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叶凌霄让侍女退下。
侍女如释重负地立马离开了。
“做什么?不好吃么?”叶凌霄也舀了一勺放到自己的嘴里,吃起来。
吃完纳闷地说:“味道很好啊。”叶凌霄又舀起一勺,凑到妃颜嘴边。
妃颜咽下口里的粥,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好?”
叶凌霄面色一暗,将粥送到自己的嘴里,边嚼边没好气地说:“我平时都是虐待你的吗?”
“不,不是。只是你今天特别的好。”妃颜缓过来,立马摇摇头,诚恳地说。
“我今天心情好。你还吃不吃?不吃我自己吃了。”叶凌霄又吃了一口。
妃颜看到已然见底的碗,暗道:见鬼,你本来就自己吃了,还吃完了。但是嘴上也没有说什么。
叶凌霄注意到她盯着手中的碗的目光,然后尴尬地笑道:“桌上还有,你自己起来吃吧。喂你吃,还废话这么多。”
“我只是受宠若惊而已,又不是不吃。你想吃何必来笑话我。”妃颜朝他露出鄙视的眼神。
她挣扎着要起床,被叶凌霄一把按下,听得他闷闷地说:“看你是病人,让你。”
看他不清不愿的执拗样子,妃颜嘴角挂起了一个超幸福的笑。
叶凌霄纳闷暗自道:“我怎么在她面前跟个孩子一样的?”
镆铘殿。
“尊主,一切依照你的吩咐办好了。”厅正中端跪着一人,颔首对首座的邪魅男子道。
“知道了,退吧。”男子将手中的画像直立起,仔细地分辨着。
画中的女子并无绝世之貌,只是那一双夺人摄魄的眸子,透露着倔强,智慧。无端地让他想起心上的那个女子。
画上女子正是文雪涵的模样,凤六不由自主地拂上那双眸子,他看过与之有八分相似的脸,只是少了一份睿智的深刻,画中女子的那份睿智藏在眸底,如不是仔细分辨,只能将她看成一个普通的女子罢了。
而这个奇特的女子竟是叶凌霄的前夫人,她的一生从开始到结束也是一个传奇,仿佛是注定为他生的。
现在妃颜也成了他的女人,他究竟是上辈子有了怎么样的造化,才能得到两个佳人的青睐?
凤六将手中的画狠狠地往地上一掷,怒道:“来人,把陈君景给我找过来!”
稍稍解气,他又弯下腰,将画从地上捡起,他没有忘记陈君景对画中女子的重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这样才能抓住彼此的软肋,互相利用,并心甘情愿。
片刻,陈君景便站到凤六的眼前,温文尔雅的样子,手上把玩着一把玉骨扇,扇面素白无他,只写了一个君字。
他微微对凤六颔首,算是照面,然后就在凤六身边做下。
凤六细长的眸微眯,生冷地说道:“景,你越发没有规矩了。”
“恩。尊主找属下有什么事?”陈君景貌似没有听出他的责怪道。
凤六无奈,陈君景对于他来说,是大有用处。
“叶凌霄已经在查文雪涵的娘和妹妹了,你有什么看法?”
“让他查好了,他本就该对她们负责。”陈君景眸色一暗,收了扇,在桌沿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虽说她们早就抛弃了雪涵,可终究是她在世的亲人。叶凌霄从道义上来说都不会不管的。”
即使是恨叶凌霄,他也难以否认叶凌霄是个义字当头的君子。
“只是叶凌霄根本就已经记不得文雪涵,要怎么才能……”凤六有些为难道。
陈君景势在必得地坚定一笑,道:“尊主请放心,他会想起来的。”
两日后。
妃颜和叶凌霄正心平气和地吃早饭。
“庄主,夫人,宣楼的前司医长老就要到了。”管家来报。
“恩,知道了。”叶凌霄捻起一旁还在吃吃粥的妃颜,上下打量了一番,皱眉道:“你就这样出去见客人?”
妃颜将嘴中最后一点粥咽下,跑到铜镜面前端视片刻,镜中女子皮肤白皙,黛眉如峰,眸如小杏,鼻如玉管,虽脂粉未施,却天然的唇红齿白,青丝高高的挽起,斜斜地插着一支珠钗,简约而不简单。
然后自我满意地道:“素雅不失高贵,我这样很好啊。”
叶凌霄额角动了动,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撇过头,深吸一口气,才能继续和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自恋一点的女子交流。
他们有代沟,绝对的代沟。
“我给你置的漱玉阁的胭脂水粉呢?”叶凌霄在梳妆台搜罗半天,没有发现给她添置的胭脂,问道。
“我平时都不用,就分给侍女们了。”妃颜将落下来的一缕秀发重新挽上,在镜子里找到叶凌霄的眼光,道。
“你!”叶凌霄对她彻底无语。
妃颜转过头讷讷地问他:“是不是我不涂胭脂水粉,你嫌弃我啊?”
叶凌霄冷哼一声,不理她,对外道:“来人,速去漱玉阁将一年的订货都取回来。”
“哼,果真你是嫌弃人家不装扮的!以前你就说要我多打扮才好。”话一出,妃颜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立马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叶凌霄一怔,他从来没有说过要她多打扮的话,她到底在说谁?
他把妃颜的头转过来,固定好她的头,勉强让她与他双目以对,一字一句说得深刻而清晰。
他说:“看清楚你眼前的人,我是叶……凌……霄!”
妃颜被他的动作弄得糊里糊涂的,不知作何解释,只能不住地点头,边道:“我知道啊。”
叶凌霄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他讨厌对她不能自已的情绪,去无能为力。
“庄主,客人到了。”
叶凌霄松开怀里的妃颜,对身后道:“先领他到正堂,奉茶伺候。我们很快就过去。”
“是。”
“凌霄,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妃颜弱弱地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