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绮纹害怕贺清风重新被孟晓迷惑,很想提醒一两句,可是又怕说的话太多引起贺清风的怀疑,使劲儿忍住了。
谨太妃也是一脸的疑惑:“晓儿,我宁愿相信,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可是,红莲姑娘留下的这封信,实在无法解释。”
贺清风一摆手:“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本王今天刚刚回来,想早些休息。大家都散了吧。”看了孟晓一眼,“晓儿,一会儿你到问剑楼来。”
周绮纹一场好戏没看成,只得跟着众侍妾离开。可她不认为贺清风会轻易放过孟晓,不管怎么样,那封信就是铁证,能够充分证明,红莲之所以自尽,与孟晓是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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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晓来到问剑楼。
贺清风坐在书桌后面,淡淡地看着她,很随意地招呼道:“坐吧。”
孟晓心里忐忑不安,因为她不知道,贺清风会不会相信自己。心神不宁地坐在贺清风对面的椅子上,说:“王爷有什么吩咐?”
贺清风的目光指向桌面:“打开看看,给你带的礼物。”
“礼物?”孟晓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字眼儿,顺着贺清风的目光,看见了一个精致的檀香木盒子。
贺清风笑道:“是啊,给你的礼物,是我专门从东越国带来的。”
孟晓差点儿惊跳起来:“你去了东越国?可是,你怎么敢去那里?他们的蒲缡王子,恐怕正在寻找机会对付你呢!”
贺清风说:“那得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了。不过,虽然蒲缡王子对我不太欢迎,可是东越国的翡翠却着实不错,件件都属上乘。我特意给你带来了一挂翡翠项链,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孟晓实在没有心情去看什么翡翠项链。她正色道:“王爷,关于红莲姑娘的事情,我能告诉你的,刚才当着太妃王妃和诸位姐妹们的面,都已经说清楚了。至于王爷怎样裁决,我真的无从揣测。但是,我可以发誓,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自尽,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留下那样一封奇怪的信,所以,还请王爷明察。”
贺清风微微扬起头,看着她:“怎么?难道你对本王专程带给你的礼物就如此不屑吗?连打开来看一看的心思都没有?”
孟晓心烦意乱:“不是啊王爷。我不是不重视你的礼物,只是如今这种处境,我怎么可能有这个闲情逸致啊?我只是想赶紧把事情弄清楚,给自己还一个清白。”
贺清风哈哈大笑:“晓儿,你太紧张了。好了好了,不要为这件事情烦恼了,我会查个清楚地。现在,不要去理会什么红莲,打开盒子看看,我带给你的礼物,你是否喜欢?”
孟晓无精打采地伸手从桌上捧起那个檀香木的盒子,打开了盒盖。
一条璀璨夺目的翡翠项链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贺清风站起身,绕到桌子前面,伸手从盒子里将那串翡翠项链轻轻拿起来,顿时,玉石轻轻碰击的清脆的“叮铛”声传入了孟晓的耳膜。
“喜欢吗?”贺清风的声音柔和而醇厚。
孟晓无奈地点点头:“喜欢。”
心里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喜欢的人那是傻子。
贺清风很高兴:“来,我替你戴上。”
孟晓实在不知道贺清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且很怀疑贺清风是故意用这条翡翠项链制造出一种催眠般的气氛,好让自己迷迷糊糊说出真话。所以,孟晓的表情很是僵硬,但也没办法说“不”,只能任由贺清风将项链戴在了自己的颈上。
贺清风端详了一下:“嗯,的确很适合你。”
孟晓心烦意乱:“多谢王爷。”
贺清风又说:“看来,蒲缡王子很了解你啊。他很肯定地告诉本王,这条由他精心挑选的翡翠项链,你一定会爱不释手的。”
孟晓大惊:“你说什么?这条项链是蒲缡王子挑选的?可你刚才不是说,是你专程给我带回来的吗?”
贺清风的表情云淡风轻:“是我带回来的,可东西,是蒲缡王子挑选的。”
孟晓怒不可遏,一把扯下项链。顿时,洒落了一地的珠玉。
孟晓怒视着贺清风:“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好容易才从蒲缡王子手里逃回来,可你却……你却带回来他给我挑选的礼物!我不稀罕他的礼物,你拿走吧,爱给就给谁好了!”
孟晓的伤心无以复加,气冲冲地走向门口。
贺清风冷冷地叫住了她:“你站住!本王还没有允许你走呢!”
孟晓猛的回过头来:“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不允许我走,我就不能走了?真是可笑之极!告诉你吧,我这就要走,不只是离开问剑楼,而且要离开你的东盛王府,永远再不回来!”
