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有办法,快告诉我。”
她笑而不语,她不办没把握的事,现在不是好时机。
“玲玲,你就说说吧,恩?”
她捏着系在腰带上的环佩流苏把玩,“要是外人知道你只借给孙闻玉两万两,会让人笑话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再被笑话也比不上你阴险。”竟敢伪造书信,他想起来就肝颤。
“放心,查不到我身上的。”她模仿子字迹无人能及,就是本人都看不出来是不是自己亲笔写的,“好了,快去书房处理事情,不要和我闲话了。”
“你陪我,你处理府里的事,我处理生意上的,恩?”
“好吧。”其实府里的事情都很简单,就是琐碎些,分出的心思要多,她前两日让管家把王府的几个管事招来,把任务重新分配过,只要他们不超过她的底线,怎么管理下人,怎么捞油水她都不管,她只看结果。
重新分配后,她手上的事情少了很多,人也就清闲下来了,所以每日在书房多半时间还是和他说生意上的事。
从那晚她噩梦后,顾长欢黏的她更紧,更加留意她身边的人,特别是那个萧紫阳,他交代过下人,要是有萧紫阳的信先送到他手里,不过他好久没来信了。
书房里,夏玲玲把事情处理完,就翻出他的颜料,随后画了一幅图练笔。
顾长欢埋头算账,偶尔抬头看她一眼,见她拿着画笔刷刷的几笔勾勒出人物线条,就放下账本,专注的看她画。
她好像特别喜欢画人物,简单几笔生动的人物就跃然纸上,让人咋舌不已。
当看到她勾出相叠的身影和一块大石头时,他蹙眉“这个,场景好像有点熟!”
越看越眼熟,越觉得在哪里发生过,他突然大叫一声,“啊,我想起来了,玲玲,你!”竟然是湖边两人欢好的画面,那晚还被花容公主偷窥到,惹的她好生气,“你怎么画我们?”
“随便画画。”她想不到好的题材,就只能随便取材了。
她并没与画出面部轮廓,只画出了背面,所以除了当事人便辨不出画上的人是谁,就这么瞧着瞧着,顾长欢突然想起一件事。
曾经,他见过一幅画,画上的人是她,而作画的人是萧紫阳!那幅画来的离奇,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送到全书阁的。
猛的,他想到了一个人。
孙闻玉!
他是萧紫阳朋友,去过孙闻玉的家,或许也知道他有这样一幅画?事实会是这样吗?好不,怎么解释那幅画不送到别处,而是全书阁呢?
“喂,你在想什么?”喊了几声都没反应,她用画笔在他鼻尖点了一下,留下一黑色的点。
“没,没事,晃神了。”视线落在画上,她已经收笔,“送给我?”
“你喜欢拿去好了。”只是练笔,草草几笔,原打算丢在纸篓的。
欣赏完简单的画作,顾长欢提议道,“下次画个正面的,我想看到你表情。”
“每个正经,你忙吧,我出去走走。”
“去哪儿?”
“书铺。”一个多月没过去了,今儿去瞧瞧。
看着桌上厚厚的账本,顾长欢叹气,“多福,你跟着王妃,保护王妃的安全。”
他最近很奇怪,老是让人跟着她,她挑眉,但也没说什么。
看过近两个月的账本,夏玲玲招田卓阳进书铺的休息室,要单独交代他些事情。
“记下了吗?”
田卓阳点头,“记下了,只是,这件事,王妃,我,”
“成就成,不成就不成,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换成现银,放在小木箱里。”一张薄薄的银票拿在手中没感觉,没白花花沉甸甸的银票视觉上的冲击力。
“好吧。”田卓阳把银票收下,这件没事真的很为难,他早已脱离不想再去沾染,可王妃要求这么做,他不得不为之。
夏玲玲拍拍他的小肩膀,“别这样,只是演戏而已,不是来真的,不会伤害到人。”
“是,小的记下了。”
“好,七天内给我答复即可。”
从书铺出来,已接近正午,夏玲玲边坐了马车直接回王府,半道,被人拦住马车。
多福勒住马缰绳,面有不悦的盯着突然冒出来,差点被马踩上的孙闻玉,他禀明来意,多福代传话,“王妃,孙公子找您!”
找她?找她作什么,好像找错人了吧!“问孙公子何事?”
多福问过后,又传话过来,“王妃,孙公子说有事要和王妃私下谈。”
私下?什么事如此慎重?“男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请孙公子去王府坐坐吧!”担心孙闻玉在外面动什么手脚,还是回自己的地盘比较放心。
孙闻玉似乎在犹豫,片刻后多福才回话,“王妃,这就回王府。”马车震了一下,车前多了一个人,夏玲玲勾唇笑了笑,相扣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孙闻玉短缺不少,在他所考虑的范围内,顾家是最佳人选,只可惜被顾长欢拒绝了,他现在是不死心,想从她身上下手吗?
