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刘老头当然是点头:"那当然。"扭过头就收了笑,狠狠的给了这少年一个爆栗子:"臭小子,没大没小,拿你爹开刷。"
话是这么说吗,到是真信的,自家臭小子说的句句在理,都是事实。
今此一事,本来还把一言当外人的村人顿觉亲切起来,见识过他的本事后更是心存感激和佩服,这里大多是刘家村的人,见村长松口了,哪有不松口的道理。
一言见大家松了神色,也放软的声音:"大家放心,在下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此等恶人,决不轻饶,大家看现在天色已晚,人都抓到了,有在下在此,还怕他跑了不成么?再说了,还有柳庄主在此了,大家信不过在下还信不过柳庄主么?"
听此一言,在看柳庄主冲着大家点头,这才放下心来,只是离开的时候还不忘交代:"可要看好了,不能便宜了这禽兽恶棍。"
一言微笑的一一点头,下来一片儒雅的目送大家离开,待人走尽后走至扶风身旁:"这人总放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先找个空屋子关起来吧。"
没得到回应,抬头却发现扶风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下面那些兵败的人,目光沉重。
一个个哪里还有初时的张狂,人人眼中茫然,更有甚者面露胆怯。
扶风看着那些人,心有郁结,再看一言走近时,眨了眨眼,蒲扇般的睫毛挡去眼中失望。
"要杀了他们...吗?"擦肩而过的身影让一言提问的声音消失,深邃的眼看着她擦过自己朝那群人走去,单薄的身子直直立在那里,如同傲然的青松寒梅,祁立不倒,一声傲骨。
明明那身子骨单薄虚弱的好似风一吹就倒。
她冷眼看着那些黑衣遮面的人,缓缓开口:"我不会杀你们的,军中纪律森严,将之令,士服从,你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清冷的目光一一扫过,看着他们松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是你们的所作所为实为天理所不容,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在你们眼中算什么?"
看着那些人慢慢低下头方继续:"不杀也不能轻易放过,将你们掉在村头暴晒三日,不准吃喝,能活下的就走吧。"
"不要忘记那些无辜惨死在你们刀下的亡魂,希望你们懂得忏悔。"
"..."
四下一阵沉默。
扶风头也不回的离开。
也正好柳青蓝送了大婶回来,匆匆跑至扶风身边,一伸手挽起扶风的手臂:"不会吧,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扶风朝着自己手腕看去一眼,皱了皱眉,最终没有收回。
前世的她并不习惯和人过度亲密,少时家里穷困,爹娘起早贪黑的忙做,大了遇到洪荒,再来进了这都是男人的军中,已经习惯了那种距离感,此时有个女子这般对待自己当真有些不习惯,却奇异的有丝暖暖的感觉。
"活着也不会好过的,这些人杀贯了敌人,恶人,此时杀了无辜百姓,一时兴奋,待到午夜,是睡不安稳的。"
这种事她太了解了,第一次杀人,她整整一月吃不下睡不着。最终是那个人在夜晚带着她去看夜空,偷偷烤野味,借她肩膀哭了一夜。
那人说,有得必有失,战场上要生就必须得有人死,即使你不杀他,回过神来他也会杀你,或是死在另一个人刀下。
越是巩固牢靠的江山,那上面掩盖的鲜血越多,那城池都是用尸体堆建而成的。
"恩,不说这个,暴晒三天,渴也得渴死不少吧。"话落一皱眉,显然行医的她不喜欢那种画面。
"不过话说回来,扶风怎么知道'五虎山';在七年前被剿呢?"扭头朝前走一步,打量着扶风:"那时的你也就十来岁吧,村中老人都不知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扶风一愣,停了脚。
柳青蓝见此,嘿嘿一笑,如偷了腥的猫儿般:"哈哈,我就知道扶风你是骗他们的。"
"你就是故意激那土匪头子让他受不住自己说出来,哈哈,真高明。"
"..."扶风收了收神沉默继续朝前走去。
"恩,我也学着,下次用用。"
"..."
两人朝着前面越走越远,身后跟着摇头叹气的柳老爷,沈临风自是沉默的跟在柳青蓝后面,原地,另一人却看着前面那抹纤细的身影若有所思。
"吱——呀!"
一声沉闷声响,柴房的门被打开,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秋风,屋内烛火闪了闪后重新燃起,照着那抹纤细身影,拉长的印在污浊的墙上。
来人身形纤细到瘦弱,淡蓝衣裳,白色罗裙,深蓝色绣鞋,恰静柔美,透着病态的脸庞。
柴房内的光线昏暗,干柴堆上扔着个不能动弹的人,正是那五大三粗的大汉。
他抬头看了眼来人,冷哼一声转头:"我是不会感谢你救了我的。"
当时的情况谁都清楚,若不是她突然出声制止,他怕是现在早见阎王爷去了。
不知是不是夜的关系,扶风一脸冰凉,看着大汉狼狈的身影满眼讽刺:"救你,你这种人死不足惜,杀了都脏手。"
"你..."大汉怒红了眼:"那你...你?"
柴房比较阴暗的关系,现在走近了他才发现这人手中竟然拿着一把刀,锋利的刀刃泛着阴森寒光。
"然来你是想亲手杀了我啊。"对于这一猜测,大汉不但不恼,反而笑了开来,一双眼在扶风婀娜曼妙的身子上绕一圈,嘿嘿笑的猥琐:"原来是要为山上那事报仇啊,可惜了那会没有**的癖好,早知你现在还活蹦乱跳的,那时候就该一鼓作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