贺清风一拍桌子:“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没有人敢对我这么说话!”
“那是因为别人都把自己当成你的奴隶!这我没意见,那是她们自己的事情。可是,你千万不要妄想我也和其他人一样,拿你的话当圣旨丝毫不敢反驳!而且,你没有权利不让我走,我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任何人的附庸,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谁也管不着!”
贺清风气得额头青筋暴跳:“孟晓!你眼里还有没有家法了?敢这样对我说话?你知不知道,要是换了别人,敢这样对我说半句话,我立刻就会叫人割掉她的舌头!”顿了顿,缓和了一下语气,“把项链捡起来。”
孟晓轻蔑地看了一眼已经不成形的项链:“谁愿意捡就去捡好了,反正这条项链,我是不稀罕的。”
贺清风盯着她看了很长时间,才慢慢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要一个敌国王子送来的东西,哪怕它价值连城!”
孟晓简直要气死了。这个贺清风,难道还在怀疑自己和蒲缡王子吗?
贺清风说:“晓儿,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允许蒲缡王子带礼物给你,甚至亲手将它送给你的礼物交到你的手上?”
孟晓冷冷地说:“愿闻其详。”
“这次,我到了东越国,见到了蒲缡王子,而且发现,东越国的实力,大大出乎了我们的预料,他们的兵力,已经可以和两个金枫国相匹敌了,甚至在某些方面,更胜我们一筹。蒲缡王子这次刺杀我不成,本以为会受到他的父王的严厉惩罚,可是没想到,佛祖保佑他,当他回国的时候,才知道,他的大哥蒲岩王子已经得了不治之症,只有一年的寿命了。”
孟晓惊讶道:“这么巧啊?那蒲缡王子的运气,也实在是太好了。”
贺清风接着说:“谁说不是呢?因此,他的父王打消了惩罚他的念头,因为,蒲岩王子一死,他们东越国,就要靠蒲缡王子来继承了。于是,蒲缡王子不仅没有因为这次行动失败而受到惩罚,而且还成为了东越国唯一的王位继承人。”
孟晓插话道:“可是,这和这条破项链有什么关系?”
贺清风面无表情地说:“当然有关系了。东越国的国王比较偏疼大儿子蒲岩,所以一直都想把王位传给大儿子,可现在大儿子命不久矣,他只能考虑让小儿子蒲缡即位。这样就是我瞒着京城私下里潜入东越国的原因。”
孟晓还是不明白:“可是,人家东越国谁来当国王,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所以,蒲缡王子就以武力来要挟我,让我将你送给他去做王妃,否则,等他做了国王,就要挥兵金枫国。”
孟晓又好气又好笑:“你答应了?”
贺清风不动声色:“如果我没有答应,怎么会将这件礼物带回来?”
孟晓忍不住冷笑不已:“好啊,真是太好了。我真是想不到,威震四方的东盛王也对东越国的一个王子俯首称臣。我看当今圣上也是个糊涂虫,居然把边疆交给你这样一个软骨头的家伙来镇守,等到有一天,你把金枫国卖了,他那个皇帝才会捶胸顿足呢!可是,拜托你弄清楚了,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件礼物,不是你想送给谁就能送给谁的。不过,既然东盛王府已经没有了我的立足之地,那么我还是走好了。我现在就走!”
贺清风沉稳地说:“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嫁给蒲缡王子,那么,日后你就是东越国的王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东越国,没有比你更尊贵的女人了。”
孟晓实在忍不住朝地上啐了一口:“贺清风,你以为,我会稀罕吗?如果我真的想做东越国的王后,那么当初在蒲缡王子的别馆,我就不会冒死助你脱险了!”
贺清风依旧不动声色:“真的吗?你真的不稀罕吗?晓儿,做一国的女主,可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却不可能得到的,如今这个机会你唾手可得,你舍得放弃吗?”
孟晓简直气得要晕倒,努力定了定神:“算了,我和你这种眼里只有权势地位的人讲不清楚。我还是那句话,既然东盛王府容不下我,我这就走。”
还没等孟晓跨出门槛,贺清风已经飞掠而来,一把抱住她:“晓儿,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以为,你会对东越国王后这个诱惑动心,可是,我错了。”
孟晓慢慢转过脸来:“这么说,你是在试探我了?”
贺清风说:“不,这不是试探。而是,我跟蒲缡王子打了一个赌。”
“拿我做赌注?”孟晓内心一片灰暗。***(未完待续)