约莫两刻钟后,马车回到王府,顾长欢还在书房忙,夏玲玲差多福给他传话,然后安排顾长欢去花园的凉亭坐。
柔儿带着丫鬟把茶水水果摆上后,退到三丈开外。
“孙公子,有话请讲!”
孙闻玉似笑非笑,“为何要如此生疏!”
“我和孙公子很熟吗?”不熟,当然就是生疏了。
他冷笑两声,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摆到桌上,给夏玲玲看,“我们应该很熟的,熟到连字迹都一摸一样!”
前世,她模仿的签字能以假乱真,用这种方法,她从公司套了不少钱,冒充公司的名誉签了不少案子,真是不要脸的女人,那可是安家的财产,她竟光明正大的偷走。爸爸知道后,不但没责备她,反而因内心对那个和妈妈抢爸爸的狐狸精有愧疚,就任他去了。
亏欠?多么可笑的两个字眼,妈妈才是他的妻子,那个女人是第三者,他没对明媒正娶的妻子亏欠,反而亏欠第三者,哼,多么的滑稽可笑。
前世,她那么做;今世,她亦是如此!
竟模仿他的字迹把他从姓贾的那里借来的银子捐出去多半,害的孙家人以为是他的意思!他吃了这哑巴亏,真是百口莫辩!
夏玲玲抬眼,迎上他的视线,好不心虚的否认,“孙公子,你在说什么?”
“还装!你我心知肚明的!”孙闻玉把信扔到她面前,“你做的好事,竟敢这样害我!”
“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把信打开,阅读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内容,“孙公子宅心仁厚,一心为民,真是让人佩服!”
“你被装傻!”
“孙公子说话好生奇怪,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你还装!”孙闻玉斜眼睨她,盯了老半天,突然笑了,“虽然相貌变了,但你还是那个德行,和以前一样!”所以他一下就认出她来。
“孙公子竟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是不是病了,我让大夫来瞧瞧。”
“你……”她还是老样子,那眼神那神色,从他第一眼看见就有预感是她,后来知道她的名字后,更加确定她就是那个狐狸精的女儿。
夏玲玲气定神闲,看孙闻玉拿她无可奈何,生着闷气,“虽说已是八月,但这秋老虎挺厉害,孙公子要多喝茶水,小心上火!”
孙闻玉要笑不笑的,拿起桌上的那封信,捏在手中,对她道,“我一定会查出来,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不信他能查的出来,她可是经过正儿八经的渠道,把这信送过去的,随便他查,到最后只能查到他自己身上,“孙公子说话越发令人糊涂了,我看真是生病了,王府有大夫,你还是去看一下吧。”
她还真是会装模作样,他还不相信揪不出她的狐狸尾巴,“我们走着瞧!”
得知孙闻玉过来,顾长欢放下手上的事赶来花园,远远的见两人说这什么,孙闻玉似乎很生气,霍的起身就走。
猜测他是安明月是一回事,听他亲口承认却是另一种感觉!有点突然,有点无措,好有点不置信,更多的是可笑,安明月是女人,灵魂却附在男人身上!
想来都觉得匪夷所思!
两人不同方向,他走到凉亭时孙闻玉已离开,在他对面坐下,他好奇道,“怎么回事?”
“还能怎样,让通融一下借钱呗,他现在是真急了。”
“你没答应,他愤怒而去?”
“是啊。”她不知如何告诉他事实,就没告诉他事实,这件事越到后面,被揭露的越多,他的疑惑就会越多,不行,她一定得找时间把自己的来历说清楚。
“你到底用什么办法,要一举打到他?”顿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草药价格上涨,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还算聪明,一下就猜到了,“我也没做啥,只是花钱买点东西而已。”
而已?看目前孙闻玉急成这样,可不仅仅是而已能了事的!她是什么时候出手的,两人天天在一起,他怎么都没发现?
“娘子,以后有事和我商量一下,恩?”有这样的娘子,显得他一无是处。
又不是故意瞒他的,“前些时候事情太多,我不想拿来烦你,就私下安排了。”她很体贴的解释。
这……顾长欢撇撇嘴,为他好,他还能说什么。
忽来一阵风,带来淡淡的桂花香,香气沁入心脾,令人心旷神怡,“柔儿,去找个篮子,本王要和王妃去摘桂花。”自那日做了绿豆酥很合她的胃口后,顾长欢偶尔会下厨,正是桂花盛开的季节,摘些新鲜的做桂花糕,“还有,午饭摆在桂花树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