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剑尖低在那开开合合的嘴上,声音刹然而止。
"一个字,再说一个字,割了你的嘴。"
"..."大汉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缓缓抬头,正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暗中,目似刀光,樱唇一抿,拉出好看的弧度,微弱的烛光在那张恰静柔美的脸上打下阴影。
大脑不受控制的想到数天前,那么一双胆怯愚弱泪光点点的美眸,两相重叠,大汉怔了怔后笑了:"就你,一个匕首都握不稳的女...人..."
一滴血在眼前飘过滴落在大汉黑色的衣裳上,很快溢了进去,大汉嘲笑的话犹在嘴边。
"再一次可就不只是试刀了。"
看着大汉嘴角的血,唇弯的更狠了。
若不是还有事要问,刚才那一刀定让他永世不得开口说话。
清冷讥讽的声音让大汉猛的的回神,伸手捂住不断冒血的嘴,脸上是愤怒和惊诧。
他还记得那天刚抓住这女人的时候,她一脸惊恐,哭哭啼啼的抱着一个老太婆求他不要伤害那老太婆,他看见她时有一时惊讶,后是兴奋,觉得立功的机会来了,后当然想都不想结束了那太婆的命,然后不待他说什么,她就突然昏倒,跟个软弱的小兔子似的。
他突然觉得眼前人有些陌生。
铛铛数声,刀被扔在地上,竟是三把,她低头俯视着眼前人,越看眼越冷,看着大刀落地后大汉看淸那刀的模样后面露惊讶时方开口,声音狠厉,看着眼前人,那眼神如同看见了完美中的一点污点:"我不能因为你一人毁了我大都军士在百姓心中的神威,你这种人,即使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为你,不值得。"
"什么?"大汉身形猛地一震,连捂着脸的手都忘记了,迅速抬头看向眼前人,眼中快速闪过惊诧,很快恢复平静:"大都?什么大都的军士,我们是蓝炎的人。"
料是说的在鉴定,那双眼却是闪来闪去。
"是么?"婉转一声轻笑,伸出脚踢了踢地上那把刀:"蓝炎的军用武器上会刻着三颗围绕的圆珠,形似珠花,可这上面为何是太阳?"
柴房内的烛火印在三把刀上,赫然可见刀柄与刀刃相接的地方那小小的图形,虽然模糊,却可分辨是太阳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这些?"大汉双眼闪烁,诧异的看着她:"这些不该是你知道的东西,"
这些都是军中事物,岂是一个外人得知的,特别是大都的军用图文,是那一年新君登基的时候修改的,原本并不是这样,不管如何都不是她该知道了,即使她是...
恰静柔美的脸上平静无波:"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这..."大汉脸上神色闪了闪:"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吧,眼下正是两国交战的时候,战场上捡几把刀不也正常。"
扶风神色沉重。
不知悔改。
随脚踢向其中一把刀:"这一把是你的佩刀。"然后在是另外两把:"这一把是一言在'乱魂岗';带回来的,至于这一把的主人,现在还昏迷着,正是那天送我去'乱魂岗';后逃跑的人。"
"..."大汉闭嘴沉默,眼中却是起伏不定。
"你那些士兵可都还在了,上百人,是不是要我把他们的佩刀全部拿来?"
"..."大汉咬紧了牙,吭哧作响。
"一把两把不奇怪,总不可能人人手中皆是他国兵器吧?"
"..."
"怎么不说话呢?"
"..."
"你好好的军官不做,为何要到镇上残杀百姓?"
"哼!"冷哼一声扭头不语,挺直了腰板,大有视死如归的架势:"要杀要剐随便。"
扶风的声音比他更冷,冷到及时倒是笑了:"大都军律一向严明,怎就会放任你们如此胡作非为?"
"..."听此,大汉紧闭的眼动了,紧盯他一举一动的扶风立刻发现。
"你不说没关系,明天我就带你去军营,给乡亲们要个说法。"
"..."紧闭的双眼蓦地睁开,眼中一闪而过的是惊恐骇俱。
这点使得扶风更加确定心中想法,面上越加平静,声音更加轻缓:"我就陪着你在这坐上一夜,明天就出发,你也不用动脑经逃跑了,一言的武功你见识过,还有个更厉害的你还没机会领教呢。"
凭着敏锐的直觉,她断定沈临风的武功很强,至于究竟多强那就不知道了,加上那人行动的很少,说这话只是吓唬吓唬而已,说不准那男人成天板着个面瘫脸也只是吓唬吓唬了。
什么都不要紧,人吓唬到了就行,这不,那刚刚还一副不顾生死的人这下白了整张脸。
"是不是我说了你就不送我回军营?"
"..."扶风沉默的站在原地,头也不抬。
大汉皱眉咬紧牙,经过好一阵斗阵后终于开了口:"现在两国开战相信你也知道,打得不可开交,打了两年都没有分出胜负来...大都尧帝四年秋,那蓝炎冥帝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向大都举兵,扬言一举进攻大都皇城,国君毫不犹豫的下令迎战,战争连打两年...今年初夏那场风江之战大都更是惨败收场,死伤数十万,连带一名前锋将军无一幸免,塘报归朝后国君大怒,下令命杨大将军三月内攻下敌军北方防城,所以..."
扶风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沉重了,醒来后她就知道现在是大都尧帝六年,一闭眼,死了一场,再睁开眼竟然已是过了两年,她用了很多时间才能够适应,今天一颗刚刚平静的心却杂乱一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