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没事吧?”明镜堂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夏玲玲拿眼白顾长欢,无声的警告他不要乱说话,真是的,有外人在,也不怕人笑话。
“四娘,这是刚摘的水果,很鲜,你尝尝!”夏玲玲把果盘推到她面前,“顾长欢嘴上没把门的,你全当没听见就好。”
杨四娘抿唇笑了笑,脸上的疤痕经过药物涂抹,淡了很多,这笑起来没少了狰狞多了柔美,“多谢王妃。”
“叫我名字就好。”和杨四娘熟络后,夏玲玲觉得自己多了个温柔的姐姐,话也就比平时稍多些,“预产期要到年后来吧?”
杨四娘点头,“恩,开春二月吧。”
“春暖花开的,正是好时候。”
杨四娘道:“你和王爷也努力些,他们年纪相仿,到时可做伴儿。”
“我也想啊!”以前是不想生,担心突然报到,现在是想生,却怎么都盼不来,因此只能自我安慰,“这种事,急不得。”
看她因为这个烦闷,顾长欢围住她的手,笑道,“对,记不得,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现在没孩子,我们有更多的时间相处,这样也挺好的。”
口是心非!他比她都要着急的,反倒来安慰她,她反握住他的手笑了笑,“好。”
“不说这个了!”这个话题好沉重,弄的两人心里都沉甸甸的,今儿是中秋节,要开心些,“对了,镜堂,听说我们不在蒲城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趣事,你快来说说。”
提到这个,明镜堂就开始笑,“真是可惜,你不在!那可是相当的精彩。”
“快说说,让我们也乐一乐。”
“说来,还是嫂子出的主意,嫂子说每户人家家闺女都少不了,我琢磨了一下,就在这句话上做了文章。”他喝口茶,捋起袖子,做出说书人的架势,“城西李家嫁女儿那天,有人当街拦住成亲的队伍,说姑娘箱子里有,那些官员就偷偷的派人去查,那是人家成亲压在箱底的嫁妆图,是嫁女儿的必备物件,那些人被逼的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好不尴尬。”
想象出那天的情形,顾长欢哈哈大笑,“好,做的好,后来呢?”
“我当路人,在旁边扇风点火,逼的他们不得不抓人,你想啊,人家可是在长亲,嫁妆图是姑娘的陪嫁,那是他们说没收就没收的,再说人家在成亲,大好的日子有人捣乱,那可是要激起民愤的。”老百姓才不管什么朝廷规定,他们只知道嫁妆图是陪嫁,姑娘没了这陪嫁,是要招人笑话的。
“你可没见,那几个当官的被人当过街老鼠,打的那是抱头鼠窜。”明镜堂亲临‘盛况’,每每想起来就笑的喘不过气来。
真是有意思,“后来呢?”
顾长欢道,“后来又闹出两处这样的闹剧,城里的百姓全都认识了他们,把他们从住处赶出来不说,还买不到东西吃。”
“那不就成了丧家之犬了?”真是滑稽可笑,可惜他当时不在,否则一定插一脚,。
“是啊,不过他们不放弃,非要找刻坊的麻烦。”刻坊里印那些东西,他们死揪着不放,非要找出人证和物证,“我就琢磨着,既然这样干脆把事情闹大,找人放话朝廷让人查访,还大力渲染当街翻人嫁妆,挡人成亲的事。”
夏玲玲勾唇,“对,就是这样没错。”置之死地而重生,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事情越传越离谱,传到京城竟成了姑娘出嫁不能用嫁妆图做陪嫁,这可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虽说朝廷明文规定,但大家心知肚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之后,有些官员找皇上说这事儿,估摸着,再有两天就能收到京城的最新消息。”他估摸着,那条文应该会被废除,他偏头看向夏玲玲,兴致高昂,“赚钱的机会来了。”
顾长欢会意过来,说道:“新条文预计在明年生效,现在就开始打批印刷,来年条文一处,就开始售卖!”
夏玲玲瞧着两人,“你们觉得皇上一定会废除旧文?”
“八九不离十!即使不废除,以后也不会再管,这是好机会。”
从盘子里拈起一颗黄杏小口小口的吃,顾长欢知她在想事情,也不说话,好整以暇的等她说话。
“我有个主意。”把杏核扔进碟子里,她淡淡的开口,“我们不但只卖嫁妆画,在里面配上人物和故事,你们觉得怎么样?”
