哎,属下这就去。"虽然不知道扶风要拿来做什么,邓海还是匆匆跑到自己所居住的屋拿了茶叶。
"姑娘这是?"
接过包装好的茶,扶风掂了掂没有说什么转身下了楼。
"泣——"
水泼过茶具发出声响,凝结的水汽荡了开来,茶香袅绕,顿时弥漫整个宫殿。
"妙啊。"涿鹿王闻着茶香闭目轻嗅,面上满是享受,睁开眼时眸中星光点点,激动得摩擦双手:"姑娘的手就是巧啊,这一样的道具,一样的东西,经由姑娘的手走上一道就变了味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