“故事?就像爱你个小说吗?”明镜堂挑眉,对着个提议很感兴趣,“只有插图,太单调了,配上文字,图文并茂,应该不错。”
顾长欢点头,“有点意思。”
虽说是赚钱,但这嫁妆图……三人不忌讳的讨论,她都听的脸红了,只低头不语。
夏玲玲继续道,“分成几册连载,情节相连!”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笑了,“好,就就这么做,我认识些会写这书的人,回头就去找他们。”
顾长欢举杯,“那就先预祝你们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借你吉言,预祝我们大获成功。”
三人举杯,为即将到来的成功而兴奋不已。
孙闻玉在进程待了近十天回到蒲城,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逍遥王府拜访。顾长欢和他做在前厅,二人话不投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
原来卖草药的钱,他拿去买了木材,原以为顾长欢的林场出事后,他高价售卖就可以赚一大笔,岂知他取消了单子,这下所有的东西砸在手里,又因是那檀木商人名义购买的啊,他是通缉犯,名下所有财物全部没收,这下他投的钱全打了水漂。现在手里没钱去收购草药,想从顾长欢这边借点缓缓急。
现在,他正想着怎么开口。
他一直说着话,不奔主题,顾长欢也不着急,就跟着他闲聊,天南海北的,全是没营养的话题,终于,他忍不住开口,“王爷,在下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孙公子客气了,要是能帮的上本王一定尽力而为。”顾长欢客气的笑着。
孙闻玉低着头叹气,“说来惭愧,在下收购草药本钱不足,不知王爷这里是否宽裕?”
最近草药价格上涨,顾长欢有心私底下低买高卖赚一笔,可玲玲不让他管这事儿,而且亲家是做生意的,要是知道了不大好。这价格高居不下,且还一直攀升,这孙闻玉为了教皇差势必要花大代价去购买。
他为难的笑了笑,手中的折扇合上,用扇柄轻叩桌面,“王府的生意接二连三的出事,这打进去不少银两,这钱庄里的前根本就周转不及,万把两的,倒是没问题,可要是多了,就负担不起了?”
真是稀奇了,竟找他借钱!他暗地让顾家赔了不少,还好意思开口借钱!孙家也是京城的富商,就没有钱给他吗?
孙闻玉理解的笑了笑,“知道王爷为难,可这也是没办法了,才找上王爷。”
“这样吧,我让人取两万两,给孙公子应急。”
两万两!他是在打发要饭的吗?孙闻玉心中气愤,可面上没表现出来,道:“多谢王爷。”
孙闻玉离开后,夏玲玲从偏厅出来,在顾长欢旁边的位置坐下,嘲弄道,“两万两?你好意思说,我还不好意思接呢。”
顾长欢玩味的打量她,试图从她脸上发现些什么,“孙闻玉为什么会缺钱?之前贾掌柜从提走的百十万两不都借给他了?还有孙家也是大户人家,怎么就没钱给他呢?”
夏玲玲抿了抿唇,“东边大河要修堤坝,朝廷拨下来的银两不够用,孙闻玉借了贾掌柜的钱要押镖到那边买草药,正好经过那大河,我找人代笔模拟孙闻玉的笔迹写了捐款的书信。”
顾长欢不置信的睁大眼,简直不敢相信她的大胆妄为,看外面没人伺候,这次低声喝道,“夏玲玲,你胆子太大了!你伪造书信和印章,可是大罪。”
她无所谓的耸肩,“不会的,他只能吃了这哑巴亏。这可是好事,为孙家赢得了好名声!”
也是,孙闻玉应该不会傻的到处嚷嚷。
他恨恨道,“林场的事你知道的,孙家也掺了一脚,孙家不厚道,明知道顾家是做生意还趁火打劫,活该他们都赔进去。”
顾长欢闪了闪神,“你说孙家,不止孙闻玉?”
“你别不信我,这绝对是可靠消息。”还是亲家,背地里却阴人,真是不厚道,“近几年孙家大不如从前,应该是想借机赚一笔,素以把注意打到了顾家。”
顾长欢表情凝重,如果这样,两家结亲应该是想靠顾家的人脉,想拉扯一把,不,不对,是把顾家的变成孙家,“这婚,一定得退!”
“要找个名目,否则名不正言不顺,事情不好办。”喝口茶,她又补充,“必须尽快退,要不等孙家出事了,就更不好退了。”
是啊,要是完了,会落人话柄,说顾家嫌贫爱富,势利无情的。可是,没有正当理由,是不能退婚的,“娘这两日就动身回蒲城,回来之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妥了。”
夏玲玲颔首,“恩,得好好计量。对了,长乐回来吗?”
“是不想她回来生事,可你知道的,她性子执拗,不知娘能不能拗得过她。”
“用什么办法,什么办法……”顾长欢喃喃自语,要漂亮的,无可挑剔的,让人说不上闲话,能保全长乐名声的,什么办法……
看她气定神闲的,顾长欢难免不平,“你也快想啊,你脑子转的快,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夏玲玲的确有办法,可现在还没成形,她需要再斟酌一番。
“娘子,什么办法?”
“你自己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